她的抽噎声变小了,微红的眼睛仍带泪光。「今天晚上的菜都白煮了,书纬和你都没有回来。」
「我明天早上吃。」
他不断的认错,让她的态度终于软化了。
她吸了吸鼻子。「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太过分了,我简直是可恶透顶,可我只是一时气昏了。」
他定定的凝住她,黝黑的眼瞳里闪着光。「你不会想要离开我了?」
「不会!」她认真的摇头。
他像吁了一口气似的,将脸埋在她的颈边。「以前你也说过一次,那时候你说的是要离婚。」
他讲的是十二年前两人的第一次大吵。
「那时候是你可恶,我是被你气昏了。」她嘟着嘴咕哝。
「再生气也别说这句话。」他皱起眉。「讲得这么轻易,不免让人寒心。」
她用双臂圈着他的脖子,深情的告白,「以敬,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你别多想什么,真的,结婚那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的身体一松,额头抵着她的,紧盯着这让他怎么也看不腻的容颜。「嗯!我相信你了。」
她展颜一笑。他坚实的身子仍压着她,她扭动了一下身子。「你好重喔!」
他扬了扬眉,刻意的更加贴紧她。「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习惯了才是。」
她脸一红,懊恼的打了他一下。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我保守的小妻子,你今天爬上我的床,可是要有觉悟的。」
她皱了皱鼻子,看见他眼里逐渐炽热的情欲,心里又不禁狂跳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道歉?」他促狭的问。
她眨了眨眼,尴尬的闪避着他眼里的笑意,她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把自己送进虎口的呢!
「唔……你好香……玫瑰香水、香精洗发精、沐浴乳……」他的大手探进了她的睡衣里。「前扣式胸罩……看来你是卯了足劲要跟我道歉的。」
她的脸羞赧的烧红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听到他像愉悦又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一股体内的骚动又促使她再次轻咬了他的脖子一口,她很清楚那是他的敏感区。
握着她的手一紧,他的眸色更深了。她今天穿著一件若隐若现的低胸睡衣,薄纱布料贴着她柔美的曲线,美好得让他怦然心跳。
「你把灯关了。」她娇喘着,轻声的要求。
他起身,却不是关灯,反而把灯光大开,刹那间,她整个人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下。
「怎么开灯?」她眨着眼,不太适应突来的光线。
「我想看你。」他低语道。
她羞得面红耳赤,不安的像个小女生,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让他的吻落在她的身上。
拨开她的睡衣,他的手指在她嫩白的肌肤上游栘,是如此亲昵、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伤了她,可发亮的双眼中却泄漏出他旺盛的情欲。
行云被他挑逗得气喘吁吁,半裸的她躺在他身下,在灯光的映照下,她不安的直想找个东西遮住自己,但他不允许,只是放任自己的双眼看着她,他的手、他的目光、他的吻,一点一滴地在她身上点起了火焰。
「我要问你一件事。」他粗喘着,悬宕在她的上方,半压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能动弹。
她快受不了了,整个人晕陶陶的,感觉又狂热、又激烈,难耐的等着他更深的探索,只是……
为什么他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这该死的男人到底还在等什么?
「以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床睡了?我希望你能搬进来我房间,你的东西可以留在那间,但你以后只能睡在这张床上。」
她想尖叫,她已经全裸了,而他居然依旧穿戴整齐,连头发都是一丝不苟的,现在还能这么理智冷静的跟她说话,就像在商场上与人谈判协商。
「好!」她迫不及待的回答。
他满意的笑了,原本清冷的眼里出现喜悦的光彩。
她怯怯的碰了碰他。知道他一向喜欢她主动,但她的欲望总不及他的强烈,所以,只要她主动一碰他,他常常就会像大火燎原一般,哗的一声就烧了起来。
他的指尖轻触她的背脊,让她浑身窜过一阵颤栗,不觉弓起背迎向他。
「我是不是太古板了?」
啊?他在说什么?她不耐的蹙起眉心。
「我的姿势、习惯是不是都太固定了?」他进一步解释。
闻言,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期期艾艾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们已经做了几百次、几千次,你怎么还那么容易脸红。」他调侃着。
她娇嗔地瞪他一眼,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在对她调情。
看穿她的尴尬,他抱紧她,一手仍轻抚着她的背脊,看见她舒服的更往他身上偎来,只差没喵喵叫了。
「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怎么一直都像个纯洁的小白兔。」
「你觉得遗憾?」她说,热热的呼息喷在他的耳畔,让他几乎要失去自制力了。
「遗憾,我一直在想象被你吞吃入腹是什么滋味。」他声音不稳的回答。
她轻哼一声,揑了一下他的肚子,这是他的罩门,他一向怕痒,不过,人家不是都说,怕痒的男人会疼老婆吗?
他笑着,忙抓住她调皮的手,压在她的头顶上,让她只能任由他挑逗、摆布。
言归于好的两人,今夜,比以往都热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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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敬。」她轻声喊他,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的。
「嗯。」他咕哝一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搂紧她。
没听到她说话,他昏昏沉沉的又想睡去,但她一双小手探索似的轻抚着他的脸,一遍一遍,沿着下巴到脖子,流连在他的胸膛上,再慢慢的移回他脸上,那手指轻缓温柔,不带情欲,只是怜惜温暖的熨贴着他。
睡意远去了,他张开眼看她,见她正专注的玩弄着他的手指,小心的摊开他的手掌与他十指交缠,而后抓着他的手摩挲她细致的脸颊,闭着眼,她亲吻一下他的手,如此温柔、如此缠绵。
在晕黄的灯光下,他带着难以言喻的柔情看着她的举动。
「行云……」
她倏地张开眼,看着他深沉的目光,她有些迟疑的笑了。「对不起,吵到你了。」
「不要紧。」他沙哑地道:「为什么不睡?」
「睡不着,我想和你聊天。」她笑着将两人交缠的手揣在胸口。
嗅闻着她发问的馨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幸福。
「你好香。」
「一瓶几百块的洗发精倒是很得你的欢心。」她打趣道。
他微微一笑。「我有告诉过你,你很美吗?」
「有。」她嘴角噙着一朵笑,「但是我不介意多听几次。」
「方太太,你很漂亮。」他正经八百的说。
她的回报是搂着他的脖子,紧偎在他的怀里。
人是不是在平静的生活后,总要有些波浪才会珍惜眼前所有的?近日的压抑烦躁,早在两人的耳鬓厮磨间烟消云散,心里原有的不悦都因误会消解而畅快了,也因此体会到更深一层的喜悦和幸福。
「你不要再那么累了,瞧你,都有白头发了。」她找出藏在他头发里的白丝。
「希望你不是在暗示我老了,那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一种侮辱。」
她忍不住莞尔,眉在笑、眼在笑,嘴也在笑,整个人沉浸在笑里,像醉人的酒,让他陶醉在这片迷人的氛围里。
「我们好久没这样吵架了。」
「嗯!应该是吧!但十二年前我们那次吵得更厉害,你气得都开口说要离婚了。」
两人相倚着聊着生活上的琐事,聊他们共有的十二年回忆,谈过去、谈现在、谈未来。
「记得那时候你生完书纬后,我们大吵了一架,你就搬到另一间房去,再也不肯和我同房。」
「那时书纬总是在晚上哭,我怕你工作太累,而且你总是不喜欢他吵,我怕你生气。」
他拢紧了眉。「那是因为他独占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他是我儿子,我自然要爱他、照顾他。」
「书纬对我有敌意。」他的语气里有一丝的哀怨。
「因为他以为你欺负我,以为我被你虐待,以为你专制独裁。」
「看来我的形象很恶劣。」他自嘲地说。
「是你让你自己的形象变得这么糟糕的。」她咕哝着。「你不听我们说话,总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安排我们的事情,造成现在人缘不佳,你怪不了别人。」
他幽幽一叹。「你别再怪我送书纬出国念书的事了。」
「怎么不怪你,是你非得让书纬那么小就出国念书的,在国内不能念吗?不能等他大一点再送他出去吗?他那时才七岁耶!」
他又叹气。「看来,这件事你是打算埋怨我一辈子了。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疼他,但你对他太溺爱了,我们的父母更是将这孙子宠得无法无天,我可不愿意他成为一个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