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楚刚会过意来,见他已跑得不见人影,无可奈何之余,只得硬着头皮向球员休息室走去。
“有、有人吗?”任楚楚见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战战兢兢地开口。
“廖、廖寒枫先生在吗?”
“喂!你对着墙壁在说些什么啊?”声音从任楚楚背后传出。
任楚楚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只见一名高大男子赫然伫立在眼前:“你……你是谁?”
“我还没问你是谁,你倒先问起我来?”男子冷冷地开口。
任楚楚定了定神,见眼前男子一身球员打扮,满头大汗,显然是刚练完球:“对不起,我是‘敢言时报’记者任楚楚。你、你们总教练不在吗?”
“你要找他?”男子扫了她一眼,忽然殷勤起来,“他刚接电话去了,要不要我帮你叫他……”
“不用了!”任楚楚大喜,赶忙说,“我今天是专程来采访廖寒枫的。请问他在哪里?”
“他不在。不过,我倒是有时间……”
“你又是谁?”
“连我都不认得?你真该多做点功课才行。”男子叹了口气,脸上却掩不住得意之色,露出潇洒的笑容,“我就是去年、前年全垒打、打击率、打点‘三冠王’——孟、不、凡!”
“失敬失敬。请问一下,廖寒枫现在在哪里?”任楚楚见他自吹自擂,干笑一声,转过话题。
“别管那小子了,对了,礼拜天有空没有?我请你看电影如何?”
“没空,我也不爱看电影。”
“太好了!我也不喜欢看电影,我们去唱卡拉OK……”
“对不起,我不会唱歌。”任楚楚已经有些不耐烦,瞪了他一眼,冷冷回绝。
“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我有工作,没空去,OK?”任楚楚见他笑得像只土狗,心里真是讨厌极了。
“那更好!我让你做个专访,咱们找个咖啡厅慢慢聊,寓工作于娱乐,怎么样?”孟不凡仍不厌其烦地笑嘻嘻说道。
任楚楚大声地在他耳边吼道:“喂!你是聋子不成?我是要找廖寒枫,不是你这个大色鳖,OK?”
“OK!OK!别这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孟不凡忙掩住耳朵,苦笑说:“楚楚,你可真凶……”
“喂!谁让你叫我名字的?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你也可以叫我不凡啊!”孟不凡笑嘻嘻地说。
“谢啦!我还是叫你孟先生,你也叫我任小姐吧!”
“那多生疏啊!”孟不凡一边说话,一边移动脚步靠了过去。
任楚楚随手抽出一支球棒,阴阴地说:“你要是不怕残废,就靠过来!”
孟不凡吓得退后一步,忽尔转身大喊:“小廖,有只母老虎找你……”话没说完,头已被敲了一下。
孟不凡痛得大叫:“你……”
“我怎样?”任楚楚叉着腰,还真有点母老虎的味道。
“哼!好男不与女斗,我、我让你一次。”
“怎么了?前辈,你不会又吃瘪了吧?”一名男子从投手丘走过来,含笑询问。
孟不凡没好气地说:“那母老虎凶得很,你自己当心点。”
“我又不像你光想吃人家豆腐,怎么会有事?”男子瞧着他头上肿起的包包,脸上似笑非笑。
孟不凡恼羞成怒,大声说:“廖寒枫!对前辈说话是这种态度吗?”
“球场上你是我前辈,应付女人嘛……”廖寒枫瞥了休息室的女人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可要叫我一声师父了。”
孟不凡气急败坏正想反驳,任楚楚已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含笑询问:“你就是廖寒枫先生?”
“没错。”廖寒枫点点头,忽然附在孟不凡耳边低声说,“别说我不照顾你,仔细瞧着,多学着点。”
孟不凡还没会过意,廖寒枫已经走到任楚楚身旁,笑着说:“球团今天没办活动啊?怎么会有明星出现?”
任楚楚一愣:“明星?”
“你难道不是球团请来的电影明星?”廖寒枫上下左右仔细端详,喃喃自语,“不对啊!长这么漂亮,没理由不是明星啊!”
任楚楚终于明白他是在说自己,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廖先生真爱开玩笑,我怎么可能……”
“也对!现在的明星都像花瓶一样,光长得漂亮而已,根本没什么内涵。”廖寒枫直盯着她,含情脉脉地说,“像你这么清雅高贵、风采照人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电影明星?”
任楚楚脸上微红,低声说:“我……”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你一定是歌星。”廖寒枫边说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若是我投球时,能听到你为我加油的声音,那该多好……”
‘我、我一定会去替你加油。”任楚楚想挣脱他的手,但一看到他那温柔似水的目光,全身一热,竟是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廖寒枫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
任楚楚耳际感受到他的呼吸,一阵脸红心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任楚楚……”
“好名字,果然楚楚动人。”廖寒枫忽然对孟不凡眨了眨眼睛,口中却说,“楚楚,我可以叫你楚楚吗?”
“可、可以。”任楚楚含羞带怯,低声回答。
孟不凡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忽然拿起一根球棒,挡在他们两人之间。
任楚楚正自浓情蜜意,见他突然出来搅局,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喂!你干什么啊?”
孟不凡清了清喉咙,淡淡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不能待在球员休息室里?”
任楚楚大声说:“为什么?”
“女人阴气重,会带来霉运的……”
“放屁!你才带衰!”
孟不凡不理她,对廖寒枫说:“‘真要命’待会儿过来,要是看到有女人在这里,你就等着蛙跳球场一圈吧!”
廖寒枫听得头皮发麻,赶忙对任楚楚说:“球场的确是有这些忌讳,我虽然不在乎,总教头可是信得很。”
孟不凡得意洋洋地说,“如何,我没骗你吧?待会儿你走后,我还要撒盐驱邪哩!”
任楚楚跺了跺脚,对孟不凡大声说:“你给我记住!你就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让你臭名远播,死得很难看!”
孟不凡拍拍心口,装模作样地说:“我好怕喔!”
任楚楚气红了脸,用力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楚楚……”
“别叫了,人都看不见了。”孟不凡悠悠地说。
廖寒枫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这么小人。”
孟不凡瞪眼说:“我哪里小人了?”
“就算楚楚对我青睐有加,你嫉妒我,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放屁,我会嫉妒你?”孟不凡跳了起来,“我在把马子时,你只怕还没出生哩!”
“喔?”
“你以为楚楚真的看上你?”
“起码我握到她的手了,你呢?”廖寒枫懒洋洋地笑了笑,“要是你不捣乱,拐她上床都没问题。”
“你、你这个淫虫……”
“难不成你还守身如玉,是个在室男?”廖寒枫似笑非笑地说。
孟不凡脸上一红:“笑话!我号称‘拔刀千人斩’,怎么可能还是处……处男……”
“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廖寒枫看着他,眼中忽然露出奇特的笑意,“我看你泡妞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嘛!”
“哼!我有我的绝招……”
“喔?说来听听。”
“既是绝招,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
“说不出来,就是吹牛了。”廖寒枫悠悠地说。
“你、你……”孟不凡哑口无言,满脸涨得通红。
“拔刀千人斩?亏你想得出这个外号。”廖寒枫见他发急,不禁掩嘴而笑。
“不准笑!”盂不凡情急智生,大声说,“哼!我本来不想说的,不过我要不杀杀你的威风,你这臭小子还不知道我厉害!”
“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很厉害了。”廖寒枫一脸正经,缓缓地说,“吹牛的功夫很厉害。”
孟不凡气红了脸,冷冷地说:“臭小子,你总该听过欲擒故纵这句话吧?”
廖寒枫失笑:“你该不会说,你对那位任小姐用的,就是欲擒故纵的法子吧?”
“那是自然!”孟不凡得意洋洋地说,“俗语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故意不给她好脸色看……”
“是她不给你好脸色看吧?”廖寒枫强忍住笑,险些内伤。
“你、你………”孟不凡下不了台,心思一转,阴恻侧笑了起来,“你休息得够久了吧?”
廖寒枫只觉背脊发凉:“干、干吗?”
“棒球场去跑个十圈吧!”
“你这小人,说不过人家就来这套……”
“我这是为你好。投手最要紧的就是腿力,尤其你生得瘦巴巴的,更是要多磨练磨练。”孟不凡脸上倒真是正气凛然。
“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敢不听?”孟不凡悠悠地说,“我是捕手你是投手,我是老鸟你是菜鸟,‘真要命’也叫你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