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墨马上就后悔了,他实在是气坏了,才会一时失去理智,动手打了她。“我很抱歉……”他伸手想碰触她。
商蓓晴摇着头一步步往后退,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掉个不停。
为什么谌墨总是不了解她的心情,她不是故意要用这么恶毒的话骂人,她只是——嫉妒啊!想起往日他细心呵护的点点滴滴,她的泪忍不住疯狂的倾泻而出。
“我恨你——我恨你!”她心碎的丢下一中哭喊,转身就朝楼上跑。
“晴天娃娃——”
他了解商蓓晴的脾气,现在她在气头上,怕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总裁,对不起!”身后传来岑敏歉疚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不是你的错!”他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岑敏,你先回去吧!”“那芝加哥的出差行程……”
“我会请AUen代替我去!”
岑敏看着一旁的行李袋,有些落寞。
“总裁……”岑敏想解释,却在看到他的表情后,再也开不了口。
沙发上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怅然失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霎时,岑敏几乎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有些后悔,但另一个突生的念头,却令她打消了歉意。没有什么好感到内疚的,她是那么深刻的爱了他整整五年。
像商蓓晴这种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又怎能了解她等待了五年的感情——她这么告诉自己。
第七章
冷夜沉沉——暗黑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银色月光,隐约可看出大床上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孩子气的把自己裹在被团里。一如窗外的沉夜般寂静,房间里只听得见浅浅的声息,从被团里传出,从紊乱的呼吸声听来,裹在被团里的人,睡得并不安稳。一个修长的身影小心的打开门,步人黑暗的房间,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纤细身影许久,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孔,流露出一丝不舍与宠溺。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生气,总喜欢把自己藏起来。
谌墨轻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抽开紧裹着她的被团。
只见她睡得正熟,但一双秀气的眉头仍紧紧蹙着,长长的眼睫上还沾着泪水,像是哭累倦极而睡去。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犹带红肿的细嫩脸庞,心底再度涌起不知第几遍的懊悔。看来,他是真的一时失去理智,下手太重了!他轻柔的替她拂开脸颊旁凌乱的发丝,却惊醒了她,她一睁开眼,嗅到熟悉的气息,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我不要你来——你出去!”
商蓓晴用力推开他,好不容易停止的泪水再度泛滥。
“晴天娃娃,别这样!”谌墨试图安抚她。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不顾一切挣扎着,她不要他用那双打过她的手碰她!满肚子的委屈,让她像是疯了似的,不停的哭嚷着。“嘘……”谌墨紧紧将她揽进怀里,任她气愤的捶打他的胸口肩头。“我道歉好吗?”他放软语气说道。“你怎能这样对我?”商蓓晴委屈的不断啜泣。
“我不该冲动,接受我的道歉好吗?”
他温柔的声音,和眼底流露的不舍,让商蓓晴再也忍不住,投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紧拥着怀中馨软的小人儿,他百般不舍的轻拍着她,一遍遍诉说着歉意。许久之后,她的哭声终于越来越小,最后总算停止了。
“晴天娃娃,我……有没有打伤你?”谌墨担忧的低头看着她。
商蓓晴摇摇头,可怜兮兮的控诉道:“可是……你打得我好痛!”
“哪里痛?”谌墨心疼的检视她犹带红肿的脸颊。
“这里!”
她吸着红遍通的鼻子,指着自己还热热的左脸。
毫不犹豫的,谌墨俯下身在她红肿的左脸,小心翼翼印下一吻。
“好些了吗?”
虽然只是一个轻轻的吻,却奇妙的抚平了她心底的创伤,跟脸上的痛楚。她摇摇头,贪心的指着右颊。“还有这里!”
看了她一眼,谌墨却没有说什么,依然在右颊上疼惜的印下一吻。
“还有——”她红着小脸抬眼偷觑他一眼,大胆指着唇瓣道:“这里!”他低头凝视着她饱满的诱人唇瓣许久,面临前所未有的挣扎,迟疑许久,他终于慢慢低下头,用温暖的唇贴上她的。他只想轻轻吻她一下,才一贴上她出奇甜美柔软的唇,一切就失去了控制。他的唇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似的,竟然饥渴的寻求着她唇上的甜美气息,以及口内香甜的蜜津。他的唇舌纠缠上她的,两人紊乱的气息相互交缠,再也分不清谁是谁——那样炙热而热烈的吻,几乎让商蓓晴忘了自己,直到谌墨喘息着缓缓抽开唇,她才终于从恍惚中慢慢回神。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谁都没有开口破坏,这股微妙的契合气氛,商蓓晴轻轻喘着气,满足的依偎在他的怀里,静静数着他的心跳,从紊乱归于平静。抱着怀中的纤人儿,湛墨感觉自己的心,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满足过。
他知道,若他聪明的话,一切最好到此为止。
他环抱着她,紧得几乎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一刻,他不想思考,只想让身体留下属于她的记忆,好叫自已永远也不会忘了拥抱她的美好!许久之后,胸前传来睡意浓浓的声音。“墨大哥……”
“嗯?”他轻声应道。
“我真的好爱你厂他没有开口,只是在心底沉沉一叹——他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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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真的会让人沉迷吗?几天来,每当谌墨回想起商蓓晴甜美的吻,想起她美好的笑容,他心底总有种奇异的膨胀感,像是某种奇妙的东西正在里头发酵。在他身边的下属、朋友,都明显感觉他的笑容多了,惟有始终沉浸在这种甜蜜感觉中的湛墨,没有察觉自己的改变。这天刚开完一场会议,他步出企业大厦,正在路边等着司机开车过来,却不经意看到旁边有家法式蛋糕店。他没忘记,他的晴天娃娃最爱吃蛋糕!仿如着魔似的,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店里走,不多时,他步出了蛋糕店,手上也多了一盒蛋糕。他小心翼翼的提着蛋糕,走向已经等在路边好半晌的司机。
正准备上车,冷不防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了他一声。
“暗王厂一个挥别十年的称呼,毫无防备的从身后响起,让谌墨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不可能的!在这种地方,没有人可能会知道他的过去,更不可能有人认出他!警戒的缓缓转过头,只见不远处,一张阴冷的脸孔,正不怀好意的打量他。“看来你混得蛮好的嘛!”
男子朝他缓缓走来,行走间明显看得出左脚微跛。
“田义?”他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还记得我?真是令人受宠若惊!”田义佯装一脸惊讶。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他?!这个忘恩贝义的家伙,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兄弟,就算至死,他也绝对会牢记田义背叛的嘴脸。“算算咱们快十年没见了吧?”无柳于他冷沉的脸色,他自顾自的说道:“我听说你是替一个姓商的男人工作?怎么样?如今飞黄腾达了,也该照顾一下往日的弟兄吧?”田义厚颜无耻的说道。“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当年那一枪,已经彻底断了兄弟情谊。”
“你的意思是,我该感谢你那枪,只打跛了我一条腿,让我成了个残废?”他眼中翻腾着深沉的恨意。阴沉的冷笑几声,他再度开口道:“谌墨,你很有头脑、也够冷静,可惜的是太感情用事,谌蓝一死,你竟然心绪大乱,连枪都拿不稳,留下我这个祸害,也算是你活该!”
“你想做什么?”
“嘿,当了大总裁,口气确实不一样!”田义无耻的笑眯一双阴沉的眼。“我的要求很简单,一百万美金!算是我这条腿的补偿。”他厚颜无耻的晃晃微跛的脚。 他从台湾迫到这里来,当然得狠狠大捞一笔。
“否则呢?”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田义。
“否则,我就把你的过去抖出来,相信很多新闻杂志社,一定会对‘华尔街知名总裁,过去曾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头子’这个新闻感兴趣吧I”“你在威胁我?”谌墨眯起一双凌厉冷眸盯着他。
“威胁?!唉呀,你说得太严重了,这一百万,对你这个身价数十亿美金的总裁而言,是轻而易举,你不妨把它当成——做善事嘛!”“我谌墨不会接受,一只过街老鼠的威胁!”
“你——”田义眼一眯,继而阴阴的笑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强硬,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逞英雄的下场。”“你动不了我!”他丝毫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