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种最沉重的悲哀。在这个时刻里,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想要的一切时,竟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他留不下她,留不下他的最爱,然而……没有司徒舞语,他的一切只是一场空,一场就要化为乌有的梦幻。
“舞语……”他轻喊着她的名字。他怎么能让她走?他将怀里的她抱得更紧,情难自禁地吻着她微启的唇。她的唇还是那么柔那么软,仍然是他最美的依恋,为什么他的心却不能只是纯粹地感受到她的美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的心竟然会发疼? ,
他的热吻教司徒舞语睁开眼,半梦半醒的她皱起眉头。“晓……你连在梦里都不放过我吗?”
她是这样想的?她这么为难?万俟晓心痛地回答;“是的,我不放你,绝对不放你。”他狂热地吻着她的唇,吮着她的唇瓣,大力地除去她身上的遮蔽物,在她姣好的肌肤上游走,一一燃起欲火。
“晓……”司徒舞语呢哺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梦会这样真实?她想着,似曾相识的爱欲在她身体里奔驰着,无法忽视的猛烈热源在她的躯体里跃动。她努力地睁开眼,却因为万俟晓的吮咬让她娇喘不已。
“舞语……”万俟晓吻住她的唇,在他的怀里,在他强热的欲火里,将她的理智融化殆尽,她的手无法自持地圈住他的身子,在他主导的律动下,一次又一次地攀升。
完美的契合主宰了两人的灵魂,强烈的爱意引爆了潜藏的欲念,再也没有谁能逃开……
第九章
即使再怎么舍不得与她的温存,万俟晓还是在司徒舞语醒来以前离开了两人的卧房。理由无它,因为他不想和她吵架。
说得也是,她一定会生气的,像他这样一个无法遵守承诺的人,她怎么可能不讨厌他?虽然他从来不以好人自居,可是像他这样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也没什么好沾沾自喜的吧?
德裕之看着正锁眉沉思的主子,他从来没有看过他这副模样。“堂主,你似乎很在意太太?”
德裕之间中了万俟晓最在意的。在意,他何止在意?即使她已经将讨厌表现得如此明显,他还是爱她……可是,他就是无法得到她的心。所以,这样的在乎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想着,忽地发现墙上几不可见的光点,还有门口的人影——司徒舞语就站在门口。她醒了吗?她是来找他谈昨晚的事……万俟晓想着,他能说什么?这种巧合真是令人唏嘘啊!然而,这又能如何呢?
五俟晓眯起眼睛,故作不在意地道:“我不会对棋子有感情的。”是的,虽然此时此刻,她就在门口,而他不得不这么说,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对他也无意。
“是这样吗?”德裕之不相信,司徒舞语怎么可能只是棋子?“堂主,你对她……”
“根本就没有什么,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对主角的一种保护措施,我可不希望有人坏了我的大计。”万俟晓冷冷地说着,他的表情没变,那双醉人的眸子甚至连眨也不眨一下。
“堂主……”德裕之傻了,就这只这样子而已吗?他还想问,忽然发现门口有道人影闪过,那是司徒舞语。看来堂主早就发现她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来刺激她呢?
“你还有别的事吧?”万俟晓冷然地说着。
“是的。”德裕之应道。主子都这么开口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遵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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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语知道万俟晓瞧见她了,他们的目光在那一刻交会。
她是来找他的。
昨晚的温存让她又反悔了,又舍不得他了,让她再度抱着一丝希望来找他。司徒舞语以为,也许她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许她不该让他们就这样结束……可是,现在她才知道——
她错了,一直都错了,丽且是大错特错。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明明就知道她在那里,居然还说出那种话,他说他不会对棋子有感情。
对他来说,她只是颗棋子吗?
只是棋子……
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就是这样了,无论再坏再糟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可是,她却不知道,原来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够让她的心落到谷底,让她的眼泪失控地决堤。
她这么脆弱吗?这么禁不起打击的吗?她早就决心要离开他了,不是吗?是她先不要他的,为什么他还能伤得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这样,她还留下来干什么?所有的事都已经结束了,她也该功成身退了。她不该再对他有所留恋,不该再对他心存妄想……她只是棋子,只是棋子……在他的心里,只是棋子……
是的,早该如此,她和他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他对她的温柔和热情只是因为他身体的需要。好可悲啊!她的存在竟然只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她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对他是不同的。
想着,司徒舞语无法忍受地往前冲去,迎面而来的谭红正好拉住她。
“舞语,你怎么怪怪的……咦?你怎么哭了?”谭红好惊讶。在整个义和堂里,有讹这么大胆敢给堂主夫人气受的?
谭红说中了她的悲哀,是的,她又哭了,为万俟晓而哭。她怎么会这么没用? ”别理我。”司徒舞语嚷着,甩开她的手。
“舞语……”谭红在她身后不住地叫着。
司徒舞语不回答,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里。
反正说什么也没用,讹也别理她,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永远再也不要见到万俟晓。永远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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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红再一次背叛她。
司徒舞语好生气。当她收好东西,赫然发现们口已经有人守着不让她出去。他们说这是万俟晓的命令,不许她擅自离开。想来是谭红将她的情况告诉了万俟晓,所以他才会这么做的吧?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当她是棋子,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为什么不能放她走?他还想把她留在这儿做什么?她又不是什么正牌的堂主夫人,难道他不怕留着她只会碍他的路,让他后患无穷?
还是她还有什么可利用的,所以他才不能放她走?他为什么这么可恶?为什么? ’
想着,司徒舞语使劲地将提袋甩开,随着“轰隆”的巨响,所有已经收好的东西,从逆裂的提袋里散落,就好像她崩溃的心似的,再也无力承受太多的裂开了……看着满地的衣物,司徒舞语哭笑不得地将它们一件件拾起,才捡了几件,她的目光便移到了霍克·色雷斯的画上……
她想起她和万俟晓对这张画共同的看法——绝望……绝望吗?所谓的绝望,说穿了不就是一种对生命的狂热所造成的反动吗?他的无情就是她的绝望,一。股潜藏在她灵魂深处最沉最痛的绝望。
司徒舞语想着,忍不住抱头大哭起来。
怎么是这样的,怎么是这样的?!她不要,可不可以?她后悔了,可不可以?能不能回到最初、能不能不要认识他、能不能让时间停在最初相识的那一刻?那样的话,她会有最美的回忆,她会一直一直想着他的好,而且……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司徒舞语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想了多久,只知道她的眼皮好沉好重。
四周的一切幻成了黑暗,依稀可辨的人影在她面前闪着,一个又一个地采来去去,就好像走马灯似的川流不息。
然后,就在她迷惑的当下,她瞧见万俟晓从她面前走过,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冷绝目光让司徒舞语的心再次发痛,可下一刻,她忽然听见枪声……
“晓……”司徒舞语尖叫出声。
她看着万俟晓就这样在她面前躺下,汩汩的鲜血倏地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晓……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司徒舞语扑了上去,当她的手想要碰触万俟晓时,眼前的一切竟化成了虚无。
司徒舞语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地面和她的手指,这
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是在做梦?因为她太在乎万俟晓了,所以,她才会这样的吧?
但,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女声扬起: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什么意思?她叫道。司徒舞语在黑暗中走着。“你是谁?”
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全身被炫丽的蓝光包围着,那模样就像个天使般的纯真美丽。
“你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小女孩笑笑,身后的蓝光不停地转换着,美丽的光彩是那么诱动人心,教人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