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挑眉,“你认识他?”
“嗯嗯,可以这么说吧。”凌彩笑得很甜,说起亚瑟安,令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许多,“他是乔恩斯的朋友,我见过他几次,乔恩斯可是把他当成神崇拜著呢,能被乔恩斯崇拜的男人,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亚瑟安了!”
“哼,那是他自己没出息!”
凌彩假装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继续用向往极了的嗓音柔声道:“没办法,谁叫他这么英俊、尊贵非凡、温柔、体贴又绅士,再加上他出身政治世家,不仅有见识、有气度还有钱又有势,这下可让全世界的女人给捞到了一个钓金龟婿的大好机会了,我想这消息一传出,华盛顿内的饭店房间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部会被订光。”
“这么神?”
“就是!”
霍曼眯起眸子,“也许根本没有人要参加竞选呢!大家都没脑袋吗?这根本就是个选举噱头罢了,能当真?”
“信不信由你,全世界的名媛淑女都会藉此机会挤进华盛顿,因为华盛顿有一等一的美姿训练机构,正是乔恩斯开的。”
“什么跟什么?乔恩斯除了开银行,还开那种赚女人钱的小公司?”
凌彩笑咪咪的直点头,“说到这个,我就要对乔学长的赚钱术再竖起一根大拇指了,这些要竞选未来第一夫人的女人们加入这间美姿训练机构,不仅可以更贴近亚瑟安的生活圈,还可以增加自己曝光机会,因为全世界的媒体也会争相入主华盛顿,采访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新娘竞选会,范晰使上这一招,我当真要甘拜下风了,轻而易举炒热了亚瑟安徵婚的话题,一毛都不用花的便让全世界都朝他聚焦。”
虽然然她在古堡。但她早就知道这次选举是范晰策画的。
“根本就是一些一无所不用其极的奸商!”竟然顺便赚起选举钱来了!有这样的死党,他才不相信亚瑟安会高贵到哪里去!
“喂,不准你骂他们!”凌彩气嘟嘟的丢下报纸,两手擦上了腰际,“做人请有风度一点,你可以不喜欢他们,但也不要随便开口做人身攻击好吗?你根本不认识他们不是吗?”
“他们一天到晚往梦幻古堡这里跑,我会不认识?”
“那是哪门子的认识?真正认识一个人又不是看几次就叫认识了,我说你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见不得人家好!”
“对不起……请问一下你刚刚说他们一天到晚往这里跑是什么意思?亚瑟安来过梦幻古堡?”始终安安静静在一旁插花的席朵突然开口了,一双冷然清明的眼有些迷惑的看著他们。
霍曼转头看著她,“他来好几次了,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头低了下去,让披下的长发遮住她略显张惶的面容。
“等等!”凌彩像是第一天见到席朵似的整个人旋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请问一下,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几天前见到席朵,莫儿介缙她是爱妮丝的师妹,那一次招呼之後,两个人就几乎没再对过眼,席朵这个人话很少很少,少到她常常忘记她的存在,但是……
刚刚她突然抬起头来正对著问她话的时候,依稀仿佛,她也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双清冷得似乎要超脱生死的眼眸……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迷惑中,凌彩已听到一声清冷的嗓音传来——
“没有,我们从来没见过。”席朵淡淡的回了一句,抱起花瓶头也不回的便往楼上走去。
凌彩微皱著眉看著她离去的背影,正想追上前去——
“其他的两关是什么?你还没念完呢!”莫儿适时开口,打住了她往前迈出的脚步。
霍曼莫名其妙的看了莫儿一眼,“怎么?你对这个话题好像很有兴趣似的?难不成你想参加竞选?”
这莫儿,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今天倒是难得的多话了,真叫人很难不起疑。
“我只是好奇而已,何况,他们都是我们梦幻古堡的贵宾,多了解一下他们的事也能多提供一点他们需要的服务。”
“是啊、是啊,莫儿姊姊总是这么贴心,难怪客人们都喜欢她,哪像你,目中无人又自大骄傲,总是不把客人放在眼里。”有莫儿在一旁替她撑腰,凌彩数落起霍曼可是半点也不留情面。
“你说够了没有?”这个女人真是乖不了三天,才觉得她楚楚可怜得很呢,转眼又是一只令人厌恶的母老虎了。
“哼,不理你!莫儿姊姊,我再念喽,这徵选新娘的第四关呢,是国际标准舞,第五关则是临场测验。通过五关者,就有机会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亚瑟安面对面,吃饭、约会、培养感情,由亚瑟安在其中挑选最心仪也最适合他的未来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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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没想到亚瑟安少爷竞已经来过梦幻古堡,既然他已经来过了,那么,他应该也拿到属於他的那幅画。
一幅可以在未来成真的画……
画里的内容是什么呢?是他的另一半?还是他的政治生涯?抑或是这次美国总统大选的答案?
席朵将头轻靠著窗棂,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山、孤零零飘散的云,还有不时飞过的成群小鸟。
住在梦幻古堡才几天,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清淡闲适的日子,不必时时刻刻神经紧绷,总是要防范著随时可能对亚瑟安少爷造成伤害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个目光,每天,总像是在生死关头走一遭,可以安稳的睡在床上就代表了那天的幸运——因为她保住了亚瑟安少爷,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现在,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在梦幻古堡里,她最多只是帮莫儿插插花、喂喂鱼,其他的时间都用来发呆……
担心亚瑟安少爷的安全,担心亚瑟安少爷的生活起居,担心亚瑟安少爷的身体,担心他那帮死党总是带给他的压力,担心他的一切……
“这么担心他,就回到他的身边去。”
清冷淡漠的嗓音鬼魅般的传到席朵耳里,她倏地转身,一把随身携带的枪瞬间已上了膛,准确无误的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这里不是美国,我也不是亚瑟安,你用不著这么紧张。”洛雷夫嘲弄的撇撇唇,伸手按住她的枪口,“小心点,不小心擦枪走火的代价你可付不起。”
见到来人,席朵缓缓地放下枪,再度背过身去。
他不会伤害她,她知道,如果他会,刚刚转身前她就已经没命了。
这个男人,真的像是个幽灵,来无声去无影,既然她住在人家屋檐下,也该习惯他这种似乎下太看重别人隐私、常常在别人房间来去自如,像是偷儿般的行径。
“你很不喜欢我?”
“没有。”
“无妨,亚瑟安公开徵婚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虽然意外非常,但是只要是亚瑟安的决定,她都会支持他。
洛雷夫挑眉,对她的冷淡反应似乎有点看不过去,“你没有别的想法吗?也不打算有什么动作?”
“我该有什么想法?那是少爷的决定,攸关少爷的政治生涯,我只是个小小的保镳,从来不会插手少爷的事,也没权利插手,更何况……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他。”而少爷也从没有开口挽留过她。
是不是,他根本不想她留在他身边?
是不是,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支开她,然後将她永远的放逐?
自始至终,是她坚持当他的保镳,是她坚持用她的命来守护他,是不是因为少爷本性体贴,所以他以沉默来代表接受,事实上却是——她根本只是他的负担?他的压力?他的包袱?
她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总是一相情愿的跟著他,寸步不离……
心,轻轻地疼著,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疼。
“身为他的保镳,你下觉得你的警觉性低到有点离谱的地步吗?”
警觉性?
这三个敏感性极高的字眼让席朵蓦地回眸,清冷的眸带著一丝迷惑的看著他,“什么意思?”
“亚瑟安公开徵婚,前来参选的新娘候选人可是来自世界各地、四面八方?她们不管哪个种族?不论国家?不分党派?对吗?”
席朵凝著眉,有点明白他的重点了。
“更何况,竞选新娘的第三关考的是枪法,亚瑟安根本就是把自己自曝於极度危险之中而不自知,要我说,他这回真是没用上脑袋。”
冷冽的眸子扫向洛雷夫,席朵薄声怒道:“我不准你这样说少爷!”
“我不说,他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当选他的美国总统吗?”洛雷夫嘲弄的一笑,“与其跟我争论这个,你不如拿出点具体行动来保护你家主子,不过……你好不容易才摆脱那种时时冒著生命危险的日子,也许你根本不想再回到他身边,拿命来守护他的誓言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你大哥死不瞑目,所以不得不说出口的话罢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是可以理解的,相信亚瑟安也绝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