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菲亚!”
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突然放开了,她飞也似的推开他转身要走,却撞上一堵厚实宽阔的胸膛——
这味道……熟悉得她不能再熟悉……
她蓦地抬起头来,略微红肿的唇办因这乍然的相遇而微启,脑袋瓜子有短暂的昏眩与空白,让她呆在当下好半天移动不了身体。
“席朵,你撞到人该说抱歉,而不是死赖在亚瑟安怀里不走,这样的举动很丢人喔。”勾著亚瑟安手臂的艾玛,冷冷的提醒著她此刻非常不适宜的举止。
其实,她多么希望亚瑟安可以主动把这个投怀送抱的无耻女人推开,偏偏,他只是眼神定定的落在她脸上,审视的眸像是在探索什么。
闻言,席朵慌乱的回过神来,咬著牙,止住自己欲夺眶而出的泪,“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完,她旋即跑开,顾下得可能招来非议与不礼貌的批评,她不断的往前奔,脑海中充斥著方才亚瑟安看著她的眼神……
是失望?是困惑?还是不以为然?抑或是嘲弄?
她不知道呵!真的不知道,但她真的恨透了自己让他看见她被菲亚吻的那一幕。
他一定看见了吧?却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戏,没有上前阻止菲亚……
他会认为她很随便吗?她让他吻了自己,又让菲亚吻了自己,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该生气的……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温柔的看著她,伸手扶住她撞倒在他身上的身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跑著跑著,席朵脚上的高跟鞋不小心踩进地面的凹洞,脚狠狠一拐,她踉跄的跌坐在地——
泪,汪汪而落,执起断了跟的高跟鞋,她扬手使劲把它丢了出去。
搞什么!她为什么要在意亚瑟安怎么想?她已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就算她的心里做不到不想他,但是她外在的行动可以,只要她否认爱上他,谁也无法勉强她,亚瑟安也不行!
她根本不必在乎的,甚至於,她该表现得更漫下经心,否则就会像过去那么多年一样,她的存在难杜悠悠之口……
是啊,她怎么都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呢?
只要她有男朋友,没有人可以说她是为了爱亚瑟安所以非留在他身边不可,那顶沉重的大帽子自然而然的会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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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行!
“再来一次!”她非得把它练成不可!
抱著男人的腰又不是要她上断头台,她一定可以做到的!只要她忘记过去的那些不愉快。
“席小姐,还要再练啊?”被临时抓来练舞的舞蹈男助理吉米苦著一张脸,露出哀求的眼神看著她,“我们已经练一个下午了耶,我想还是等菲亚老师回来跟你练好了,你跟他的默契比较好,一定会比我们这样乱七八糟的练来得有效率多了,你说如何啊?”
“不行,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来,再跳个几圈,我已经越来越进入状况了,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喊停。”主动拉起吉米的手,席朵半强迫的叫他陪她练下腰的姿势。
说她进入状况,还不如说她越来越习惯他的手握在她腰间的感觉。
男人的手呵,她曾经痛恨非常的触戚……
忘了吧!为了一路保护亚瑟安,为了逮到那幕後的杀手,她必须过五关斩六将,直到新娘竞选会结束为止。
“可是席小姐,我真的累了耶。”喘得跟牛似的,吉米叹声连连,想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的体力竟然比他这个年轻小夥子来得好。
“你——”
“我来吧,别为难小兄弟了。”
训练班内突然出现一个脸上带著两撇胡子的男人,头上还戴著一只黑色高帽,有点像是民国初年人士的穿著。
“你是?”吉米抓抓头。虽然很高兴有人要救他脱离苦海,但对方毕竟是个陌生人。
“你问她,她认识我便成了。”男人说著转向席朵,两撇胡子下的唇轻轻地勾起一抹浅笑。
“席小姐,他是——”
“朋友。”她能说不认识他吗?若说不认识,他一定马上被警卫给轰出去,堂堂总统候选人,又是她的主子,她根本不能对他相应不理。
“喝,那太好了,请他陪你练吧,看样于,他应该会带得比我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吉米嘿嘿两声乾笑,人已退得老远,才坐下,就有一堆人在旁奉茶倒水兼槌背。
“看来,你真的把他折腾得很苦,连一旁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亚瑟安轻声一笑,拉起她的手。
“少爷来这里做什么?”想抽回手,另一手又已被他握进掌心,席朵皱眉,他却视若无睹的带她舞著。
“看你啊,你今天中午这样冲出去,我不放心。”
“看也看了,少爷可以安心回去了。”
但笑不语,亚瑟安带著她在场中一圈又一圈的舞著,听著那优美的旋律如风掠过两人的耳畔。
他闲适优雅的步调,技巧轻柔的带领著她,渐渐便让她放松了身体四肢,倘徉在舞曲带给两人的亲密感中。
他的手坚定但温柔的扣住她纤细无比的腰身,她感觉得到它所带给她腰际的灼热感,但却感觉下到它所带来的负担与不愉快。
她喜欢他这样拥著她跳舞,仿佛,他会带她上天堂去,寻求那最美的音乐和最曼妙的舞姿……
他是怎么办到的?竞让她完全忘了被触摸的恐惧,直想幸福的偎进他怀里寻求庇护……
他庇护她?
呵,她暗自偷偷笑了起来,无法想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如何保护她这个武术高强的女保镳。
“你在偷笑,朵儿。”亚瑟安倾近她的颊畔,在她耳边低语。
她被他的热气哄热了脸,头一低,羞赧的侧开脸去,“我才没有!是少爷眼花了。”
“喔?原来我老了,思?”
“是不年轻了。”已经三十五岁的二呙龄”,总不能说他还年轻吧?
“嗯,没错,所以我的婚姻大事也该定下来了。”
席朵抿抿唇,愉悦的心情闪过一抹阴霾,“是啊,少爷这不就办了一个新娘竞选会了吗?很快地,少爷就可以找到如意新娘,娶个美娇娘进门了。”
他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促狭,“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
“少爷请说,席朵一定知无不答。”
“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一次的新娘竞选?而且我看你很拚命似的,似乎是……誓在必得?”
闻言,她一个失神,新买的高跟鞋一脚便踩上他的皮鞋——
“啊!对不起!”叫出声的是她,被踩到脚的那个男人却不动声色,只是拿著一双莫测高深的眼神瞅住她。
“我不介意你踩到我的脚,但是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答案?见鬼的!他跟她见面好几次了,现在才追问她答案未免太可笑了吧?这种问题以正常的逻辑而言不是早该问了吗?她以为,他是早就从乔恩斯那儿知道了所以没问她,可偏偏他现在又问了。
“既然不能名正言顺的待在少爷身边保护少爷,我想,这也是保护少爷的方式之一。”
“就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她是下会告诉他,有消息来源告诉她——在新娘的竞选名单里可能有他国派来想要刺杀他的女人。
想当然耳,如果少爷知道了,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她踢出名单之外,保护她的安全。
这么多年来,美其名她是他的贴身保镳,事实上,他却比谁都担心她的安危,他嘴里不说,言行举止却表露无遗,因为她是席拉的妹妹——那个唯一还存在世上的席家人。
少爷对她是有亏欠的,虽然下必要,但少爷一向仁慈,席拉因为保护他而死,他就自以为对她有份责任,所以当她从中国艺成回到华盛顿要求当他的保镳时,他才会百般刁难。
只是,他的刁难怎么样也难不倒她这个一心一意只想待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为了让他答应自己当他的保镳,她曾经在少爷家门口站了三天三夜,直到她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为止。
管不得他那些死党把她当无赖看的目光,自从他松了口的那一夜开始,她便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负起守护他的责任,他上哪去她就上哪去,像个跟屁虫一样的日夜相随,当然,偶尔他也会像支开汤米一样的把她给丢下,一个人偷溜出去不让她知道。
“没有一点个人因素在内?”
“没有。”
“你这个答案很难让我相信,就我看来,为了当上我的新娘,你可是非常努力不懈的。”
“这是席朵应该做的,少爷,你该明白席朵对少爷忠贞不贰之心,为了保护少爷的安全,席朵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朵儿,这是你最後的机会,老实告诉我你的愿望,我会替你完成它。”他深深的望住她闪烁不已的眼眸,温柔的神情仿佛是最佳的镇定剂,轻柔的低语带著蛊惑,要她无条件坦白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