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担心我?”范晰冷冷一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这么说让我很难受,毕竟,你一直是我最关心的朋友,也是最照顾我政治生涯的军师,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说得好,只可惜‘有口无心’。”
“意思就是说我虚伪喽?”亚瑟安摸了摸下巴,神情十分认真的凝视著他,“我还以为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是很完美的呢,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范晰诡谲的看著他,“你最近怪怪的喔,亚瑟安先生。”
“有吗?”
“话变多,笑容也变多,看起来该因为竞选的事而疲惫的眼神也变得闪闪发亮,就像是……哎呀!”范晰突然低吟一声,一掌拍上自己的额头,“该死的!不可能!”
亚瑟安好笑的看著他,“你再这样语焉不详,我要先去洗澡了。”
说著,亚瑟安起身离开。
“等等!”
“说吧,给你最後一次机会。”
“艾玛,就是那个黑人领袖的独生女,我替你约她了,明天中午星光饭店午餐,没问题吧?”范晰一脸公事公办的看著他。
哼,要玩心理战术吗?他还会玩输他?
装蒜大家都会,既然亚瑟安不能对他这个死党兼军师开诚布公的谈,那么,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就像现在——
“星光饭店?”
“没错,有问题?”
“没有。”亚瑟安一笑,转身走向浴室,“替我订束玫瑰花,九十九朵,在午餐前送到她家里。”
“嗄?”范晰一口水差点梗在喉间。
“费用就算在竞选的社交项下,不是要花你的钱,别担心。”进了浴室,关上门,不到三秒钟,亚瑟安再次打开门探出头来。
“对了,忘了提醒你,明天记得要去看个医生,挂号费算我的,算是我对你今天守在我家门口八个小时的补偿,就这样。”说完,浴室门咿呀的再度关上,亚瑟安自动选择避开范晰那张铁定气得要发青的脸——因为今天他的心情很好,不想被鬼吓到。
哈……
什么跟什么?他耗尽了八个小时的真气及历经了八个小时的胆战心惊,竟然只换来一笔小小的挂号费补偿?
范晰咬著牙,恨恨的瞪著浴室那张脆弱的门板,想著是不是该一脚踹进去来表示自己的强烈不满。
门外,刚跳下私家轿车的乔恩斯见大门没锁、灯火通明,不由得喜出望外,冲进屋里的同时嘴边也大声嚷著,“亚瑟安哥哥,你终於回来了,我有急事要告诉你呢,那个朵儿她……啊!”
怎地范晰这张脸会突然冒出来ㄘㄟ?完了、完了!他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想著,乔恩斯像见到鬼似的,脚後跟一旋转身想走,可惜来不及了。
“朵儿她怎么啦?”范晰眯起眼眸逼近他。
原来,乔恩斯也知道席朵回来了。
该死的!他怎么会以为乔恩斯这家伙会置身事外呢?
那些媒体记者指名道姓的说亚瑟安下午出现在乔菲亚训练班,而且怀里还抱著一个听说叫席朵的女人……他是被那些电话给烦昏了头才会没想到乔恩斯可能与这件事有关联!
“她……她……”乔恩斯连退数步,神情哀怨的看著他。
“她是病了?还是腰又闪到了?抑或是昏倒了呢?”
“是……那个……”喝,范哥哥的脸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哩,他该老实说吗?不,除非他想早点死,那容嫣不就要守寡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对不起自己那漂亮的老婆,为了老婆的幸福著想,他一定不能这么早死的,绝不行!
“说啊,她究竟怎么了?思?”
“她很好啊,正准备竞选新娘呢。”摸摸鼻子,乔恩斯边笑边退,一直到脚跟抵到墙退无可退,暗呼一声糟糕。
“你说什么?”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正酝酿著风雨欲来。
这算是转移掉他的注意力了吗?
乔恩斯笑咪咪著一张脸,“你别误会啊,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亚瑟安,没别的意思。”
范晰撇撇唇,不以为然地道:“我看她是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吧?也不知道存这个心多久了,今天终於被她逮著了机会,狐狸尾巴终究还是藏不住。”
“范哥哥,你对朵儿有偏见,她真的是为了保护亚瑟安嘛……”乔恩斯越说声音越小,最後还在范晰的瞪视之下摸摸鼻子噤了声。
“她如果那么坚持保护亚瑟安,当初就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离开,更何况,保护亚瑟安的方式那么多,她却选择参加他徵选新娘的活动,意图很明显,为的就是想要藉此机会嫁给亚瑟安。”
“问题是你认为她过得了那五关?”
范晰得意的一笑,“她当然过不了,就算她再怎么苦练,也只能过得了第一关,第二关的中英法三国语言的听说流利就足以把她刷下来。”
中文英文对一个生在中国长在美国的她当然没问题,但法语……那可不是一蹴可几,说练就可以马上练成的。
“那不就成了?你担什么心?”乔恩斯暗自松了一口气,长手一伸揽住范晰的肩头,“我也跟范哥哥你同样的看法喽,所以她跑来找我,要我帮她训练走路、国际标准舞,我也就爽快答应了,你知道亚瑟安对每个人都好,要是我敢亏待朵儿,他一定会生我的气,对吧?所以这件事我也很无奈啊,范哥哥你对我生气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及亚瑟安的心情,否则他要是一气之下罢选,那我们不就白忙了一场?嗯?”
范晰抿唇不语,因为乔恩斯说得该死的对极了。
“走吧,我陪范哥哥去喝一杯,消消气。”见范晰已然被他说服,乔恩斯趁势忙拉著他往外走,“你看看天空,这星光可人,月儿圆,实在一点都不适合生气,我啊今夜就舍命陪君子,咱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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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场里,席朵的精准射击百发百中,不止博得了满堂采,还同时承受来自四面八方质疑的眼光,有护嫉、有猜疑、有迷惑,也有挑衅。
不管是什么,她都无所谓,因为她和她们不同,她们要的是当亚瑟安的新娘,而她,只是为了保护亚瑟安而存在。
“你跟亚瑟安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话,让席朵一枪失了准头,子弹偏左,没有命中红心,不过就算如此,如果对方是个人,中她这一枪,不死也会重伤。
“一点关系也没有。”席朵放下枪,决定今日的练习到此为止。
“你的腰伤好得很快嘛,昨天还要人抱,今天就可以到练习场练习射击了,不容易呵。”
席朵冷冷的看著眼前丰姿万种的女人,她有著金褐色的大波浪鬈发,性感得可以令所有男人喷鼻血的好身材,全身上下还散发一股神秘迷人的气息。
她叫波娜,来自俄罗斯,深蓝色的眸子水漾动人,危险而美丽,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枪法似乎破得很故意。
“我没伤了腰,那一摔只是有点疼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喔?那为什么还要赖在人家怀里?你大可跳下来自己走啊!”
“他要抱我,我求之不得呢,为什么要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席朵淡淡一笑,“你忘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了吗?”
“当然没有。”
“那不就对了?过那五关只是个必要的程序,最重要的还是掳获亚瑟安的心,他才是最後那个关键。”
“你很有心机嘛。”波娜的红唇笑开了,“之前,我倒是小看了你。”
“好说。”席朵提唇一笑,拿起外套要离开。
“喂,你知道艾玛和亚瑟安今天中午要在星光饭店共进午餐吗?”
席朵一愣,终於明白艾玛今日为什么没有和大家一起出现在射击场上。
波娜扭著细腰款款的走到她面前,“我说啊,她那个黑抹抹的女人,和亚瑟安这个大俊男站在一起,真要坏了画面,偏偏人家的爸爸是黑人领袖,掌握了所有的黑人选票,亚瑟安要拒绝她也真的不容易,对吧?”
“我想,这跟最後的新娘是谁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谁说没关系?大家都知道,亚瑟安公开徵婚也只是选举噱头之一,否则何必挑在这个时候?”
席朵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来?”
“因为我知道我会是个胜利者,不仅可以过五关,还可以让亚瑟安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你这么有把握?”
波娜冶艳的笑著,“嗯嗯,只要我再练好枪法,我实在不喜欢碰这玩意,不过既然这也是考试项目之一,我也只好认了。”
点点头,席朵不想再多说话,越过她离开,才要上车,迎面却走来一个她现在下太想见的男人。
“你还好吗?席朵?”菲亚关心的眸子定定的停驻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