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到底是谁通风报信?”他不客气的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两名好友身上。
这可是合理的怀疑,不然,除了他们三人外,也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面对他的怀疑,华特跟卡特连忙喊冤,他们才没那么卑鄙,见不得人家好,他们可都是君子,君子都有成人之美嘛!
“可是上回演戏的事也被她拆穿,害我吃了闷亏,又喝中药又针灸的,当时还以为是那个大夫发现我装病,但今天这事看来,分明有‘内奸’!”杰恩来回的看着两人。
“怎么可能?”两人摇头又摇手,他们真的不是� �
“不然怎么解释,你们没说,我也没说,只有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那为何她也知?”杰恩再问,他其实也不想怀疑他们,但怎么解释这一切?
两人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
三人行的气氛被打乱了,于是就各自离开,卡特回他家,华特则回他的房间,而杰思想破了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乔治伯爵的寿辰宴,三个人都没有出席。
而他们这“三人行”其实已是许多晚宴的常客,也是许多名流淑女会盛妆出席的主因,虽然其中的一个土财主卡特长得抱歉了些,但跟杰恩、华特两个大帅哥站在一起,还算有个性,也有女孩子注意到他了。
因此今少了他们三人,不少女孩都好失望。
席宴间,白发苍苍的乔治伯爵看着中国公使大人周曜宗问道:“我不是听闻令嫒跟‘三人行’之一杰恩的好事近了?”
周曜宗尴尬一笑,“尚未决定,一旦有好消息,伯爵大人一定是座上客。”
“哈哈哈……一定一定!”
魏蓉萱百般无聊的撑着一张笑脸看着两人交谈,但心里还是很烦,真不明白为什么不管她在哪里,都摆脱不了继女的事!
而她也真是怪,哪时候变得那么有个性,连婚事都要自主?
偏偏她对她又无计可施,曾经看过黑衣人闪过以为她偷汉子,但那次去偷瞄,居然莫名其妙的昏过去,然后在床上醒来,日后不管怎么监看,那丫头的阁楼也没有什么事发生过。
而后,原以为她跟杰恩好事近了,可以嫁得远远的,不必看到她了,但她现在又不嫁了。
“在想什么?我们要先告辞了。”周曜宗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魏蓉萱,她僵硬的对乔治伯爵挤出一个微笑,便跟丈夫一同离开这栋金碧辉煌的伯爵豪宅。
两人回到大使馆已是晚上十一点了,洗了澡,周曜宗很快就睡着了,魏蓉萱却迟迟没有睡意。
无聊的盯着房屋的窗外,却突地看到有个黑色人影从周若楹的阁楼里飞身而去。
这一次她可不想错失机会了,连外衣都没披就跑到继女的阁楼,却被小菁给挡了下来。
“夫人,小姐睡了。”小菁可没想到这么晚了,二夫人还会冲到小姐的房里,而且小姐刚刚才出去呢。
“睡了?是做了不该做的事累到睡着了?”她冷笑一声,“难怪她不想嫁,在这儿可以装圣女,晚上还可以扮荡妇,何必嫁到外面去,有委屈还得全咽下肚……”魏蓉萱冷言冷语的边说边推开惊惶失色的要挡她路的小菁。
“夫人,小姐很累,她睡着了……夫人……”
“滚开!”她大力一推,将小菁推倒在地上,大步的走到床前,瞪着那背对着她睡的继女,“我已经两次看到男人从你这进出了,你少给我装睡!”
她一把拉开被子,扣住周若楹的纤背要将她转过来面对她时,小菁已不敢看了,她双手捂住眼睛,事情遭了!
哪是继女呢!魏蓉萱错愕的看着只是戴了顶假发、穿了衣服的枕头,“这……”
小菁知道惨了,可在魏蓉萱逼问她小姐的行踪时,她真的交代不出来,只能答说不知道,但二夫人对这个答案很生气,干脆回房去找老爷来问她。
“三更半夜的,小姐人呢?”周曜宗的脸色也很难看。
“人……人……人……我不知道……小姐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她真的吓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刚刚我看到一个黑衣人……”
魏蓉萱话才说到一半,周曜宗脸色丕变,“若楹是被掳走了?!”
也没给两人再说话的机会,心急如焚的他立即派了侍卫,沿着街头巷尾的寻人去,还派人向荷兰皇家侍卫请求支援,务必帮他找到被坏人挟持带走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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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外头怎么这么吵?”
在布洛斯山庄杰恩的房间里,周若楹皱着柳眉看着外面提着火把,吵吵嚷嚷的队伍,再看着眼前被她点了昏穴,已经完成了半张中国戏剧脸谱的杰恩。
看来不走不行了,好可惜,还没完全将那张俊脸全画花,也还没去画华特跟卡特的脸呢。
意犹未尽的她出手解了杰恩的睡穴,看着他幽然转醒后,急忙施展轻功,往窗外掠出,而这也是杰恩醒过来时,看到黑衣人掠离的画面。
怎么又是那个黑衣人?印象所及,他好像看过她三次了,但就不知是否为同一人。
咦?他皱起浓眉坐起身来,摸摸好像湿答答的脸,再就着一旁的晕黄小灯看了一下手心,居然是颜料?!
“快,那边追过去,看到那个黑衣人了!”外头突地传来好几声的吵杂声。
杰恩立即起身,凑到落地窗前去看,竟看到外头有不少拿着火把的人往另一边的街道追过去。
他突地皱眉,看着窗前反映出的那张好像中国戏剧的半张脸谱,他眨眨眼,那人也眨眨眼,他后退一步,那个影像也同时倒退一步。
“咦!”他愣了愣,瞪着那张也愣了愣的影像,顿时明白那张令人错愕的半张脸谱居然就是自己的脸!
他连忙奔到浴室去瞧,看着镜子,这才发现他真的被画脸了。
他边用香皂将脸洗干净,边想着他刚刚醒过来时,那掠身而去的黑色身影,撇撇嘴角道:“有没有搞错?谁半夜不睡跑到我房间来画脸?!”
“叩、叩、口口。”敲门声又起。
怎么今儿这么热闹?
他将脸上的颜料全洗好了,才出去开门,敲门的是华特。
“我来告诉你一个很坏的消息,你要先有心理准备,是关于周若楹的。”他的脸色很凝重。
“什么事?”他的心也跟着沉甸甸起来。
“听到外面沸腾找人的声音了吗?”他瞥了窗外一眼。
他点点头,“找的是一名会飞的黑衣人。”
“你看到了?!”华特一脸错愕。
“遇过了几次,她还救了我一命……”
“怎么可能?他今晚掳走了周小姐,现在全城的人都在搜他,周若楹现在是行踪不明……”
杰恩皱起浓眉,徒劳无功的想抓住刚刚脑海那一闪而过的想法,但他还来不及捕捉,就又被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给赶走了。
“他躲到酒庄的地窖去了,围捕他,快点快点……”
由于酒庄离布洛斯山庄不远,再加上这时可能人多,又触动酒窖设置的警铃,顿时铃声大作,而一大堆拿着火枪帮忙的酒厂巡逻工人,还有一群聚集过去的侍卫、民众都将酒窖内外牢牢围住了,而从窗户望过去,那里已被人手一把的把光给照得犹如白画。
“我先过去看看,你换上衣服再过来。”华特忧心忡忡的先奔下楼。
杰恩低头看了身上的睡衣,却不急着换,他一直要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想法给找回来,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件事比跑下去找人更重要,但愈急他却愈想不出来……
“在那里!”拿着火把的几名工人看到黑衣人从酒窖后面出口窜出的身影,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枪将枪口对准黑衣人射击。
“砰砰砰……”
周若楹心惊胆战的连忙闪避,火枪的威力可不是她这个肉体之躯可捎挡的。
可是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半夜的会有这么多人出来围捕她?
她一时分神,“砰”地一声,周若楹的右肩膀中了一枪,她咬牙忍下那股剧痛,施展轻功逃命。
但这样一来,也让她肩膀伤口的血夜流得更快,她咬白了下唇,脸色苍白的看着离这儿较近的布洛斯山庄。
为了不会莫名其妙的死了,她只得凝聚最后的所有内力,飞快的在几个错落的巷道间来回,好甩开那些紧追不舍的人后,再一个纵身,利用月影照射出的山庄暗影,跳上了刚刚才离开的杰恩房内。
而杰恩也在此时想到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是什么了!
黑衣女人、颜料、被掳走的周若楹,老天爷!那个黑衣女子就是周若楹!
他脸色丕变,倒抽了口凉气,急忙要外出叫他们一行人都不许开枪,但身后的阳台却突地有了脚步声,他回过头,看着那名黑衣女子跌跌撞撞的跌了进来,倒卧在地上,而她扣着右肩的手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