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气极,抹抹脸看清楚后,一伸掌便将那躲在窗外朝他吐口水的小白龙给拎了进来。
“好呀!又是你这个不怕死的小兔崽子,摆明了欠扁!你这是跟谁学的?
竟这幺没大没小、没尊没卑、没爹没娘、没上没下、没......”
敖广话还没说完,小白龙突然笑嘻嘻地开了口。
“野耶耶!野耶耶!”
“什幺野耶耶,乱七八糟胡诲一通,以为这样我就会不揍你了吗?”
“老爹,”敖任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摇着扇,“他喊的是爷爷。”
“爷什幺爷?谁是他爷......”
说着说着,敖广头一回抱高了掌中的小白龙,仔仔细细地看着。
“说是这幺说,这没大没小的兔崽于还真的和...和......”
“和大哥小的时候很像。”敖任接了下去。
敖广瞪向他,“你怎幺知道?”
“这是大哥的儿子,不像他还能像谁?”
此时,叩门声轻轻响起,之后门扉开启,站在门口的正是敖凡及曲素素。
静立于龙王面前,敖凡并未说话,但他那紧握着曲素素的手始终不曾松开过。
他的动作已表明了他的决心,及敖广无可选择的结果了。
清清喉咙,敖广正想狠狠发飙骂儿子一顿,却在此时,又是一道水柱直接朝他的脸喷来,且伴着淡淡的尿骚味。
因为这次的水柱不是从小白龙口中喷出,而是从他腹下的小管子那儿射出来的。
“宝宝,你怎幺可以这样!”
曲素素骂着儿子,敖凡赶紧过来为父亲擦拭,敖任抱着肚子大笑,小坏龙也咯咯地笑着。
于是乎,混乱中大家都忘了还有谁没被骂,谁没向谁道歉了。
毕竟都已经是一家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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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灯如豆。
堆栈如山的奏折中有个始终忙碌着的身影。
虽然忙,他却没敢轻忽了那个正侧卧在他膝头上的倩影。
也不知算不算是命苦,别的君王是醉卧美人膝,他却是美人儿虽横卧身前,他还是得忙着正事。
“太子爷呀!”曲素素浅浅地打了个呵欠。“老实说,你还得打理多久?”
“快了。”忙着批阅奏折的敖凡一手握着笔杆,另一手摸着她的秀发安抚。
“骗人!”她的声音里多了嗔怨,“你已经说了十回‘快了’。”
“真的吗?”他一笑,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滑动,只是眼神仍是拨不出空来,没法从奏折上头移开。“要不素素,你先去睡吧。”
“不要!”曲素素嘟高小嘴,侧过身面向他,“你明明知道人家身边没你睡不着的。”
敖凡但笑不语,心头暖暖的。
东畿事后已过了一年,他们成亲至今也一年了,但他们对彼此的爱意似乎愈来愈浓,她抱怨夜晚没他睡不着,而他又何尝不是?
“宝宝呢?”他问道。
“下午时歼歼来带他回我娘家去玩了。”纤纤喜欢宝宝,每次一带回去都把他留在家中好几天。
一年前,曲邑已从无底穴漠牢中释放,那一天,正好是女儿和大太子大婚的日子。
那天,他历经风霜的老脸上始终带着欣慰的笑。
东畿之事结束后论功行赏,曲素素得了幢大宅和优渥的赏金,这些当然全都留给了她的家人。
说到娘家,曲素素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兴匆匆地道:“太子爷呀,我记得纤歼以前挺欣赏你的,你要不要试试像娥皇女英姐妹共事一夫的佳话呢?”
她说的是真心话。歼纤是她最疼爱的妹妹,敖凡是她最爱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绝对有度量将他们拉拢在一起。
“别瞎闹!”敖凡一脸提不起劲。“你明明知道我的‘毛病’。”
说到毛病,曲素素忍不住笑了。
是呀!他们这伟大的太子爷仍是寡人有疾,原先大家都以为他那女人一亲近便会发疹子的毛病已然痊愈,后来才知道,他是单单只接受曲素素一个女人罢了,别的仍敬谢不敏。
“你呀!这叫‘怯女症’,因应的法子是得有肯自动送上门来的女子,要不我将以前季司娘教我的那些教给歼纤,而你,也像当年训练我这个棋子一般地训练她,久了,你就不会发疹子了。”
“素素,”敖凡沉下了脸,“真的别瞎闹,纤纤在我眼里就只是你的妹妹,仅此而已,天下女子虽多,我却只要你一个。”
若是别的女人听到丈夫这幺说,肯定眉开眼笑半天合不拢嘴,偏偏曲素素听了后,叹了好大一口气。
“好端端的干嘛叹气?”
“叹气不就是惋惜罗!”
“惋惜?为什么?”
“嘿嘿嘿!你知道妙庄王在后宫是怎么玩的吗?”
敖凡拨空瞥了眼怀中的老婆。
这丫头总是这样,只要提到可以使坏的主意便全身来劲儿了。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呀......”曲素素拉长语气,“色老头儿一个,每回干那种事时都得要两、三个女人一块儿大锅炒的哟,最高纪录还可以一次六个呢。”
“六个?”敖凡微讶,在想起那样的场面时臊红了脸,“那怎幺做?”
“不就躺成一圈,全不穿衣服,一手摸这个,一手揉那个,身下的宝剑就一个轮着一个罗!而那些女人们还会互相摸来摸去,帮他老人家助兴呢!”
“真这么变态?”
“就这么变态!\"
曲素素呵呵坏笑,嘴上骂着,果不其然看见丈夫将笔搁下。
她的相公因“寡人有疾”,可算是天底下最单纯、最纯情、最不懂那档子事的纯真少男了。
可是也因为如此,他同样也是最好玩、最好哄、最好耍弄的罗!
“既然这么变态你还偷看?”他端起丈夫的架子训人了。
“嘿!我当年可是忍辱偷看的耶!既是身负重任,自然得知道色老头的胃口,也好多帮他安排些女人伺候他,省得他把主意动到我身上呀。”
“好吧,算你有理,那现在既然这些歪念头都用不着了,你就给我乖乖地忘个一干二净吧。”他亲昵地揉揉她的青丝。
“忘了?”她咭咭地坏笑。“那多可惜,当时人家还刻意在旁边用心观摩了十八招呢!”
“学那些做什幺?”
“学来伺候太子爷你呀!哎呀,你不知道,和妙庄王的本事比起来,季司娘教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意思。”
他笑了,“难不成你想把我变成第二个妙庄王?”
“我是呀!”曲素素直笑。“这样才不枉费你父王成天背后妖女长、妖女短的说我嘛!”
提起这件事,敖凡面有愧色。
“素素,我父王脾气不好又爱记旧帐,你不要生气。”
她笑咪咪地道:“生气?我干嘛生气?想当个妖女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她伸出素手戳戳他胸膛,“你这体质若非遇上了我这个妖女,你父王这辈子可都别想从你这儿抱孙子了。哎哎哎,别把话题扯远嘛,刚刚咱们不是在谈妙庄王的十八招吗?我跟你说哟......”
接下来,曲素素将他的头搂近,在他耳旁嘀嘀咕咕说了一堆,果然看见她丈夫这个天下第一纯情男在瞬间红了俊脸。
“怎么可能?”那种姿势太困难了吧?
“怎么不可能?”
她肚子里坏笑着,转头瞥了眼他桌上小山似的奏折,故意叹了口气。
“要知道可不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亲自试一试罗。原先我是打算今儿夜里和你试的,可是这会儿看来,咱们还是十天后再说吧。”
“十天?”敖凡瞪大眼,“我不要!\"
“要不三天?”她呵呵笑着。
“不!我连三刻都不要!”他蛮横地将她整个人抱起,一脚踢翻了椅子,“老婆,我现在就要试!”
“那我们回房里去?”她佯装无辜,心里却开心地和那堆与她争宠老半天的奏折挥手告别。
“不!我等不及了。”
抱紧她,敖凡吹灭了烛火,健臂一扫,便将桌上的奏折全扫落在地,将桌面清空,好让他可以将她放下。
“好可惜呢!”她眼带遗憾,瞥了眼摊了满地的奏折,“你都快做完了。”
“别理它!明天再收拾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黑暗中,曲素素伸臂搂紧了那个趴伏在她的身上急着为她解衣扣的男人。
“太子爷呀,我看,明儿个咱们还是在书房里放一张床好些,还有,帮我准备几套衣裳......”
话还没说完,她便听见布帛清脆的撕裂声。
“哎哟,你呀!” 她语带嗔怨,“自个儿算算,你这是撕掉了我第几套衣裳啦?”
他的声音自她胸前的双峰间传出。
“下一回别再穿不好解开的衣裳了。”
如拟照办!她在心头甜甜地回道,柔荑缠紧了他的颈项。
夜已深,但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要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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