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你要我嫁给龙泽麟,我不是乖乖的嫁他了,你还有何不满?”叶水心撒娇的把头枕在他的肩窝,她可是自认乖得很。
“从我们相识至今,你就那么一次听我的话。”她会嫁龙泽麟也是与他赌气。唉!他的男性自尊全被她扔在地上践踏。
叶水心咯咯娇笑,并不反驳。
柳少昊把她抱至躺椅上,再拿件孤裘为她披上,端起粥喂她。
“来,把粥吃下。”到了她面前,他的气势尽消,独留对她的柔情。
叶水心反握住他的手腕轻问:“你会一直陪伴着我,直到我死去那天吗?”她问得认真,不带半点戏谑。
“胡说,你不会死的。”她明知他不爱听这些,却偏偏要提,真是欠揍。
“放眼天下,有谁能寿与天齐?就连彭祖都逃不过生死关卡,我一介平凡女子岂能逃过黑白无常的追捕?你快回答我,到底会不会陪着我?”她把生死一事看得很淡,大概是因为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走过多次吧。
“我会陪着你,放心好了。”他从不挂心旁人与自己的生死,唯有这个小女人老让他放不下心,常担心她会有意外。
“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自己所说过的话。”她不以为自己能活得长久,有了他的保证,就不担心他会做出同样的蠢事来。
“知道了。”柳少昊误以为她指的是陪伴她一事。“张口。”他吹凉一匙粥喂她吃下。她的习惯早被他摸透,苦的、烫的她皆不吃。
叶水心乖乖张口吃下温粥,柳少昊吹凉热粥的动作温暖了她的心。
“救我很累吧?”三番两次由黑白无常手中夺回她,平常人早经不起再三的折磨宣告放弃,唯有他是真正在意她、爱她。
“所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懂了没?”他不怕累,怕的是救不回她,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倘若有一天他页失去她,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懂。”叶水心乖巧的点头,再咽下他递至唇边的米粥。
“还有,不许你任意伤害自己。有机会我会跟你算三年前的帐。”柳少昊恼怒的瞥向她的左肩,想到当时的画面,仍会教他呼吸暂时停止,心头隐隐作疼。
“我当时恼了嘛。”叶水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早忘了那时是怎么回家的,她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大概是天气太冷,冻结了她的知觉吧。
“再恼也不许!”他不接受任何理由。“下回你恼怒时,可以发泄在我身上, 千万别自残,我无法忍受你鲜血淋漓的站在我面前。你可知你刺伤自己的同时,也狠狠的刺痛我的心?”
“对不起。”她羞愧的向他道歉。
“要我原谅你很简单,就是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他再舀匙粥入她口。
叶水心为了让柳少昊明了她的乖巧,只好出卖唐舞蝶,“其实我是很安分守己的,像舞蝶偷偷到飘香阁去,我都没跟。”
“我记得那时你感染了风寒不是吗?你的意思是,若你没感染风寒,就会跟那野丫头一道上飘香阁见识见识?”柳少昊危险的眯起眼,对唐舞蝶,他是感冒得很。
“不是!”她可没那个胆在他面前承认。
“我哪会对飘香阁有兴趣,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听说唐舞蝶在飘香合遇见了他,而陪伴在他身边的正是鼎鼎有名的花魁顾盼盼。她倒想看看顾盼盼长啥模样,值得男人为她夜掷千金而面不改色。
“你知道就好。”哼,瞧她的表情,分明是很想上飘香阁去一探究竟,他得注意着点。
“没事不要接近唐舞蝶那野丫头,免得她带坏你。”
“其实舞蝶人满好的,我想不透为何你们会处不来。”叶水心大发慈悲心,为唐舞蝶说好话。
“她野得不像话,龙泽麟该好好的管教她。”
眼见—碗粥快被她吃完,柳少昊终于放松脸部线条。
叶水心掩嘴轻笑,忽而想起唐舞蝶对柳少昊的评语:像只狡猾的狐狸。不知他听了会有何感想。
“在笑什么?”柳少昊再添满一碗粥轻轻道。
“不告诉你。”肚子里填满了食物,叶水心懒洋洋的躺在长椅上,眼皮重得快合上了。柳少昊也不逼她回答,轻摇着她的身子,“再吃点好吗?”
“我吃得好胀,你吃吧。”她反手把粥推回他面前。
“那吃颗青龙丸?”他把药递至叶水心唇边,让她服下。
“苦苦的。”叶水心嚼了嚼,一脸苦相。
“不许吐出来,否则我会让你吃更多。”柳少昊厉声威胁。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不得不凶她。
叶水心忍住作呕感,强咽下略带苦味的药丸。
“对了,你是哪来的解药救我?”说到此,柳少昊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心疼的执起她的左手腕,于已止血的伤口上印下绵密的吻。
“已经不痛了。”感受到他的心疼,她反过来安慰他。“他自称是伤你的人,说你是因为不想活了才会被他所伤,他不想沦为让你利用的工具。”思及他欲放弃生命,她的泪珠轻轻滑落。
“没那回事,是他骗你的。”柳少昊以食指拭去她晶莹的泪珠,他总不能让她知晓自己是因她不想活才跟进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累了吧,我抱你回床上休息。”他拦腰抱起叶水心回到床上,为她盖好被。
“待在我身边直到我睡着,好吗?”她握住他的大掌要求道。
“好,你安心的睡。”柳吵昊笑着答应了她的要求。
有了他的保证,叶水心终于能安心的闭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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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瀚应柳少昊之邀,进入书房与他密谈,而龙泽麟则是不请自来;柳少昊看在他待叶水心尚属不错的份上,便睁只眼闭只眼地让他加入。
“看来你恢复得挺不错的。”龙泽麟由上到下扫视柳少昊一遍,若不说,没人能看得出两日前柳少昊还在鬼们关前徘徊。
“是不错。”自从他与水心的事被龙泽麟知道后,他便不再与龙泽麟虚与委蛇。
龙泽麟耸耸肩,对柳少昊的无礼不以为杵。本来嘛!名义上他算是叶水心的丈夫,柳少昊的情敌,他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无可厚非。反正他天生是大度大量之人,就不与柳少昊计较吧。
“大哥,你今日要我来有何吩咐?”秦子翰问道。
“水心说解药是天山老怪给的。”柳少昊丢下令人惊讶的答案。
龙泽麟点点头,他早猜到了。
“大哥,天山老怪会给解药,是否代表他已不在意痛失天山雪莲一事?”秦子瀚习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不,赠药并非代表他想和解,还有,天山雪莲的去处不许对外泄漏,切记。”若让天山老怪得知是水心吃下天山雪莲,后果将不堪设想。
“知道。”秦子瀚点点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从现在起,加强山庄守卫,务必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此外,派人找出天山老怪,一定要找到他。”水心既已回到他身边,一日不除天山老怪,他便一日不能安心。他不能给天山老怪伤害水心的机会。
“是!”秦子瀚朗声应允。
“天山老怪为人阴狠毒辣,柳少昊,我把水心还给你,可不希望最后得到的是个坏消息。”龙泽麟也有相同的顾忌。倘若叶水心落入天山老怪手上。
“我会尽全力守护她。”他何尝愿意让水心遭遇不幸? “待我解决天山老怪后,麻烦你写封休书。”
“呵!与水心相处三年,突然要休了她,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龙泽麟不怕死的轻捋虎须。
“舍不得?”柳少昊因这三个字而全身笼罩在寒冰之下,手中的薄纸随时有射向龙泽麟的可能。
“说说笑,何必太认真。”龙泽麟笑呵呵的,没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
“你可以开尽天下人玩笑,就是别拿水心开玩笑。当心我会让你末出世的孩子无缘见到父亲,心爱的小妻子成为寂寞的小寡妇。”别以为他眼盲看不出,龙泽麟早爱上唐舞蝶了。啧!品味有待加强。
“不会吧!你会喜欢唐舞蝶那惹祸精?!”
秦子瀚不敢置信地大叫,仿佛听见极不可思议之事。
柳少昊嘲笑的挑挑眉,秦子瀚倒是说出了他的内心话。
龙泽麟尴尬的红了脸。好可悲,人家当他的面侮辱他的小妻子,他竟找不出话来反驳。没办法,人家没说错嘛!
瞧见柳少昊幸灾乐祸的好笑,他恼羞成怒地低嚷道:“水心也没比舞蝶好到哪儿去。外表是柔柔弱弱的,结果却是一肚子坏水,老爱找机会损人,与你正好凑一对。”他知道以水心的聪慧,府内发生的任何事皆逃不过她的利眼。
柳少昊尚不及发表高见,已有人发出不平之鸣。
“你胡说人道!大嫂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污蔑大嫂的好名声。”秦子瀚挥动着双拳发出正义之声,好似龙泽麟敢再讲一句叶水心的不是,他马上会挥拳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