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情突然惊惧地睁大眼,猛然坐起。“我没有罪,我是冤枉的!”她像抓住浮木般地拚命抱住关展鹏。“你告诉他别判我刑,好不?”
“好,好。”关展鹏毫不犹豫地回抱她,给她温暖,想止住她的颤抖。老天,她吓坏了,可怜的小东西,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缘无故的就来场牢狱之灾,接着又被恐吓判刑,就是男人也吓破胆了,何况她一个姑娘家?
怀中的她渐渐安静下来,他不想放开她,干脆靠向床沿,调好她的睡姿,就这么让她睡在怀里。
外头夜枭啼叫,夜早已深了,在他的寝房怀抱佳人,这感觉是如此旖旎。已近三十的他,若不是心中老卡着她的身影,早该定下来了。想这几年,母亲因为有吴涯的陪伴,已不再催促他成家,但此时拥抱着她,想娶她为妻的念头更甚以往,他真的希望能跟她白头到老。
闭上眼,他不自觉地轻抚着她的背脊。吴情感到安心似地轻吟一声,更往他的怀里缩去。
关展鹏苦笑。不知道情儿是否发现,一直以来她对他并无男女之别的警觉?她虽精明得像只小狐狸,但却任他亲吻任他抱,三年不见,她也不避讳是否得宜,就这么投入他怀里,任由他带着她离去。
想起稍早关二见他抱她回来,吃惊张大嘴的模样,由情儿的衣着,定以为她是男子。他再度苦笑,叹息自己每每为了她,总不由自主地忘了平日的威信,只想好好地宠溺她,难道她是注定要来克他的?
第二日,吴情在安稳的怀抱中醒来,温暖结实的胸膛让她一下子忘了身在何处,只是蠕动着身躯,想寻找更舒服的角度。
“你是想钻进我身体里?”低沉慵懒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惊讶的抬头,对上似笑非笑的脸。“关展鹏?”没想到他竟会在眼前。
“不然你以为是谁?”他不悦地反问。
“我以为是床。”她不在意地耸耸肩。
他轻笑,她的回答安抚了他。“你住一晚客栈多少钱?”
“六两,做什么?”
“床好睡吗?”他继续问。
“不怎么样,怎地?”
“当然是算帐啦!”他指指自己。“这么好的一张床,怎可能让你白睡一整晚?告诉你,这张床可不便宜。”
吴情一听,立刻想滚下“床”。但关展鹏的大手紧把她的腰肢,制住了她的行动。
“吃干抹净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手下那如同记忆深处纤弱无骨的触感,教他的心不由得一荡。
蛊惑般的言语让吴情一时迷茫,她憨憨地望着他,像是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他到底有何打算。
关展鹏贪婪地盯着这令他思念的容颜,喃喃道:“才三年不见,你竟忘了我的性子,看来我得帮你恢复记忆。”说完,他不客气地侵占她微张的红唇。
昨夜新生的胡渣刺激着吴情柔嫩的脸颊,关展鹏的亲吻比起三年前,少了些许的温柔却多了点霸道。她呼吸着他的气息,觉得他有种广阔草原的味道;在他的环抱中,仿彿天地之间由他掌握,而他带领她、纵容她,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一样柔软的唇,一样微凉的肌肤,但少女的稚气蜕变成引人遐思的女性幽香,让关展鹏既满足美人在怀,又不满足无法纵情享受。她怎么可以这么的甜、这么的香?教他难以自持地只想拥有她、私藏她,为他一人所专有,不准任何人碰她。
离开她的唇,他雨点般地在她的肌肤上落下无数个吻,她的嘴角、她的眼、她的颊……轻啄着、品尝着、贪恋着,不够!不够!三年前他尚可勉强自制,但此刻他气息混乱,呼吸喘浊,一心只想要得更多。
吴情被他突然转变的狂野掠夺吓得清醒,他异常的热情令她心惊,仿彿接下来他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要,不要……”她挣扎地捶打他。“我怕。”
关展鹏那关外男儿的豪迈性子,哪在乎这一点花拳绣腿?他已让情欲冲昏了头,扯开吴情的领口,深深地吸入她独有的馨香,这使他更为晕眩,开始辗转AA吸吮她的锁骨,好似享受着美味佳肴。
吴情已完全恢复了神智,见挣扎无效,她软下身子搂抱关展鹏,让他更为所欲为;看着他失态的模样,她又气又好笑,但也为她能如此影响他而感到窃喜。
关展鹏的唇回到她的脸上,他双手开始不规矩,它们触摸她的部位让吴情脸颊不由得臊红,他想再度含住她的唇,她躲开,在令她更感到羞赧前,她贝齿一张,不客气地咬住他的脸颊。
“哎呦……”他离开她。“你咬我?”
“是咬你,咬醒你。”她红着脸嗔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关展鹏瞧着这张俏脸,痴了。“情儿……情儿……”
“做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我好想要你。”
任凭这几年她已有商场上的历练,这样赤裸裸的告白,还是教她目瞪口呆。“你胡说什么!你娶亲了没?”
“没有。你呢?”他闷声地问。
“我若说我要嫁人了呢?”眼眸贼兮兮地转了转。
关展鹏发狠地说:“只要你愿意跟我,偷过来、要过来、买过来、抢过来都行。”
她敲他一下。“你当这是做买卖?偷拐抢骗全来?”
“情儿,你到底嫁人了没有?”他忧急地求证。
“没啦,你当我是淫妇?嫁人了还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情儿,意思是你只对我搂搂抱抱?”他涎着笑脸。
“你臭美!”她泼他冷水,强词夺理。“我是为了还‘床’债。”
“那你今晚还睡不睡这张‘床’?”他诱哄。
“不睡。”
“不怕晚上作恶梦?”
“作什么恶梦?”
“常大人要判你的刑?”他取笑地提醒,见她像是忽然记起前因始末,惊惧地睁大眼。一下子扑入他怀里,直打哆嗦。
“别怕、别怕,我是闹着玩的。”他赶紧安抚,心疼她一副受惊小兔儿的模样,想她真的大大受了惊吓,回头他得记得吩咐仆佣买猪脚面线给她压惊安神。
“爷?”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
“常大人携常小姐来访。”
这好死不死的通知,听在吴情的耳里,使她发出尖锐的惊叫。“他来了,他来了!”她死命地勒紧他,关展鹏顿时难以呼吸。
“情儿?情儿?”他强制地扳开她的手。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她眼神慌乱地哀求他。
关展鹏这才发觉事态严重,他当机立断地点了她的昏穴,让吴情瘫软在他的怀里。“关二?”
“是。”
“立刻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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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热面赤,咬牙错齿,烦躁不宁……”大夫在吴情的神庭、人中、合谷、太冲下针,一面叙述病情。“牙关紧闭,呼吸急促,脉象浮数紧弦,指纹青紫乡兼……这位姑娘受了极大的惊吓。”
关展鹏担忧地紧抿着嘴,不发一语。
“大夫,要紧吗?”常挺之内疚地问。
“不碍事,我开三日的药,按时服用,自可痊愈。”
送走了大夫,关展鹏坐在床沿边。一脸关切地瞧着已放下一头青丝,仅着中衣的吴情。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裳,常姑娘刚刚替她换下了一身的男装,由于他这儿没有女性仆佣,因此她现在身上套的是他的衣裳。
他一直知道她纤瘦,但此刻他的衣裳挂在她身上,他才发现她不盈一握的脆弱。
“展鹏,你这儿没有丫头,让宝贝留下来照顾吴姑娘,可好?”
关展鹏抬头勉强一笑。“情儿极为认生,现又受了惊吓,常妹子在此,我怕适得其反,不如你跟妹子先回去,过几日她心绪稳了,再做打算,可好?”
常挺之点点头,望着妹妹自责地泪眼汪汪,也不好再苛责什么了。“那我派个丫头过来侍候着?”
“不用了,我自己来。”
“展鹏,你……”常挺之疑惑地挑眉。
“她是吴涯的二姊。”他无奈地解释。“三年前我便欲娶她为妻,怎奈她放不下弟妹,当时正逢展鹰捅了楼子,答应娶亲以安慰母亲,我来不及再下功夫说服她,赶着回去处理生意,只得携吴涯回去与展鹰共结良缘。”
常挺之恍然大悟。“吴姑娘是吴涯的二姊,那不就是吴双的妹子了?”
“正是。”关展鹏叹道。“若不是吴双离去,敏轩找到她的老家去,还不知道有这等渊源;想当初,展鹰跟吴涯成亲,敏轩还携吴双同来庆贺,那时未曾想到要介绍新嫁娘与吴双认识,否则姊妹相认,也未尝不是喜事一桩。”
“真是太巧了。”常挺之啧啧称奇。
“挺之,你先别忙着说巧,”关展鹏善意地提醒。“情儿的性子是标准的有仇必报,她在你这儿受的委屈,只要跟吴双还有吴涯一告,按照敏轩疼吴双的痴性儿,还有展鹰那护短的脾气,我瞧你呀,有时间不如趁早打算,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