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与麻礼会合的这段时间,她经常在草原上流连忘返。既然无法长住,就让她带走属于这儿的记忆吧!
她明明只想记住这片原野,可不知为什么,邪莫尔的身影常常突如其来的侵入她的思想,也搅乱她的心湖。这是怎样的一团混乱呀!
这天,灵眸结束了一天的游荡后回到了穹庐。
打了一盆水,她正要清洗自己,不料,一双有力的大手自身后搂住她,侵略的吻落在她的颈上。
“不……不要!”恐怖抓住了她的心房,她试图扳开对方的手,抗拒着陌生人的侵犯。
挣扎中,水盆被打翻了,溅得她一身湿,混身的湿冷与内心的恐惧令她不停的颤抖,最后忍不住呜咽。“不要……呜~~”
男人性感的嗓音响起,“小东西,我吓坏你了吗?”他强势的侵略突然变成温柔的抚触,炽热的唇吻干她眼角的泪水,“别怕,是我。”
是邪莫尔?!他不是在打仗吗?灵眸疑惑地转过身,果然看见她朝思暮想的那刀凿般的脸庞。
她凝泪睇视的样子简直是一幅绝美的画,他再也控制不住欲望,以唇舌占有她的红唇。
分离并未冷却他对她的狂野渴望,他体内依然紧绷着急切。在决定性的大胜之后,尚未到若羌王授首之日,他便将战事交付给呼衍黑幕,自己则悄悄回到单于庭,只为见她一面、要她一回。
他的唇舌火热,紧紧抱住她的巨掌也透露着他积聚许久的热情。“我好想你!”他热烈地逼问,“你想我吗?”
她想他吗?眸在心底自问,而答案是她也想他!
“想我吗?”他轻咬她的唇瓣再次逼她回答。
“想……想啊!哦……”伴随着一声叹息逸出,她坦白心中的想法。
双手急切地滑入她的匈奴袍中,他握住她衣下的丰盈,手心感受到丝绒般的触感……
“别……”她害羞的推开他的手。
“你的衣服全湿了,让我帮你脱下。”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部消失,习于作战的手此刻竟是颤抖的。抖动的手搅得她的衣带结成顽固的死结,急切之中,他干脆拔出腰间的匕首割断它。
“别……不……”他急切的样子令她有些害怕,可隐隐又觉得有些骄傲,这无敌的单于竟为她失控至此。她抚上他长满胡碴的脸。
“我无法忍耐了!”他挺身进入她的体内。
“啊——”她痛呼一声。
意识到她仍未充分润泽,他懊恼自己太快要了她。该死!邪莫尔克制欲望的蠢动,等待她适应他的硕大,他额角满是忍耐的汗水。
疼痛很快地过去,她伸出柔荑拭去他额际的汗珠。他身上有很重的汗味,还夹杂马革与尘土的气息,可她并不讨厌,甚至很喜欢他属于草原男儿的气味。她情不自禁地更靠近他,却没料到身体间的摩擦引爆了更炽烈的激情。
他害怕会弄伤她,一直勉力控制自己,而此刻,她的主动终于让他的理智完全崩溃,他狂暴的吻她,激烈地律动。
情欲翻搅了夜的静谧,情人间的呢喃成了穹庐里唯一的天籁,灵族与血族的血液在这夜、在这穹庐里再次融合……
数度缱绻之后,暂时餍足的邪莫尔终于闭上了眼睛。趁此机会,灵眸悄悄地坐起身,打算拾回自己的衣物,不料,她才刚起身,两条蛮横的手臂已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拉回榻上,然后被禁锢在同样蛮横的怀抱里。
“想去哪里?”即使在睡眠中也处于警戒状态的邪莫尔,在她起身的瞬间便已清醒。
“我……冷。”她嗫嚅着。
“这样就不冷了。”他以大手揉搓她的肌肤,本意只是单纯地为她驱寒,谁知滑腻的肤质却激起他才刚平息不久的情欲。“灵眸……”他低头攫获她的樱唇。
才离开两个月,他却觉得自己似乎饥渴了一辈子!收紧环住她的臂膀,他意外地发现她的细腰比他记忆里的小了不只一圈,“你该多吃点的!”他忍不住苛责。
“你为什么回来?只因为欲望的驱使吗?”灵眸突然问道。
他每次胜利都会掳获不少女人,比她美、比她媚的也大有其人。如果只为了解决欲望,他净可占有那些年轻美丽的俘虏,又何必奔波千里!他要她,只是因为爱呀!
可是骄傲的他却不愿坦白表达自己的爱意,“你是我的阏氏,满足我的欲望是你的本分!”
傻瓜!她在期待什么?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血族单于,又怎么会在乎卑微的她呢!“我只是你的侧室而已。”她低喃,喉间涌起一股酸涩。“你会娶若羌居次吗?”
虽然不曾刻意打听,可他俘掳了年轻貌美的若羌居次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草原。
“你以为呢?”他不答反问。
娶若羌居次无疑有助于他对若羌族的统治,这只是男人获得权势的一种手段。在他之前,已有许多部族首领曾这么做过;在他之后,必然也有更多领袖会这么做。他不认为这样的想法有错,可为什么他竟觉得这种行为对她是一种背叛呢?
他终会娶若羌居次吧!至于她与他的邂逅,只是老天的作弄。“祝福你。”她强颜欢笑的说出这三个字,但内心却觉得酸楚,嘴角尝到苦涩。
对于他要娶别的阏氏的事,她居然无动于衷,而且还冷静的祝贺他!她难道一点也不吃醋,一点也不想独占他吗?
“该死!”邪莫尔气得咆哮,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那夜,他始终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而她则睁着一双无法看透未来的明眸,在命运面前深深觉得无力。
第二天一大清早,邪莫尔未留只字片语便离开了单于庭,正如他的突如其来般令她错愕。也是那天夜里,屠耆带回了被疾病折磨得昏昏沉沉的麻礼。
如果与他相遇是一种缘分,此时,缘分已到了尽头,离开他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她想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碧绿的大草原上。
“永不再见了,邪莫尔。”
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充满回忆的草原,灵眸带着麻礼策马绝尘而去。
◎ ◎ ◎ ◎
邪莫尔一结束战事,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单于庭,可迎接他的竟是她离去的消息。望着空寂无比的穹庐,强烈的挫败感抓住了他。
“不——”他抱着头跪在地上,发出令人闻之鼻酸的悲鸣。
三天,只是三天的时间,他竟失去了她!期待见她的喜悦,顿成为坠入地狱的痛苦。悲伤的情绪被狂怒所取代,他起身将触目所及的东西又摔又砸,整个穹庐立刻像是一座废墟。
她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的背离。此刻,他只想抓回她、禁铟她,让她无法离开他。邪莫尔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一切,并了解屠耆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于是命人火速将屠耆带来。
“她去了哪里?”他声色俱厉,强忍扭断他亲弟弟的脖子的冲动。
“回中原去了。”屠耆自知瞒不过他,也从未有隐瞒的打算。
“一个人?”想到她会遇上的危险,邪莫尔的心抽紧了。
“还有……还有那个麻礼……”
邪莫尔如利刀般的眼神射向他,指责他的背叛,但也为她一路上有人照应而略为安心。
“当我把他带回来时,他已病得不轻了。”为了避免他误会是麻礼劫走她,而在日后将怒气发泄在麻礼身上,屠耆接着解释。
天啊!她甚至连个向导都没有,娇弱的她如何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
“传哒尔葛入帐。”邪莫尔下令。
哒尔葛是血族最好的追踪者。这三天天气还算晴朗,他们的足迹必然还在,应该不难找才是。
迅速集合随从,他跃上马背,大手一挥,“立刻出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邪莫尔暗暗祈求。“上天,请您保佑我吧!”
第十章
这样的逃亡,已经三天,还是五天了?灵眸对此完全没有概念,只知囊中的干粮与水几乎用尽,而中原依旧遥远。
苦役生活严重摧毁了麻礼的健康,他一直病得昏昏沉沉,她常常害怕他会突然死去。
长时间的跨坐让她的双腿痛得要命,执缰的手也酸痛不已。入夜后,草原回荡着野兽的嚎叫,她感觉到前从未有的无助。
相似的路已走了不只一次,同样的风景也一再重复,她想,他们一定是迷失方向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拾获了昨天她丢在路上作为记号的碎布。
无奈的她只希望能早些碰见牧民,好打听前往中原的路径,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空竟突然下起大雨来。
“噢!”她哀号了一声。真是倒楣,刚才明明还阳光灿烂的呀!
她催马快走,可才跑了几步,她立即灰心的想到,天地茫茫,四处皆雨,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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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足迹,她似乎早已了迷路。雨珠打在邪莫尔的脸上、身上,更狠狠的击在他的心上。眼看倾盆而下的骤雨快速冲散她的足迹,他也担心她单薄的身子无法承受这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