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迈开步伐,开始用跑的。
“要命!小喜,路这么暗,别用跑的,小心跌——”话未说讫,就见眼前那抹娇小身影踉踉跄跄地跌落于地,他心慌的上前,“痛不痛?摔到哪里啦?”痛!他的心好痛!
“呜……”她梨花带泪的脸庞满是恼意。“你走开!我不要与你这种霸道无理的野蛮人讲话!”
轰!他的脑袋,像让雷炸裂。
他、他可爱的小喜说他是……野蛮人?!心像是裂开了、腐坏了,他拧眉看着怀中不停挣动的人儿,占有的双臂愈是不听话地缩紧。
无言地将她揽腰抱起,直奔不远处的跑车,不管怀中的她如何挣扎、如何唾骂,他仍一意孤行地将她载回了——他的住处。
他将怀中哭累的她轻柔地放置于客厅沙发上,急急忙忙搜出医药箱,为她膝盖处所受的擦伤敷药。
紧绷的空气凝滞着令人窒息的郁闷,梅迎喜凝着泪的眸,缓缓轻触为她细心上药的他,脱轨的情绪渐渐恢复,思及方才自己突来的脾气,她不禁心生愧疚,但……对于他将她的眼镜扔弃,仍是无法释怀。唉。
“小喜,”率先打破沉默,他沉声道:“你说我不懂你的自卑,其实我懂的。”
他缓扯唇瓣,柔声轻诉:“以前我也曾自卑过。”他不理会她微诧的目光,续道:“小时候我常常因为我右脚跛跛的,被同学取笑,甚至被欺负,那时候的我很自卑,自卑到不想上学、不想出家门。”
她的目光,移至他完好的右腿。
“我在你身上看到以前的我,”他轻叹,万般不舍地以拇指揩去她的泪,“要不是大哥细心的待在我身边鼓励、陪伴我,我想我不会努力地去医院复健、努力地走路、努力地抬头挺胸去学校上课、努力地与同学打架争回面子……这一点一滴的自信,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堆砌,你才能够看见现在的我。”
“我不希望你永远缩在壳里,不去面对现实。我知道你有个太过完美却又骄纵的姊姊,她的自信或是自傲,造成了你的自卑与不安,但如果你不去正视你自己,你的自卑又怎么会好呢?”
他轻拥她入怀,唇,含着抹叹息,俯下吻住由她睫羽上滚落的泪。
“我愿意在你身边鼓励、陪伴你。你呢?你会不会努力地去克服一切?”
她用力颔首,将自己埋入他怀中,放声哭泣。
“对不起,刚才我真的不该把你的眼镜丢掉。”
她摇首,却是泣不成声。
见她仍是泪如雨下,他心疼得无以复加,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忽然想以吻止去她所有的悲伤与眼泪。
他动情地俯下头,吮住她颤启的红唇,感受那其中的甜美与温热。
覆上了她唇瓣所蕴的香醇,就已注定他今生从此为她沉沦,他着迷沉醉于她唇内的芳香,灵巧的舌夹杂着多少激狂的渴切与索求。
他在、在、在吻、吻她?!她瞪大双眸,盯着眼前赫然放大数倍的俊脸,满心的悲凄已让此刻的惊诧代替,唇瓣交覆的热
度,烫红了她的耳根、双颊,她小手紧楸住他的领口,不知所措。
舌瓣无措地躲藏,终究躲不过他灵巧的追缉,湿烫的让他勾卷缠绕,她一颗心愈跳愈急、愈是感觉空气稀薄得快要窒息
难分难舍地退离了她迷醉人的花漾唇瓣,他轻叹。
原来……他的一切异状,皆因他喜欢上她了。唉。
“爆、爆、爆先生?!”梅迎喜娇喘着,不知所以然地望着他。
“今晚在这住下吧。”他舍不得让她在这时候回去。
她闻言,俏脸立即窜上绯红。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他低斥,连自己也忍俊不住地烫红了脸。“好好待在我这儿休息,我明天再载你回去。我的房间让你睡,我去跟大哥挤一挤。”
“喔。”她呆呆颔首,仍是厘不清他为何要吻她。
“走吧,我带你进去。”他占有地将她搂人怀中,两人一同消匿在楼梯的尽头。
“呜……多么感人的肥皂剧啊……”客厅旁的漆黑厨方,人,忽地传来一诡异的泣音。
“这有什么好哭的?”冷然的嗓音多了抹笑意。
“大哥,你不觉得很感人吗?那个平常粗鲁霸道的二哥居然也会那么温柔耶!真是感人!尤其二哥在说他小时候那段往事的时候……吆呜……”戏剧化地倒抽了口泣音,东方煦举袖拭泪。
东方焐微扯唇瓣,神情十分温暖。
“你看,还不承认,你眼眶含的那不是泪吗?”
“胡扯!”他撇开脸,懒得理会小弟。
“看,明明就是眼泪嘛,还逞强……”
“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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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因梅迎喜的彻夜未归而人仰马翻。
梅望夫整夜望不回女儿,焦急的四处打电话寻人。
梅迎月则彻夜难眠,有些自责因晚上与妹妹的那一吵激走了妹妹,她坐立难安地步下楼,走至客厅问道:“爸,小喜回来了吗?”盯着挂钟上的时间,七点半,平常小喜在这时间已准备出门去上学了。
“你昨天晚上到底跟你妹妹说了些什么?!”梅望夫怒气冲天地咆问。
梅迎月首次见父亲如此勃然大怒,不禁心惊。“我……没有啊……”
“没有的话,为什么小喜昨天晚上会那么难过?!为什么小喜会整不回家?!”梅望夫气岔的责问。“要是小喜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该怎么办?!”
“为什么每次你都护小喜?!明明是她自己要到外面野,不肯回家的!”
啪!梅望夫扬手掴了梅迎月一掌。“你为什么总是对你妹妹这么不在乎?”
抚着瞬间热辣的颊,梅迎月纵是气愤,也抿紧唇,不愿再违逆父亲。
“怎么啦、怎么啦?”甫入门的温秀月见状,连忙上前询问。“你们父女俩是怎么了?刚才吵得好大声,吓我一跳。”刚出国回来,迎接她的竟是一场家庭风暴,吓得她本是愉悦的心情全
数散尽。
“昨晚迎月不知又对小喜说了些什么,小喜已经一整晚没回来了……”梅望夫忧心忡忡,坐入沙发正准备拨电话报警。
“望夫,你怎么全怪到迎月身上啦?小喜自己也不应该整晚不回来,也不打通电话。”温秀月上前,轻抚女儿红肿的颊。
“你就是这样一迳的宠迎月,才会把迎月的性格宠得那样骄纵!”梅望夫气颤了手,不愿再搭理她们,正欲拨电话报警时,就见梅迎喜缓缓由玄关走人客厅,梅望夫一见着她,连忙挂上电话上前奔去!
“爸。”梅迎喜轻喊。
“小喜,你整晚都跑到哪去了?怎么不回家也不打通电话回来呢?”
“我……我忘了,对不起。”
“那你昨天整晚都待在哪?”
“她待在我那。”东方爆随后入门,他凝视着梅望夫,略朝他颔首。“小喜昨天晚上情绪太过低落,我把她留在我那儿谈心,一时忘了通知伯父,让您担心了,对不起。”边说,他不悦的眸顺势冷睨向坐在沙发上的梅迎月。
“谢谢你照顾小喜。”见东方爆那浑身霸道的气势,梅望夫不禁联想起小喜常常挂在嘴边的爆先生,是否就是他?“请问你是?”
“我是小喜寒假打工时的老板。”
“平常真是多谢你照顾小喜。”梅望夫莞尔,打量起眼前这位气势非凡的男人,愈瞧愈欣赏。他不是没瞧出东方爆对小喜所表现出的那份占有与疼宠,但小喜似乎还浑然不觉东方爆对她的情意。
真是迟钝的丫头。梅望夫摇首笑叹。
“哼!还敢现在回来!你知不知道爸爸整晚没睡都在等你!你还真是大牌啊。”梅迎月嘲讽道,有些口是心非。
自己分明也担心妹妹一整晚,就是说不出自己对她的关怀,也许是这十多年来已习惯对妹冷嘲热讽,她轻喷,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
“她不敢回来还不都拜你所赐。”东方爆冷冷回讽,将身旁心伤未复原的梅迎喜揽人怀中,给予她最真切的温暖与支持。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温秀月见女儿一阵白一阵青的神色,本想出声斥责,却让东方爆的霸气给震住。
“秀月,你跟迎月先上去吧,我有事要与他们两个谈谈。”
温秀月纵使万般不愿,仍是嘀嘀咕咕地与女儿上楼。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梅望夫满是歉意,牵着小女儿,并示意东方爆坐入沙发。
“没关系。”他将小喜柔嫩的手捉人掌中,捏捏搓搓。
“你们……昨晚没怎样吧?”
“爸!”梅迎喜低嚷,一张们脸因父亲的话而染上潮红,更因此而将置于他掌中的手迅速抽回。
他是很想怎么样……可惜昨晚小喜一直哭、哭、哭得他家都快淹水了,他想怎么样都不行。唉。
“呵呵呵!问问而已嘛。”拍拍小女儿的手,梅望大见东方爆一脸懊恼,便将小喜的手交付到他掌中。见他喜悦地咧嘴,梅望夫更加确定这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