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一种另种称赞嘛!只要演技受肯定,她就满心欢喜了。
“你掉进河里当然也是假的,不会游泳也是假的?”他很自然联想道。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是真的不会游泳,所以我勇敢的诈昏掉进脏兮兮的河水里,这种搏命演出显得逼真又具感染力,马克叔叔还给我加了十分。
“不只这样呢,那时候我不小心吞了几口河水,还真的差点呛昏了过去,结果马克叔叔还夸我演技了得。
“马克叔叔好严厉,当时,我从你身上拿了那条项链,是向马克叔叔证明你已经被我逼真的演技说服了。”一说到自己出色的演技,她似乎又忘了眼前的危机。
“你从我身上拿走的不只是那条项链,还有更重要的……是我的心……”他的心狠狠地被她剐了一刀,喃喃念道。
谁叫他当初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心给弄丢了,而且还是一颗脆弱心脏。
“你说什么?”她听不清楚他的喃喃自语。
雷欧司抬头再问:“莎莎是你的假名,所以你给我的地址、电话也全都是假的?”
当初他来到台湾找她,照着她所留下的地址、电话号码找,却发现没那个地址,也没那个电话号码。
“我怎知道你会这么认真?”干吗呀!他干吗用这种黯然失神的眼神看她?
“那时候我说过我对你是认真的……”可悲的是从一开始,他只是她选中用来证明自己演技的男主角罢了。
他曾假设过她笔误写错了,或者她后悔了,想重投男友的怀抱而躲避他,但事实如此让他更不甘心。
还没有机会公平竞争,他就被判为失败的一方,他打定主意坚持要把事情弄清楚,所以才留在台湾,盼望有一天能找到她。
原来真相是如此的残忍与不堪。
“我……我以为那几天的相处,你不会……”被他脸上的黯淡与苦涩撼动着她久未露面的良心。
“够了!”他不想再讨论下去,那短短的几天,两人的点点滴滴已深刻到足以令他心碎。
沉默片刻,他忧郁的看着她,“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么多人你不选,偏偏选中我?”
“因为你对我好呀!”其实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谁叫他那时候要主动接近她,那她只好选他喽!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吗?”雷欧司眼底含着许多不确定与痛苦。
她低下头,不知如何迎视他的眼神,“我那时没想那么多……只想……想……”
“想什么?”他不容她有半句虚言。
“我想任何男人都有可能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什么事总都有第一次,这也是人生初体验嘛……呃!不是……”天!惊见他愤怒的双眸,她才察觉自己又失言了。
“这么说无论当时遇到谁,你都会这么做喽?”雷欧司心想,如果她的答案再残忍一点,他就可以死心了。
当年要不是她温柔许下诺言,他也不会为了找她而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台湾,枉费他这六年来不断的寻寻觅觅,期望能找到她。
不料她许的诺言是谎言,全是他一相情愿自作多情罢了,既然不爱他就不要对他温柔,倒不如狠狠桶他几刀,也许他会断念。
“那才不呢!至少你不会让我觉得讨厌。”为了弥补先前的失言,雨蝶这次讨好地回答,以免被他的眼神杀死。
这令雷欧司不禁期待地追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眨眨眼,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雨蝶的犹豫,又令他瞠大眼,她的标准就这么—丁点高?!
“哎呀!”见他寒了脸,她急忙解释,“你怎么都不懂我的意思呢?我那时候希望体验不同的人生境界,并没有想太多呀!”
雷欧司眯起绿眸看她,仿佛看到厌烦了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在寻找一个新鲜、刺激、与众不同的人生,而他们的相遇只是她体验人生的一段小插曲,至于他只是她的One Night Mam。
他以为的爱情,原来是演员口中的台辞,而他居然……认真地期盼剧本里的爱情来临?
那些漫漫长夜,那些因思念而失眠的夜里,那段沮丧颓废、自我折磨的日子,根本就是可笑的无知?!
为了让气氛轻松些,雨蝶半开玩笑道:“你没听说过吗?人要上过当、吃过亏、受过伤,失过败才会真正长大呀!”
“你说什么?”他眉间眼底全是不满的气焰。
被她设计成一夜情的对象,那心情已是无法言喻,而她还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态度令他震怒。
“出去!滚!”他的脸更冷更沉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你说过……不生气的。”雨蝶被他突来的怒吼吓怔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玩笑,却惹来他的狂怒。
他寒着脸,粗鲁的把她推出去,“我恨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滚!滚出我的视线,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
他日夜思念了六年的人,她的一颦一笑仍历历在月,但她竟然是个骗子,这叫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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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不懂雷欧司怎么办到的?雨蝶盯着桌上的资料发愣。
光是公司的投资项目、业务分类、市场区隔、规划,未来展望,已经够头痛的了,更别提要搞懂公司的损益表、资产负债表,还有每天瞬息万变的汇率变动等等。
最恐怖的不是这些,而是那群会噬人啃骨的股东,快要把她逼成末代总裁了,难道环宇真要毁在她手上?
好险的股东批判着,“像她这种外貌甜美纯真,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女孩,任谁都不会相信她能把环宇带往康庄大道。”
“唉!环宇不被她弄垮才怪。”有的股东开始煽风点火。
公司垮了?那……太严重、太恐怖了,有人忍不住要担心,“到时候我们的老本岂不是给她玩完了?”
‘一听到这种严重的揣测,便有人自私的提议,“是啊!不如趁早叫她下台吧!”
“没错,她根本没有能耐嘛!”
“这会不会不好向康铠交代?”
“这叫做防范未然呀!我的身家财产全都在环宇,要是他的宝贝女儿把环宇搞垮了,那才叫不好交代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有的股东决定口径一致对准雨蝶。
“对了,我听说这新任总裁与总监好像不和,还闹意见耶!”
“那还得了!要是雷总监不干,那么环宇铁定倒了嘛!”
新任总裁与总监不利的消息曝光,更是掀起股东们的猜疑与担忧,他们担心雷欧司会离开环宇另起炉灶,这不但使环宇失去支柱,还多了个强劲对手。
有的股东早已想好对策,与其失去雷欧司这个“金矿”,不如和他一起成立新财团,“钱途”才能光彩夺目、光芒万丈呀!
于是股东撤资拆股、公司快要倒闭的谣言不径而走,弄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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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玉雪摇头叹息地从总监办公室走出来,直接走进总裁室。
“总裁,这几分文件签好了吗?”她发现雨蝶又坐在那儿发呆了。
那天他们关起门不知谈了些什么,两人都变得怪里怪气的,而且还弄得谣言满天飞。
“哦。”雨蝶置若罔闻,随口应了声。
柯玉雪又提醒说:“所有的文件都是雷总监批示过的,你放心签名好了,大家还等着签呈才能做事。”
“哦……”她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唉!你们是怎么了?一个变得阴阳怪气,一个是心不在焉,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他怎么了?”雨蝶闻言关心起来,事实上,她也为雷欧司的态度感到困惑。
“总监他……这几天全公司干部都视顶楼如地狱,看到雷总监就像见到阎王似的。”
“他脾气不好?”想起那天他生气的模样,的确很吓人。
“应该是说心情不好吧!以往他虽要求严格,做事情一丝不苟,至少还是讲道理的,但现在变成挑三拣四的恶总监,真是可怜了那些干部,我担心继续这样,既使公司不乱,大家也做不下去了。”柯玉雪意味深长地回道。
“他……以前也曾这样吗?”对柯玉雪的暗示,雨蝶心中早有答案。
“从来不曾如此,自从那天你走出他的办公室后,他就变得不可理喻,雨蝶,是因为你,是吧?”柯玉雪直呼她的名字,宛若慈母的语气,令雨蝶有如找到倾诉的对象。
“其实,我也不知道……没想到……”雨蝶懊恼得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别急,慢慢说吧!任何事我们都可以想办法解决。”她拍拍雨蝶的背安抚道。
于是,雨蝶将两人过去的那段情,毫不保留的告诉柯玉雪。
听完后,柯玉雪长叹一声,“真是应了冤家路窄这句话。想不到他一直要找的人竟然就是你。”
雨蝶无奈极了,“我不是存心骗他的,那时候我玩心重,以为事过境迁,他也会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