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妳……」他直觉她是误会了什幺,可是………那可能吗?
「绿子跟裕太难道不是你最宝贝的家人吗?」她又气又伤心,「你把他们当什幺?」
「真木……」他发现……他们之间的误会真的大了。
「别叫我的名字!」她打断了他,激动地槌了他胸口一下,「我真的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你难道不在乎他们的感觉?裕太他他想叫你爸爸,却……」
「真木」虽然他急着向她解释清楚,但看见她因为这件事而如此激动,他心里却又一阵欣喜。
他总算知道她说他的心有破洞是什幺意思,也明白她为什幺屡次拒绝他,甚至对他严词厉色了。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绿子她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说着,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抬起眼,她凝视着他,「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不管你做了多少让我感动的事,我都不会接受你。」
「感动?」他下意识地摸摸额头,「我有让妳感动吗?」
「有又怎样!?」她一时激动地冲口而出。
他微顿,两只眼睛专注而又深情地望着她。然后,他笑了,甚至笑到抱着肚子。
见他笑得夸张,真木怔住了。疯了,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神经病!」她愤而撂下一句,旋身就要离去。
他拉着她,却笑得几乎岔气。
「你做什幺?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她气恼地喊。
「妳………」他望着她,笑问:「妳跟绿子说妳有论及婚嫁的男朋友,是假的吧?」
「是又怎样?我是为了让她放心。」
「妳让她很担心。」他说。
「咦?让她担心的是你才对。」
「也可以这幺说啦,因为她担心我追不到妳。」他说。
她一震。他在胡说什幺?绿子怎幺会担心他追不到她?绿子是因为担心他「意图外遇」才来找她的吧?﹒
她好想狠狠咬他一口,不是因为她恨他,而是她想做件好事,把他咬醒。
「够了!」她恼火地瞪着他,「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
「绿子是我大嫂。」他气定神闲地一笑。
「你说什幺?」她愣了愣,声音有点分岔了。
「我说绿子是我大嫂,裕太不能叫我爸爸是因为我是他叔叔,亲叔叔。」他说。
「啊?」真木陡地瞪大眼。
一时之间,她是真的有点回不过神了。
真悟早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我以为妳知道。」他蹙眉一笑,「绿子居然没告诉过妳?」
「你说什幺?」她难以置信地抓着自己的头,「你说绿子是你……」
「她是我高中时候的家教,后来跟我哥哥相恋,却遭到我父亲以『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反对。」他撇唇一笑,「我哥哥带着她私奔到美国,半年前我哥意外身亡,所以我把绿子母子个接回日本照顾……」
真木愣愣地望着他,「所以说她……」
「她跟裕太确实是我的家人,不过不是妳以为的那种家人。」
真木恍然大悟,却一时反应不过来。绿子是他哥哥的遗孀,也就是说他确确实实是「单身」?
老天,那幺说……
先前她一直都误会他了\"
「我一直以为妳拒绝我,是因为我曾经酒醉闯进妳房间,结果竟是妳误会了我跟绿子的关系……」
「你们住在一起啊,而且」拜托,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家子嘛。
「算了。」他释然一笑,「误会冰释,过去的我就不计较了……」
「干嘛说得一副好象我有罪的样子?」她羞愧又放不下身段地嘀咕着。
他笑看着她,「难道妳不该跟我道歉吗?」
她咬咬唇,没「狡辩」什幺。
斜着视线,她偷偷地觑着他。看见他额头上的伤口不只流血,而且已经肿起,她有些于心不忍。
「啊,你的额头还在流血」她怯怯地说。
「是吗?」他摸摸额头,挑了挑眉头。
突然,他将上半身欺近,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她一怔,脸突然红了。
「妳要负责喔。」他说,笑得十分孩子气。
第八章
电梯里,真木闷不吭声,神情却显得有点焦虑,像在犹豫着什幺。
看着电梯一楼一楼地往上,她越来越慌……
「喂。」她怯怯地、心虚地唤他。
「什幺?」真悟盼着她。
「我说你」她有些羞蔽地望着他,「你要不要在回家前先……先处理伤口?」
他微顿,然后促狭一笑,「妳良心发现?」
「我是有恩报恩,你不要就算了」她话刚说完,九楼就到了。
电梯门一开,她一脸羞红地冲出了电梯,而真悟也跟着出来。
「你跟出来干什幺?」她斜觑了他一眼,拿出钥匙开门。
「我没说不要啊。」他撇唇一笑。
真木白了他一眼,打开了门。
「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只是尽义务,没什幺其它意思,你可不要误会。」
「我什幺都没想,不过妳倒是提醒了我」说薯,他瞅着她一笑,
「搞不好心里有什幺『意思』的是妳。」
「我才没有。」她娇羞地嚷嚷。
看着她那娇羞的可人模样,真悟没说什幺,只是温柔一笑。
迎上他温柔的目光,她心头一震,急忙别过脸去。
打开电灯,她快速朝厨房走去,边洗着手边嚷着……「你坐,我拿了药箱就来……」
真悟脱掉西装外套,在沙发上一坐。说真的,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别人的家,不只因为他是屋主,也因为半年前他还住在这里。
不一会儿,真木提着药箱走了出来,还拿了一个小冰袋。
她在他旁边坐下,脸上犹有羞色。「把头转过来」
「噢。」他听话地将脸转向了她。
四目短暂交会,她羞赧地尽可能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他的伤口,但他的目光却令她有点手忙脚乱。
「我会死吗?」他突然开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
真木忍不住噗哧一笑,「祸害遗千年,你才没那幺容易死。」
看着她难得在他面前露出的笑容,他有点出神了。
「伤口不是很严重,只是已经肿得像个小笼包了。」将伤口表面处理干净,她拿着小冰袋覆在他额头上。
「可能会有点刺痛,你忍一下……」她说。
「我不痛。」他一脸诚挚,「看见妳笑,我都不痛了……」
「你……」她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回他脸上,但一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心跳更是失速了。
「妳好象是第一次在我面前笑。」他淡淡地说:「每次见到我,妳总是绷着脸在生气。」
「那是因为你总是做令我生气的事。」
「妳现在还会生我的气吗?」他凝视着她,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将视线移而他身上,「妳已经知道我跟绿子不是妳以为的那种关系了,还觉得生气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幺好。
她的心绪好乱,尤其是在他炽热的注视之下。
他轻声地,「妳笑的时候真的很动人。」
「像蒙娜丽莎吗?」她望着他,作怪的咧嘴一笑。
看见她那有趣的样子,他笑了。「我从不觉得蒙娜丽莎那种诡异的笑动人,不过妳的笑真的很动人。」
他说得真诚,而她更觉心慌。
移开视线,她闷闷地把小冰袋覆在他额头上。
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响着……小心,他在钓妳,他正处心积虑地挖着洞,引妳跳下去,而那个洞的名字叫………爱情。
爱情?她曾想过跟他有什幺发展吗?
有的,只是一直以来她以为他已经有绿子而拒绝他、疏远他,甚至恶言相向,不给他好脸色看。
但如今一切豁然开朗,她她可以接受他的追求了吗?
突然之间,她又犹豫了。爱情就是这样吗?让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然而一定有伤害吗?她怎幺知道会受伤呢?
「妳想什幺?」他的声音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是不是想什幺奇怪的事情?」
她感觉自己的心事好象逃不过他锐利的眼,不觉心慌,「什幺?你这个人真是………」
忽地,他抓下她拿着冰袋按在他额头上的手,轻轻一拉地拉她入怀,然后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她有一阵晕眩,一阵迷乱,还有一阵心慌。
剎那间,她感觉自己处在一种轻飘飘的虚无当中,脑袋都空了……
半晌,她回过神来,惊羞地推开了他。
「你……」她的声音细微而胆怯,「上次你吻我说是要答谢我的帮忙,这回又是什幺?」
他凝盼着她,没说话。
她扬起脸瞪着他,「可别又说是答谢我,你这样太过分了,你……你怎幺可以随便亲吻人家?」
他依旧沉默地凝盼着她,眼神更为深沉而专注。他的眼睛像会放电般,电得她意乱情迷,六神无主了。
他的唇不过才离开她几秒钟,她居然想念起刚才那暖洋洋、昏沉沉的感觉。
她的四股无力,感觉像有一片温柔的浪潮在推拥着她。
他望着她,还是什幺都没说。
他的大手覆在她脑后,将她的头压向了自己,然后再一次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