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奇低吟一声,从肩褪下衬衫,他将手臂保持在身侧,方便她对自己身体的探索,他经历过太多经验老到女人的爱抚,但象丹娜如此的经验却是初尝。全新的、无邪的、强烈的快感几乎令她不堪负荷。
她的指尖滑向他的手臂,在隆起的肌肉间轻快地流转。抚过两侧的肋骨,重而流连在那片厚实的胸肌前。她把手掌放在他的心口上,一脸严肃,专注地感觉。当她心脏的律动他的韵律溶为一体时,她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这才了解自己的抚摸给伯奇带来的折磨。
她的手继续向上滑动,环住他的颈,顺着下颚和面颊弧线一路攀爬,然后埋进他的头发里,将他的唇拉到自己的唇上。他一触到她的唇便煞住脚步,完全由她引导,任由那两片唇恣意地抚弄挑逗。
丹螂移开身,然而两人之间让出的空间,却焦急地等待填补。她伸出手,用指尖缓缓由他颈前滑至腰间,「我想你一定是最完美的男人。」
「丹娜,完美的人是你,不是我!」
「对我而言,你是!」
「你无从比较,怎会知道?」
「我不需要比较任何男人,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尽管他伸手试图阻止,裤子的钮扣还是被她解开了。
「噢,不,别在这里!我想我会受不了的。」他突然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搂住,「接下来应该去更理想的地方。」他大步走过房间,领着她来到了床边。
在朦胧的薄莎遮掩下,她简直象个幻影,美得毫不真实,然而,当她褪去那件薄纱后,她却变得温暖无比。他脑中盘旋着那些贴在她身上的玫瑰泡泡,伸手抚摸她的乳房,令她不由浑身一震。
「丹娜,我是吓着你了,你才发抖的吗?」他柔声问她。
「不,」她颤抖地咽口水,并没有移开身体。「你没有吓着我,从来没有,你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伯奇,内在和外在都是。」
「不……」他才开口,一望着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丹娜的美是无可比拟的,而她却说他美,「但愿你是对的!」他喃喃说着,揽着她坐下。
她的信任、她的爱抚和她的呢喃低语,几乎让他失去理智,如今,他开始了甜蜜的反击。
他知道怎么挑逗,怎么折磨人,怎么让狂热的欲火节节攀升。他知道该触摸什么地方,亲吻什么地方,才能让她流下激情的热泪,而永不满足。他知道如何让人陷入最深的渴望,让每一次抚摸,每一个亲吻,都蔓延成疯狂的悸动,但是,他不确定她能否承受得住。
他从不曾如此温柔体贴地关心对方的满足胜过自己要求,但是,温柔体贴毕竟是有回报的。她跟上他的节奏,一面分享、学习,感觉他的需要,同时,如数地回报给他。她轻唤着他的名字,象一团烈火般,在他心里燎烧开来,那些碎心的伤痛已不复记忆,熊熊的火焰还烧到一个全新的领域,那是两人都从未涉足的神秘境地。
他几乎是充满虔诚地吻着她。话到嘴边,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依在她唇前轻声说:「我只伤你一次,丹娜,从此再不会了。」
夜象酒色一般漆黑,花园.响起夜鹰的叫声,和着她的呻吟,在静谥的夜里悠悠回荡。慢慢地,痛楚渐渐消失,仿佛沉寂下去的鹰叫,只剩下伯奇轻声的引导。在最后一次销魂的快感之后,结束这美妙的第一次。
是乐声唤醒了他。在安静的黎明里,感情丰富的音符随吉他弦四处飘散。阳台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只有一丝暗红去着即将升起的火红太阳。
他穿上裤子,赤足循着乐声而来。她盘腿坐在地上,象一枝垂柳弯身抱着吉他,一脸专注,双眼紧闭,手指早旱迷失在琴弦里,只顾着将情感转化成旋律.
那阴冷的老妇人曾把她的音乐说成是白痴的瞎弹。盘坐在那幅肖像下弹琴,音符总抹不去饱含的哀怨。然而,悲伤逐渐淡去,穿插进来的愉悦音符渐增渐强。虽然节拍没变,情绪也依然,但伯奇却可以清楚分辩其间的差别,丹娜的音乐并不需要专业的素养就可以体会。
最后一个音符象空谷回音般缭绕不去,他开口说话时,声音里仍残留着来自那音乐的感情;「这是给她的不是吗?给伊玛。」
丹娜抱着吉他,转身面朝他,「给她,同时也给我!」
伯奇伴着她坐在地毯上,心里不禁好奇,如果这个正经八百的老太婆,看到一个半裸的大汉坐在这里,而孙女只穿了件男人的衬衫,不知要做何感想.他突然有一股冲动,希望真能让她看到。他还希望她能听到这首曲子,这是一首告别伤悲,同时宜示新生力量的曲子。他知道这首曲子会永远萦绕于心,即使在他走出丹娜的生命许久以后。
这首歌尽管魂萦梦牵,然而,她却再也不会弹它了。他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有些事,注定只发生一次。
他很想抱她,但终究只把手轻轻地搁在她的肩上,让她知道,他一直在旁陪伴着。
她低着头用脸颊抚摸他的手背,这是她表达感激的方式,简单的一个动作远胜过干言万语。沉默了半晌,丹娜站起来,把吉他靠在一边,两只手紧握于身前。当她准备说话时,他凝神倾听。
「她总是以我为耻,仿佛我丑陋不堪,我的音乐不过是白痴用来打发时间的娱乐。我活该被关起来,不能出去见人,让我受教育简直是浪费,我在她眼里是残破不全的,是戴家的耻辱,也许是天意吧,戴家再不会有后人了,唯一的后代就是我未来的孩子。这恐怕要让许多人大感意外吧!
她抬起头对着肖像,眼睛很不可思议地仿佛和伊玛的目光相接。「她很少准我到这间屋子里来,怕我让人看到,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她让我来这里,我已经忘了是什么原因。在回去的前一天,我出走了,为了争取自由,争取属于自己的生活。原本我还以为一旦我证明她是错的,她也许会以我为荣,但后来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伯奇恶狠狠地盯着肖像,目光闪着仇恨,「她是个大笨蛋,永远都是。」
「或许我该讨厌这栋老房子吧,但我却没有,反而很爱它,我就是在这里找到了改变一生的勇气。」她伸手覆着摆在他的手,「晚上带你来这里似乎没有错。」
他记起了她弹奏的旋律中,有一丝若有所求的渴望。他握住她的手,亲吻一下问;「饿了吗?」
丹娜不觉笑了,笑声出奇地美妙。「饿死了!」
太阳初升时,两人面对面地坐在阳台上。栏杆外的花园因为疏于照料,枯的枯,死的死,不过,他们根本无暇理会,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酒,一边还吃着一块乳酪片,象孩童一般开怀畅笑,直到笑声歇息,四下又归于宁静,他们才明了,原来他们的饥渴并不是冲着乳酪奶和酒来的。
伯奇拉住她的手,朝卧床走去。一路上,伯奇忆起了那个庭园。
丹娜应该拥有许多花的。当她两臂张开迎向他时,伯奇如此暗自许下了一个承诺。
第八章
「没什么不可能的!」伯奇肩膀和耳朵之间夹着电话,一蹬,把自己坐着的椅子从窗边送回书桌前。接着,他拿起一枝笔,在面前的便条纸上圈出一些名字。「我不再回电话价钱了。」
睿夫站在办公室门口,原本想进来,但是看到伯奇在忙,于是准备高去,但伯奇示意他等一会儿。
「进度不能改!」伯奇继续讲电话:「我不管你能不能做这工作,欧先生,并不是只有你可能做……」他把笔放下:「先生,钱不是问题。」
他在电话里不知听了什么好消息,一脸得意的神情,喜形于色地坐在椅子上,继续听着电话。
「礼拜六。」他夸张地说;「欧先生,你要自己去,不要等着人家送来.对,自己去,我不是给了你一张表了吗?玫瑰花和长春藤,还有栀子花,礼拜六之前,一切交给你了。」
电话挂断后,睿夫说,「这对话可真有意思。」
「你好象很感兴趣!」伯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干嘛?」
「我在筹备一座花园.」
「为了丹娜?」
「不,」伯奇自嘲地说;「是为了使自己高兴!」他看了睿夫一眼,继续说:「当然是为了丹娜。」
睿夫耸耸肩,「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我们有五分钟,再长的事情都可以浓缩在五分钟内讲完。」
伯奇把计划大概说出来,让睿夫自己推想出其他的细节。
「那么,现在丹娜人在家罗!」睿夫的笑容消失了。「你每个周末都要来亚特兰大陪丹娜,蓝蒂会怎么想呢?」
「她还没决定到底是该亲吻,还是挖出我的心。不过,她倒是已经同意和那个设计师去整修戴家的老宅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