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哥——”初佳雰有些哽咽的说:“你也要保重。”今后,他再也不能守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关心他了。
别了!情人,初佳雰默默的在心底这么说,这份痴恋就只能永远埋藏在他的内心深处。
“我得速速跟去病房。”沈刚一心只挂念着章雅瑄。
“刚哥……”初佳雰看着沈刚的背影,心酸的低唤着他的名,“从今尔后,我的未来就会……不一样了,你知道吗?”
可没人知道……不!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帮哥,他将会左右初佳雰未来的命运,但……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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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章雅瑄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辆千斤重的大卡车辗过般,浑身……不!是前胸痛得她几乎忍受不住,她想张嘴呼疼,可却发不出声;她想找人来帮她,可却抬不起沉重的手臂。
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瞬间,那段恐怖的记忆倏地间进她的脑海——
周伯煜在跟她抢夺水果刀时,刀子不慎刺入她的前胸……
啊——她看到鲜血直从自己的胸口流出,而且逐渐晕开,那情景仿佛是一个关不紧的水龙头般,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去拜见阎罗王了。
因为惊吓过度,她控制不住的叫出声,“啊——”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迅速覆上她的额头,然后,有个她很熟悉的男性嗓音轻声对她低语,“没事了,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是谁?
怎么对她这么温柔?
是……他吗?
章雅瑄试着睁开双眼,可眼皮却沉重得仿佛上面有一块铅块,让她怎么都无法张开眼睛看看她在哪里。
看到她虽然紧闭着眼,但眼皮却不断的跳动,沈刚不禁以手指轻柔的替她摩挲,“慢慢来,别急,你先休息比较重要。”
真的是她的刚哥在照顾她耶!
一这么想,就算伤口不断传来刺痛的感觉,但她的心口却莫名的觉得好甜蜜。
是刚哥来救她的吗?
真好,等她清醒,她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
但另一个念头却在瞬间闪入她的脑海,对啊!她还有个心结未解开,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对刚哥示好呢?
他……明明知道她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却瞒了她这么多年,那……他到底还对她说过多少谎言?
虽然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她甚至可以猜到沈刚当年不肯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十有十一成是怕她无法承受这个刺激,但……她现在长大啦!他不该再瞒着她。
要不是她翻到过去的资料,以及他整理好的证物,她哪会想到自己该替已逝的父母……不!是过世的父亲出一口气。
母亲……原本纯洁的形象已然消失无踪了。
可是,刚哥为什么就是不能正视她已经长大成人的事实,为什么什么事都只想瞒着她呢?
不!她不要他这样,她不想她的婚姻是这样,好!她当下作出决定,除非他能达到她的要求,否则,她就……直接跟他说bye-bye。
或许是有了结论,也或许是想事情想得累了,她在那温暖大手的摩挲下,逐渐坠入梦乡。
沈刚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她,感到她原先似乎激动的直眨着眼皮,后来在他不断的抚触下,她才像是放松了心情,人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好好休息,沈刚在心底对她说,等你醒来,一切都会改变的。
对!他要向她告白,他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离开他半步。
他要照顾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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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着眨着,终于,章雅瑄的双眼睁了开来。
一个满脸胡碴、看来极度憔悴,却又颇兴奋的男性脸庞立刻映入她的眼帘。
“吓!”她惊骇的叫了一声!“你……”
那男人居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刚哥!
“对不起。”沈刚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摸摸自己的脸,“这几天比较没时间梳理,吓到你了。”
还好啦!她在心底这么说,却想起她不该给他好脸色看,所以,她没将欣喜的神色写在脸上,“嗯——
我……我们好像还有事没谈清楚。”
“以后再说。”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尽快恢复健康。
“我不……”她很坚持的说:“我……你去办了吗?”
“办什么?”他不解有什么事能让她一睁开眼就急着问。
“就离婚啊!”她语气虚弱的说。
沈刚的脸几乎是在同时拉长,他试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心底的不悦,“你才刚好,别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一点都不想跟她离婚。
那就告诉她他离不开她、他爱她啊!章雅瑄在内心呐喊着。
可是,沈刚不但没听到,还忍不住沉下脸,“这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跑去跟那个男人见面?”
她差点送掉一条小命。
章雅瑄见他完全没有顾及她是个病人,仍指着鼻子骂她不听话,气得用尽全力对着他吼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做什么事也不用你管,你的保母身份已经不适合我……我、我……就是要跟你离婚。”
她这回不但说得伤心欲绝,更说得斩钉截铁。
可恶!为什么他不能像个爱人似的,轻声细语的对她诉说甜蜜的情话?
她这辈子最最羡慕的就是,男人对女人情话绵绵,那种感觉好好喔!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肯试着将她当成女人,好好的疼惜她呢?
她就那么没女人味吗?才怪!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追求她,为什么偏偏他不一样?
而沈刚的内心也是纷乱不已。
难道她就这么想离开他?
如果、如果!离开他真的能让她开心,那他……愿意放她自由。
所以,在听了她坚决的话语,他无奈的苦笑着,“是这样的吗?唉——”他长叹一声,“如果这真是你所希望的话……”
他还是无法将绝决的话语说出口,事实上他根本不想让她离开他,他……爱她啊!
别说出口、别说出口,她抚着胸口,感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他真的说出他要放弃她的话。
“怎么了?又痛了吗?”看她以双手捂胸,他立刻联想到她是伤口作疼,“我立刻去请医生来!”
看着他急奔而去的身影,章雅瑄感到眼眶热热的。好险,她才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在他的面前落泪呢!
她现在好矛盾,想离开他,可又舍不得;想不离开他,可心中又不甘心,谁能告诉她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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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几天陷入了难解的悲愁情绪中,整个人不断的假设各种状况,却始终无法将心头的困扰解开,突然,毛汉民偕同高峰来到她的病房。
“咦?人呢?呃——喂!你还好吧?”高峰机警的将话转过来。
她没好气的说:“死不了啦!”
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他俩本来就不喜欢她,现在来医院八成是想找沈刚,看她只是顺便而已。
“不懂事!”高峰忍不住咕哝道。
“没诚意。”她也不干示弱的回嘴。
毛汉民默默的盯着她看,久久不说一句话。
“你看我干吗?”她终于忍不住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知不知道阿刚为了你,在医院里不眠不休了多少天?”
她哪知道啊!所以,她理直气壮的摇头。
“你知不知道阿雰又为了你,做出多大的牺牲?”
谁理他,那个娘娘腔最讨人厌了,她才懒得管他的死活。
“你又知不知道我们两个为了替你收拾残局,已经有多少天吃不好、睡不稳?”
奇怪?他们干吗说这些啊?她又不想理他们说。
所以,章雅瑄直接由枕头滑下,做出她要休息的样子,“啊——我累了。”希望他俩能识趣的自动离开。
毛汉民没理她的小动作,依然径自往下说:“阿刚守在你身边足足三天三夜,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阿雰为了请帮哥帮忙,不惜答应卖身给帮哥;我和阿峰则是日以继夜的拷问周尔光,查出公司里他的余党,再将他们移送法办……这些辛苦你可知道?”
她她她……当然不知道!又没人告诉过她。
“而你所做的回报是什么?”毛汉民以锐利的目光怒瞪着她,“你居然这么孩子气.一清醒就只会吵着要离婚!”
啊啦!那是因为她还在气刚哥呀!
“我们现在光处理章氏企业就一个头两个大,而你却还有这种美国时间耍小手段让阿刚烦到死,”毛汉民以凶恶的眸光死瞪着她,“如果你够聪明,就该适可而止,他是重视你的,你应该心知肚明,但他永远都不会是个愿意表白的人。”
他这么点醒她应该够了,如果她再不知好歹,那他绝对会让她得到教训。
章雅瑄闻言,心虚的吐了吐舌,原来她的小心机全被毛汉民看得一清二楚,好丢人喔!
看她像是有点悔过之心,毛汉民再次提点她,“既然他已经中计,答应跟你一起建立小家庭,那在他而言就是一辈子的事,你别再胡搞瞎槁,万一弄巧成拙……”他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