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不再如此确定了。
“如果你想传教,大可对你的女伴说上—‘整夜:”一曲舞毕,夕璃迫不及待的甩开他的手。
“这种甜言蜜语如果不是对你倾诉,便毫无意义、”他拉回她,紧紧揽在怀抱中。
“你声名狼藉,以为光凭这些话就可以诱惑我吗?”她的表情没有改变,冷静漠然地问着他。
“我会证明。”高浪凡目光熠熠,他一向誓在必得,一旦被他认定,便绝无错失。
“不必了,我已心有所属。”听完他热情告白,夕璃完全不当一回事地当头浇他一盆冷水。
“高平涛?”他不慌不忙地猜。
“他有另外一个身份,你大哥。”她不客气的提醒他,这就是她的任务,挑起高氏兄弟阋墙,让——向浪荡成性的高二少为了女人跟他大哥明争暗斗。
“我懂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他一语道破望月獠的诡计,他扬高——道朗眉,“影人戒司在台湾看中的第一个猎物是高氏吗?那么他真没眼光。”
她愕然地睁大眼,全然没预期会从他口中听到义父的名字。“很意外吗?”他慕恋地凝视着她,终于明了初次见面时,就连自己都无法阻止的冲动之举是为什么,“原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能卸下你冰冷容颜,我应该早点开口的。”
他捧高她脸颊,轻柔地吻住她,,
她的表情太寒冷,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封住了所有的情绪,好像她所有的情感都死去.所有知觉都枉然,她只是活着,然后等待死神的召唤。
就跟他一样。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吻住她,吻住一个与他相同孤寂的灵魂,不完美的缺口会融成一个圆,在她淡淡馨香中,他首次尝到了无可言喻的炙热,一种会燃起他无限疯狂执着的炽热、
冷不防地,夕璃被拉离他拥抱,一个黑影猛地朝高浪凡鼻梁袭来,他面不改色,从容地接住一色聪矢的拳头。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他冷睇着一色聪矢。“我还以为高二少爷的手只对女人管用呢!”一色聪矢受痛的咬牙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得很。”高浪凡扬唇一笑,松手推开他。一色聪矢踉跄数步,撞上赶来看主子好戏的珍琦儿。
“哇!”珍琦儿重心不稳,险些跌倒,一色聪矢想也没想使出手搂住她的腰,而他从没想过,女人的腰竟然如此纤细柔软。“对不起。”他脸红的收回手。
珍琦儿见他脸红了,玩性大起,“日本郎,你长得真可爱,告诉我你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我就原谅你。”
一色聪矢头顶冒出热气,他虽然擅长窃取商业机密,却严重缺乏两性互动的经验,望着美艳动人的珍琦儿,当下便傻傻愣住。
“抱歉,我的保镖得罪您了,高二少爷。”望月獠站到一色聪矢身前,冷厉目光盯上高浪凡,“他误以为您在轻薄我的秘书呢,您是吗?”
“每个人对轻薄两字的定义不尽相同。”高浪凡邪肆微笑,勾勾食指,珍琦儿便乖乖听话地依偎在他身侧,“相信任何男人拥有这么一个天生尤物,都不会再有闲暇去轻薄别的女人。”
夕璃伫立于两人身旁,听着高浪凡的话,望着他凉薄多情的冠玉脸庞,忽然心下掠过一阵冷,身子忍不住地晃了晃。
高平涛从身后稳住了她。“夕璃小姐,你没事吧?”他关怀地询问。
“我很好。”她露出客套笑容,轻轻地挣开他,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听惯男人痴狂言语的麻木神经,竟会因高浪凡三言两语而颤动。
“浪凡,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又气又急的高仁杰劈头就是一阵骂,“你就不能像你大哥一样沉稳吗?你要这样浮躁好色到几时呢?”以为小儿子又闯祸,他恼得头都痛了。
“老爸,”高浪凡抛下怀中美人,安慰地拍抚亲爹的背,“你都坐镇在这里了,我怎敢浮躁好色呢?只是误会而已。”
高仁杰哪这么容易放过他,他不顾高浪凡面子,当众说教斥责,高浪凡不反驳也不觉丢脸,只是痞痞地有一下没—下地搭腔。
高平涛不屑地瞅厂高浪凡几眼,转而对身旁的夕璃大献殷勤,“这儿很闷,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夕璃心头迷惑未消,她想拒绝,却发觉望月獠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她只好答应。而且不出所料,短短的一夜相处后,高平涛便成了她裙下臣、囊中物……
第三章
在望月獠的安排下,高平涛与夕璃开始密集约会,。
他们在派对上出双入对,足迹遍布台湾的高级俱乐部、会员制高尔夫球场、贵夫人的沙龙酒会、政商名流的私人招待所,他们的合影上了报章头版,记者绘声绘影说台湾第一黄金单身汉好事近了。
日沉西山,在最顶级道地的法国料理餐厅里,今晚的客人只有两人,高平涛献上花束,期待却也惶恐的凝望着夕璃。
“你爱我吗?”他深情款款地瞅着她,她丰姿绰约、神秘不凡,每一个笑容、每一个举动都迷惑得他心神荡漾。
“我当然爱你。”夕璃说着谎,却没有一丝罪恶感,“那你呢?”她反问,目的只为确定她掌握他几分。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爱你,夕璃。”
他说爱她,她却觉得冷。
一股恶寒,从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冒出,男人狂热的爱意、巨大的占有欲,只会让她觉得仿佛置身全世界最寒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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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榻的饭店中,一色聪矢轻敲夕璃的房门。
夕璃刚结束和高平涛无聊的例行性约会,独自伫立落地窗前,应声要他进来。
“左流魅将你这个月的解药送来了。”一色聪矢进门便说,
“搁着吧。”她没有回头,大楼底下车水马龙的街灯光影,在她美好轮廓上流窜,映出琉璃似的透明清冷。
“不行、”他坚持地将红色药丸递到她面前,“义父每次都将时间算准才让左流魅送药来,迟个一分钟服下都不行。”
二个人体内的毒各不相同,服药的周期与药丸亦非一样,若是延误服下解药,就算是耶稣显神迹也是回天乏术。
夕璃看着他手心中的救命药丸,忽问:“一色,你跟着义父多久了?”
他愣了下,“十八年了吧。”他略微思索后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从孩童时代开始左流魅就是我的导师,一直到成年我才见到义父。”与其说是见到,不如说是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影人戒司总是隐在竹帘后,透过变声器与所有人对话
“你不怀疑是义父杀了你双亲,然后叫左流魅训练扶养你长大?”她微笑着说出恐怖的猜测。
这是她首次问起他的身世,她与望月被影人戒司抚养时,皆已是懂事的年纪,对于彼此的过去亦略知一二,而他是后来加入的。
“或许吧,但我没有追究的意愿。”他耸耸肩,“父母兄弟并不存在我记忆中,我也不想再挖出陈年往事让自己困扰。”比起有血亲的陌生人,伴他成长的左流魅还比较像家人。
听他这么说,夕璃怔忡片刻,喃喃道:“是这样吗?没有记忆也是一种幸福啊。”
“怎么了?你有家人吗?”那可好玩了,他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无父无母,来历不明呢。
“有,但我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她平静地说。她曾试图回忆,奈何脑中永远只有模糊的影子。
“为什么?”一色聪矢不懂,“你太小了吗?”
“不,我被义父抚养时已经七岁了,医生说是因为创伤太深,所以脑部自主地封上了记忆。”她淡淡地说着,仿佛只是念出病历表上的解释。
“发生了什么事?”他瞠大眼,这还是他首次听见这种症状,“你完全没印象了吗?”太诡异了,七岁已经是快上小学的年纪了吧。
”我只记得我有个弟弟,不过大概也死了吧。:”她撩着长发浅笑。
“死了?是病死还是被人杀死的?”他单纯地往下追问,,
夕璃的答案是沉默,她拿起药丸服下,苦涩的药味在舌间蔓延,这样的口感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色聪矢见她语带保留,也就知趣的闭嘴,他们三人一向都是这样,合作无间却也很冷淡。
他换个话题,开心地计划起未来,“等离开义父,我要到纽西兰买个大牧场,养牛、养羊、养大象,到时欢迎你跟望月来小住。”他是三人中最没心眼、最乐观的一个,一直认为义父会遵守承诺放了他们。
她支着下巴静静眺望远景,俯瞰这一片光影迷离,霓虹交错难辨,而她心思同样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