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劳你费心。”高平涛对于她厌恶至极。要不是她,他母亲不会积忧成疾、早早病死。
高夫人没回嘴,十分反常地闭上嘴安静地修着指甲与她竞夺高氏财产的最大敌人不娶名嫒淑女当后盾靠山,却要一个来历不明的日本女人,她是乐不可支,懒得和高平涛再计较。
“你不该与夕璃结婚。”难得出现的高浪凡,口吻与表情都是少见的认真,对高家大小事从没意见的他,首次坚持自己的意见,这让高仁杰很吃惊。
“我不行,你就可以吗?”高平涛冷笑,认为他根本就是嫉妒。”夕璃与望月獠有计划地接近我们,他们的目的是高氏。”高浪凡觉得是时候戳破真相,高氏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看它被夺走。
“这是真的码?”高仁杰诧异惊问。近年来他已淡出公司运作,大都交付给大儿子经营,他只知道平涛与望月獠企划了不少合作方案,
“你可以仔细研究大哥和望月獠签订的企划,看看高氏是不是一点一滴的被侵吞了。”高浪凡从陈秘书那儿听到许多抱怨与担忧,现在望月獠几乎主宰了高氏。
“天哪!”听他如此信誓旦旦,高仁杰慌了,“那个日本人要侵吞我的高氏!平涛,你到底签了什么约?你有没有看清楚再签啊?”
高平涛没理会父亲的追问,自以为聪明地傲笑,“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信任望月獠,他会为高氏创造更高的利润,为我攻占更宽广的版图。”
“望月獠是只批了羊皮的老虎。”高浪凡沉声道,真觉得他大哥的愚蠢已经病人膏盲,无药可救。
“哼,你嫉妒我,你恨我拥有夕璃,你怕我坐拥江山美人,而你一无所有,只能在路边乞讨。”
“我不嫉妒你,更不恨你,没有人可以拥有夕璃,而且夕璃不爱你,她要的是高氏。”他摇头不已。疯狂的爱情与仇恨让大哥既偏执又自欺。
“你得不到她,就污蔑她,你和你母亲都是一个样,杂种就是杂种,我不会相信一个杂种的鬼话!”高平涛的理智被妒火燃烧殆尽,他指着高浪凡大骂,连伪装都忘了。
“平涛!”高仁杰脸色大变,他从不知文质彬彬的大儿子会脱口而出如此恶毒的话,他拧着眉规劝道:“浪凡只是提醒,你有必要口出秽言吗?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也觉得你该再斟酌一下。”
“他本来就是杂种,我有说错吗?”高平涛扬声问他,“你当年口口声声说爱妈妈,结果却搞外遇、生下这杂种,让她伤心死去,像你这种人,有资格过问我的婚姻吗?”
高仁杰抚着心口呼吸急促起来,瞠大眼又惊又怒地瞪着他,从没想过会被自己的亲儿子用这么残酷的话批评。
“你一向都这么孝顺……”眼前这人真是他听话勤奋的大儿子吗?
“那不过是哄你的,老头。”高平涛轻柔却狠毒的说出实话,“不这么做,你怎么会将大权交给我,把股票登记到我名下呢?我恨你,为了高氏,我才忍气吞声的。”
“高氏是我的,你休想得到。”高仁杰忿怒地咆哮,声音却薄弱得宛如垂死的老人。
“多亏望月獠的指点,现在整个高氏都是我的了!”在短短时间内,他已悄悄运作将高氏据为已有。
“什么?!你说什么?高氏已经是你的了厂高仁杰没发难,高夫人已经难忍地叫嚷起来,“不行!老头子的股权有一半该归我,你还给我,不可以全部拿走。”她抓着他追讨。
高平涛毫不留情地甩开她,“从今天起,高家由我做主,你和你的杂种儿子一毛钱也别想得到。”他冷言冷语道。
闻言,高夫人跌在地上哭天抢地,哀叹多年来的心计全泡汤。眼见妻不亲子不孝,高仁杰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全身无力虚软地倒下,高夫人见状歇斯底里地尖叫,高平涛则头也不回地绝情走人。
高浪凡疲倦地闭上眼,再睁眸时精光乍现,他拿出手机拨电话,“西恩,你和珍琦儿马上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我有任务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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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饭店的日式顶级套房内垂着一幕竹帘,帘内,影人戒司头罩斗蓬斜倚小几,左流魅恭敬垂手伫立一旁,帘外,望月獠、夕璃与一色聪矢低头跪坐。
影人戒司从不离开日本,也不曾亲自巡视他们执行任务,这是他首次在日本箱根小屋以外的地方召见他们。
“收购高氏的进度如何?”透过变声器的诡异嗓音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很顺利。”望月獠从容回答。
“其他相关部分呢?”影人戒司又问。
他冷睐夕璃一眼,“仰赖夕璃的魅力,高平涛授权极广,有了高氏当后盾,很多事办起来都容易得多。”
影人戒司低低地笑了,“夕璃,听说高平涛向你求婚了?”这是高平涛挤下老父坐稳高氏董事长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新闻媒体闹得轰轰烈烈,无人不知。
“是。”夕璃淡淡回应。
“你以为呢?”
“高氏已是囊中之物,我没有必要迁就他。”她冷硬回答。
“不,你有必要。”影人戒司高深莫测地说:“这可以测试高浪凡究竟有多爱你。”
“我没兴趣知道。”提到他,夕璃喉咙一紧。
“可是我有兴趣,如果你答应嫁给高平涛,高浪凡会有什么反应呢?”影人戒司兴味盎然地说。
“我以为让他们兄弟阋墙,不过是夺取高氏的手段。”她试探地开口,怀疑影人戒司是否知道高浪凡真正的身份。
“夕璃,你有倾国倾城的美艳,单单一个高氏怎能与你比拟呢?”
影人戒司笑叹,夕璃却为他话中的野心而胆颤。
“义父。”望月獠脸色难看,沉声忿然说:“高浪凡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痞子,您根本不必在意他。”
“轻视高浪凡将会成为你人生的败笔,撩儿。”影人戒司话中带话,别有深意地道:“小心你收购高氏的计划功亏一篑。”
“我还没失败过。”望月獠嗓音深冷自傲。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高浪凡。”影人戒司轻蔑一笑,彷佛极为肯定两人较量,落败的会是他。
望月獠没有再争辩,他目光阴冷地彷佛能穿透竹帘刺死义父一般,被轻视看低的难堪与忿怒焚得他难以忍受。
经过一阵交谈后,走出影人戒司房间,他立刻拦住左流魅。
“义父并没有用药控制你,你为何要服侍他这么多年?”他盯着他问。
“为了钱与权。”他直言不讳。
望月獠勾起嗜血微笑,“如果有人可以给你更多的钱、更高的权呢?”
左流魅双眸瞬过一丝狡黠光芒。
令命令
高平涛与夕璃的婚礼在圆山饭店举行,傍晚六点进场,菜色比照国宴,席开两百桌,政商名流、影视红星纷纷出席,媒体记者亦受邀观礼,镁光灯不曾停歇,金红色布幔与紫玫瑰贯穿礼堂,声势贵气逼人。
夕璃表情冰冷,冷眼看待一切,她觉得这场婚礼是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更是场充满阴谋的婚礼,不但高仁杰中风住院,高夫人金钱梦破碎,变得精神耗弱,望月獠像豺狼般不怀好意,而一色聪矢则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一纸婚约摊在眼前,新郎新娘在众人见证下,准备执笔签下彼此姓名,夕璃直到此刻才有真实感,意识她即将卖掉自己,竟深觉悲哀。因何而起的悲哀呢?她只为生存,爱谁、嫁谁,都不该欢喜或悲哀。
忽然台下起骚动,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突然闯入,混乱中有人跳上台,强而有力的握住夕璃的手腕,像个海盗、绿林抢匪,像法律道德都无法规范的狂徒,将她强制卷进自己怀中,
“你做什么?”夕璃抬眼,面无表情地望着高浪凡。
“来阻止你做不情愿的事。”他一派放肆不羁地笑,目光闪烁,眼中只有她一人。
“谁说我不情愿?”她口吻僵冷死不承认。
“你的头发。”他深情低语,“你不该是被用来炫耀的洋娃娃。”原本剪短的发丝接发后又是一副飘逸模样,又变成她深恶痛绝的模样。夕璃一凛,别过脸不语。
“跟我走。”他以不容否决的强硬口气要求
“不……”她在他胸前摇头,呢喃语气薄弱得就连自己也难以说服真的不想跟他走吗?
“那我只好强行劫走你了。”高浪凡装出很惋惜的模样。
“你不能!”夕璃低喝。
“这世界上没有我不能的事,包括劫走一名不情愿的新娘在内。”他对她帅气一笑,下一刻,低下身蛮横地扛起她。
夕璃惊呼一声.再也无法思考,他粗率无礼、霸道独断,连两百桌的宾客都被他的气势震慑,而记者更是兴奋得镁光灯像不要钱似地猛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