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原来麻烦的是我。”霁柏略带歉意的说:“好,这一次说话算话,吃完早餐我就走。”
筑月如释重负的走到屋后,把他洗干净的衣服收好,然后拿出那双已经接干净的意大利名牌鞋,走回餐桌旁。
“哪,等一下把衣服换下来吧。”
霁柏越接过衣服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筑月直觉的想抽手,却被反向的力量一把拉进他的怀里。
“我说了别跟我调情,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她极力想推开他。没想到这个指控让本来还有顾忌的霁柏,生气的抱得更紧了。
“你说什么女人?”他一方面为自己辩驳,却又不想轻易放过她。“我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调情,更不会对你……”
“对我怎样?”筑月顶着莫名其妙的勇气,就这么跟他杠上。
“我感觉得到……我们之间有某种情感正在酝酿,我不喜欢玩你追我跑的追逐游戏,如果是,那我们……”
霁柏还在说话的当时,竟毫无预警的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让筑月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想借着移动避开,但霁柏却像个精准的猎人,敏捷的困住了她。
本来他只想给她一个单纯的吻,但却在接触之后无法自拔。他想给她更多,也同样想要的更多。他张开嘴,用温热的舌尖向前探进。
当两人舌尖碰触的那一刹那,筑月猛然醒过来的用力推开他。
“你……你怎么可以……”她能想到的所有指责的话,却都像是在指控自己。
霁柏依然把她抓得很紧,不让她有一丝机会可以逃走。
“我的坦白让你害怕吗?”他柔声问。
“那是你的感觉,与我无关。”
“你到现在还说我们之间没什么?”霁柏不能接受她过分冷漠的态度。 “你认为有什么?因为一个吻我就该对你轻声细语,像个小女人一样的依附着你?还是该主动脱了衣服跟你上床?”筑月这回心一横,用尽全力的从他坚固的手臂中挣脱。“冷律师,收起你那幼稚的表白,回去哄骗别的女人吧。”
“你误会我了。”
“我们根本不认识,哪来的误会。”筑月退了两步,下逐客令的说:“快去换回你的衣服离开这里吧。”
就在霁柏还不放弃为自己辩解时,屋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辆灰蓝色的旅行车在树丛间忽隐忽视,筑月看着窗外,冷冷地说:“是风生。”
“他来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他问你才对吧。”她拨拨头发,自顾自的往门口走去。
风生停好车,下车时脸上不但没有平日开朗的笑容,眼中还充满着嫉妒的烈火。
“你怎么突然上来?”筑月走近,发现他神色异常,立刻做了心理准备。
风生恶狠狠地瞪着霁柏,压低声音问筑月:“他在这里干嘛?”
“他来看着温室,结果车子在半路抛锚了。所以我留他在这……”
“你让他在这里住?”他愤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连语气都无法控制了。“筑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怎么可以……我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懒得跟你说。”筑月也被他惹毛了。“就算是那些财团的人在山里迷路,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你为什么不送他下山,非得让他住下来呢?”他明知道两人不会发生什么事,但却很难烧熄心中那把妒火。
“我没想那么多。”筑月只想结束话题。
“你不是没想到,你其实是……”
“其实是什么?我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你凭什么指贵我?”
“我不是指责,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看不出这都是他的伎俩呢?”
筑月本想再反驳,但一想到这只会人上加油让情势更加混乱,于是立即闭了口。
看筑月不说话,风生于是绕过筑月,朝霁柏走去。
“袁先生,早啊。”霁柏着他过来,礼貌地打着招呼。
没想到风生却怒目瞠视的指着他说:
“你少来这套,你别白费力气讨好筑月,没用的。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让步的。”
“你好像设会了。”霁柏低头笑笑。“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卖地的事。”
“不是为了地,那你来干什么?”风生回头看了筑月一眼,满心疑惑。
“这是我跟筑月的事,与你无关。”
明知霁柏是故意挑起风生的妒意,筑月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无关?谁说跟我无关,你知道我跟筑月是什么关系吗?”他上前一步,胸口几乎要顶到霁柏身上。
但霁柏还是一脸不在乎。
“对于你们的关系我没兴趣知道,不过筑月有选择朋友的权利和自由,就连男朋友也没权利干涉。”他也上前一步,挑衅地指着他胸口说:“更何况你不是。”
“你说什么!”风生直接抓起霁柏的衣领,把他按在门上。
但霁柏还是不畏惧的继续说:“我能体会你的感觉,眼看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心里当然不好过。”
“你这家伙!看我怎么撕烂你那张嘴。”
愤怒的风生用力扯着他的衣领,身形高挺的霁柏也不甘示弱的反抗。
就在两人扭打成一团时,筑月一个箭步上来,把娇小的身躯钻进两人中间,这才使他们稍稍松了手。
“够了你们!”她左右各自推开两人,气呼呼地说:“要吵要打随便,但你们最好走远一点,别弄脏我的房子。”
她拔拔长发,进门前又气又恨的瞪了霁柏一眼,什么也没说的进屋里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后,两个大男人也尴尬地无言对立。
“姓冷的,你给我听清楚。”风生又指着霁柏警告说:“你最好离筑月远点,如果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伤害?袁风生,你知道更正伤害筑月的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骄傲的扬起下巴说:“我跟她认识五年了,我们之间有太多事是你这个‘外人’不懂的。”
霁柏一听,虽然心底涌起一股不满,却无从反驳。
“过去的事我或许不懂,但如果我役猜错,现在的她根本不让你碰,对吧?”
这句话一语刺中了风生的弱点。
对于这侮辱他男人尊严的话,他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两步上前,先冲左手抓住霁柏的衣领,接着右手直接朝他的左脸挥过去。
以霁柏矫健的身手本来能轻易地闪开这拳,谁知道筑月刚好把门打开,他一分心,就老老实实吃了这一拳。
三个人顿时一阵尴尬。
只见筑月冷笑一声,将手里的衣服直接扔到霁柏身上,然后又关上门进屋去了。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
霁柏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丢的全是自己的东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直都这么有个性?”霁柏把东西全捡起来,嘴角还留着笑意。
风生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是眼见筑月对他这么不客气,心里多少有点欣慰。
“怕了吧?如果她很你,她还有更狠的招数呢,所以你最好离她远点。”风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传真,递给霁柏说:“村长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霁柏一看到纸上印着事务所的标志,就知道这假期要结束了。
“上车吧,我答应村长来接你回去的。”风生的语气隐隐透着喜悦。
“真是麻烦你了。”霁柏淡淡一笑,对这出乎意料的变化,有着明显的失落。
他一坐上车,风生又老话重提的警告他别再接近筑月。最后,霁柏终于失去耐性轻吼说:
“你在怕什么?如果她真是属于你,那是谁也抢不走。如果不是,你就算在她面前自杀,她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这话终于塞住了风生的嘴。
霁柏望向窗外的蓝空和绿荫掩映的山峦,无心去理会风生了。
当车子愈开愈远,他不自觉把手按在受伤的左肩上。那疼竟然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第四章
回到台北的霁柏,并没有立刻回到工作岗位上。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在网路上找寻着筑月和她的研究的相关讯息。但是付出和收获却远不及自己的预期。
惟一找到有利的资讯,就是近一年来,她不断努力使那片山地列为生态保育区。这也是惟一会让财团和事务所吃败仗的最大关键。
当初答应接下时,他以为只是件繁琐却不算艰巨的案子。
但是一趟勘查之旅下来,情势却完全改变了。
他犯了一个律师最不该犯的错——就是同情对手。严格说来,还不只如此,他甚至还可能爱上她了。
暂时离开了电脑桌,他先走进浴室冲了个澡,让脑子稍稍冷静一下。
突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赶紧围了条浴巾走出来接电话。
他一拿起话简,严老的声音立刻把他拉回现实。
“回来啦,辛苦你了。”他愉悦地说。
“嗯,我收到你的传真了。”
“那边清形怎么样?看你一待这么多天,应该很有收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