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干么把话说的这么暧昧,还叫的那么亲热。可恶!走的还真快。
柴羽月以肘部顶了顶姊姊的臂膀,「哇哇!他看妳的眼神好热情,才一下下你们就这么熟了?」
「还不算认识,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柴孟竹仍对他出现在千奇阁的动机耿耿于怀。
「他叫烈城杰。」柴羽月兴奋的比手划脚,「政哲说他付钱付得好爽快,一口气给了一个月的住宿费,还有服务小费也给了不少。」
「一个月?」柴孟竹心惊,与他相处几分钟就受尽压迫了,可以想象往后的一个月肯定很难熬。
不知为何,她很排斥与他相处,心情处于恐慌,仿佛他要颠覆她原本平静的世界,将她卷入风暴里,他那双眼睛叫她不安啊。
「嗯嗯,这么阔气的客人多来几个,那么我们就发啦!」柴羽月哪里知道柹姊的忧虑。
别多想,像他这样的人过不了平淡日子,很快就会离开的。柴孟竹挥去不安,转身将展示工作室的窗户掩上。
柴羽月跟在她身后,小心试探,「姊啊,妳觉得烈先生这一类型的男人好不好?」
「不好!」柴孟竹直接否定。
他全身充满狂放不羁的血液,不管如何掩饰,那傲慢妄为的气势仍旧遮盖不了,恐怕没有人能留得住他的心。
「为什么?妳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吗?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令人脸红心跳,像他这样的男人,想要获得女人的青睐应该很容易吧!」柴羽月觉得他很养眼。
她望进妹妹那双陶醉的眼睛,不免惶然,「妳喜欢上他了?」
「才没哩,只是欣赏他的特别,就像看猛男明星而己。」柴羽月再次确定,「妳还没说他这类型的男人为什么不好?」
「不适合当情人、丈夫。」连谈到他时都会感受到压迫,柴孟竹不想再谈,赶紧锁好全部的窗户。
「为什么妳这么肯定他不适合?」
「我不会形容。」
幸好!柴羽月还以为张立凡被三振出局了,「张大哥正好与他不同类型……」
听妹妹说了一堆称赞张立凡的话,柴孟竹更无力了,「妳到底想说什么?」
「妳会不会觉得张大哥最近怪怪的?」
「会吗?」她漫不经心的响应,只急着想回房独处。
「会啊,他不是喜欢妳吗?怎么常常跑来跟我聊天?」姊啊,快吃醋快吃醋,柴羽月瞪大眼睛想验收成果。
原来妹妹与张立凡频频接触是因为她,柴孟竹表情很严肃,「羽月,我和张先生一点也不可能有结果,妳不必费心撮合了。」
唔!被发现了,柴羽月不死心,「妳就放宽心嘛,好好谈恋爱经营自己的未来,不然再拖下去,就变成老小姐了。」
柴孟竹走出工作室,温暖阳光照耀,大自然的怀抱给予一点温暖,「等到我遇到想爱的对象,我会的。」
「啊!那张大哥真的不行吗?」
柴孟竹叹了一声,「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倒是妳别为了我的事,而冷落政哲。」
「呃?其实我跟政哲早就分手了,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啦!」
「可你们不是还……」同房吗?
「放心啦,只是盖棉被纯睡觉,又没做。」
好乱,真不懂他们在想什么,柴孟竹揉揉隐隐作痛的头部,「我累了,晚上别叫我吃饭。」
柴羽月连忙揪住她的T恤,「别这样嘛,一起吃饭……咦?妳的T恤怎么有点湿湿的?哇!透过阳光,妳的胸罩弧形好明显。」
「赫!」柴孟竹双手急急环胸,那刚才岂不是……
「妳要多吃点饭,不然胸部就快干扁了。」看着姊姊泛起红艳的脸,柴羽月噗哧笑道:「拜托,咱们是姊妹,害臊什么。」
柴孟竹拔腿狂奔,回到房里马上躲进被窝。
他全看见了,身材全暴露在他面前,可恶!好可恶的男人,竟然还一直盯着她瞧。
娇躯不断发烫又发烫,柴孟竹索性冲到浴室里用冷水降温,不料却得到反效果,镜子里的景象让她知道,当时烈城杰将自己看得多清楚。
她气愤的将湿淋淋的衣服褪去,取来睡袍穿上,想大睡一场,忘掉刚才的插曲,无奈脑海里浮现着烈城杰的脸,还有……
真是要命!古铜色精壮的肌肉令她舌干口燥,然后连日研究的春宫画也扰乱着,影像不断重叠,最后她与烈城杰竟然成了春宫画里的主角,两人的身体热情交缠……
「赫!」柴孟竹实时捂住嘴巴止住尖叫,真不该看那么多性爱图鉴,弄得自己看见什么事情都会联想到性爱。
思绪纷乱、情绪复杂,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冷静下来,奇异的是创作灵感一涌而上,她终于明白该如何诠释作品。
柴孟竹急忙换装,奔至工作室,热切的想将桧木屏风完成,对木雕的爱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她连晚餐都没去吃。
整个晚上没看到柴孟竹,烈城杰闷得发狂,情绪处于低气压,脸上写着惹我即死,旁人见了也明白阔大爷不好应付。
午夜,烈城杰蛮横的要求换房间,住到柴孟竹的隔壁,凌晨一点仍等不到她回房休息,他发火了。
她是铁打的吗?不吃不喝不睡……咦!他烈城杰竟然会关心女人?
嘿!怎么可能,他只是无聊发闷,况且她要是累坏,那就失去乐趣了。
烈城杰来到工作室想强迫她休息,但当他从半开的窗户探视,整个人被她认真的模样吸引住。
反口刀、翘头刀、针刀……各种工具在柴孟竹手中仿佛是神器,快、狠、准的将不要的木材剔除,像变魔术般,桧木屏风镂空,立体感渐渐勾勒出来。
柴孟竹不简单,她拥有其它女人比不上的特质,一双巧手、睿智眼眸、纯净灵魂……她真是完美的艺术品。
不知不觉他的眼光变得柔和,只是静静的观赏,至于打扰、捉弄全都忘记了,原来平静淡恬是一种享受。
天亮了,清凉朝露滴落,鸟儿轻唱。
柴孟竹收拾好工具,拿布掩上屏风,锁上窗门后,疲惫的伸展四肢。好累,如果不是需要休息,她还真想闭关到作品完成。
刺鼻的烟味引起注意,她转身这才瞧见倚在墙边的男人,「赫!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日出。」烈城杰的黑眸燃烧着火焰,惊觉自己竟静默的守候了一晚。太不可思议了,这女人什么事都没做就能让他心平和气的傻傻等着。
那眼神让柴孟竹又忆起自己曝光的事,面对他更不自在,「那我不打扰你了。」
倏地,他扣住她的手,「妳忘了接待我的责任。」
他怎能如此无礼蛮横,柴孟竹全身紧绷防备,「很抱歉,我只负责指导木雕,下午三点再谈。」
「嗯,那去吃早餐。」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手,只是粗糙没受伤,烈城杰转身走往餐厅方向。
手里残留抚摸她的触感,心情更复杂。她是否受伤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不曾心动,这感觉被视为莫名其妙,很快的,他将它挥开,脑海里想的是如何以最快的方法将她收藏。
柴孟竹还以为他要刁难自己,原来是误会了。
太概是太累,想太多……
啊!下午三点还有幼儿园的小朋友要来参观千奇阁,她必须教简单的木雕。嘻!管他的,就让他跟小朋友一起上课,这样就不必担心单独与他相处。
噢!她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了,中午十一点还要到医院探望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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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孟竹开着老旧的小货车到康宁医院,加护病房每次开放的时间只有半个钟头,能与母亲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她天天准时来探望。
主治医生说母亲的病情好转,再观察几天便可以转到普通病房,柴孟竹带着愉快的心情穿上隔离衣。
见到母亲清醒,不必再依靠人工呼吸器,她很欣慰,「妈,我来看妳了,今天有没有乖乖吃药啊?」
「孟竹……」黄美华面露笑容,想握住她的手却力不从心。
柴孟竹包握母亲的手,「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医生说妳的病情况良好,很快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黄美华自从中风后,身体状况愈来愈差,子宫颈癌,心肌梗死……
她已不抱希望,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是累赘,「妳别再担心我了,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母亲的声音细微模糊,柴孟竹感到相当心疼,「我和医生对妳很有信心,只要妳肯按照指示做复健,身体很快就能复原的。」
「够了,妳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如果能离开加护病房那就让我出院,别再浪费钱。」黄美华觉得自己已经害女儿没读完大学了,不想再拖累她下半辈子。
「妳放心,我的工作很稳定,现在妹妹又把民宿经营得有声有色,医药费绝对不是问题……」
离开加护病房,柴孟竹正要搭电梯离去,一抹白色的身影朝她走来,那是妇产科的耿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