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阙横刀哼了哼,对于杜玫琪天天登门拜访已然习惯。
「像你这样喜好自由、喜好流浪的人,的确是不适合在同一个地方长居久住。」杜玫琪自认为对他有充分的了解。
阙横刀喝着吧台的红酒,透过有些晕黄的灯光看着深红的酒液,若有所思。
「以后你找的伴侣一定要非常了解你的个性,否则你会有被牵绊住的感觉。」杜玫琪不知死心为何物,向他推荐自己。
如果嫁给了他,她绝对不会干涉他那喜好流浪的性格,她不会强求他每天都要留在家里陪伴她,她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她也可以陪他上山下海,绝不会造成他的负担。
「是吗?」阙横刀的视线由红酒转移到杜玫琪身上,对她所说的话抱持怀疑的态度。
「当然,横刀,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年纪也差不多该稳定下来了吗?」这回她不再暗示,而是直接明示——她要当他的妻子,不许他再逃避这个话题。
假如可以,她还想引诱他,如此一来,她便会朝梦想更进一步。
是的,阙横刀搬到外头来,对她是有利的,在阙家,碍于阙家夫妇在场,她只能不断暗示,可到了外头,没旁人瞧见时,她即可大胆引诱,只要阙横刀愿意,她随时都OK。
「你想定下来很好呀,我祝福你找到一个爱你的男人!至于我自己,目前还没有定下来的打算。」阙横刀佯装不懂她的暗示。
「横刀,不要再故意装作不懂我的心!你看看我,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你哪里不满意?你可以说出来,我愿意为你而改变。」杜玫琪有些火了,她努力了这么久,为何阙横刀还不肯正眼看她?在外头多的是追求她的男人,可她都不要,偏只要他,他到底明不明白?!
为了他,她努力付出这么多,他为何总是吝于给予她一记笑容?为了他,她可以丢下工作跑遍全欧洲;为了他,她可以不顾女性矜持,大胆倒追,只差没全裸躺在床上等他;为了他,她拚命充实赛车知识,只想让他瞧见她有多爱他。
可对于她的努力,他却只字不提,仿佛一切是那么的天经地义……他究竟懂不懂,她爱他爱得有多苦?
「你是个很好的女人,你不用为我做任何改变。」阙横刀当然知道她为了他付出多少,充盈在心口的是感动,并非动情,他不可能因此而爱上她,他非常明白这一点,是以他始终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不想让她会错意。
「我真的不懂,你怎能如此对我?有了我,我可以让你更添光芒,所有外务我都可以帮你打点得妥妥当当,让你无后顾之忧,这样的我有什么不好?」她泣诉他的无情。
「那些我只要交给经纪人打理便行。」阙横刀所没说出口的是,他犯不着为此赔上自己的婚姻。
「那小孩呢?难道你不想拥有美好的家庭生活?老是一个人住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难道你不寂寞?」经纪人!原来她的功用只是和经纪人相同?!多么讽刺啊!
「我寂不寂寞、想不想要小孩,一概与你无关,玫琪,你管太多了。」阙横刀冶着脸,一口将杯中的红酒饮尽。
杜玫琪的话使他想到白晓芙与Apple。在寂寞的夜里,他曾不只一次问自己,如果他有像Apple这样的女儿,他会怎么做?恐怕也是像尔雅一样当个笨老爸呵宠着女儿吧。
假如他没有和白晓芙分手,Apple可能会是他与白晓芙共同生下的女儿,可白晓芙毕竟是嫁给了尔雅,他们共同孕育出活泼好动的Apple,而他不过是个外人,如此而已。
他心底是渴望过着有妻有女的生活吗?是的,他的心不只一次这样回答,只是他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可他的妻子与女儿并非随便寻找,在他心底,曾经有过这么一位人选,但她已离他远去,从此这个位置便空缺下来,再也没有人能够填补。
「不,与我有关,我非常愿意为你生儿育女,这你应该都知道。」杜玫琪拚命的想表达,可看见他那出神的表情,她随即挫败得想尖叫。
为什么会这样?她付出的够多了,阙横刀怎么能人在她面前,心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她不服!不服!
「你在想谁?」她尖锐的提出质问。
阙横刀回过神看着她不答。
「你不会是在想她吧?呵!你还真是可笑,居然会想着一个抛下你、嫌弃你的女人?!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弟媳了,你怎能不顾伦理道德的想着她?你想她做什么?」她噼哩啪啦一连串的指责他。
她忿!她恨!一个已经结了婚且生了一个女儿的女人,居然能让他朝思暮想,那她杜玫琪算什么?!
「我心里想着谁不用跟你报备吧?」阙横刀扬扬眉睨看着她,觉得她管太多。
「谁说不用?!你要沉沦可别拉着别人一块儿下水,白晓芙不是你能动的女人!你是怎么想她的?在心底、在梦中你又是如何唤她?」杜玫琪火得不顾一切,缠着他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
「杜玫琪!我说了此事与你无关。」阙横刀也火了,不客气地直呼她的名字。
「呵!叫我就叫杜玫琪,那她呢?你根本就舍不得对她大小声不是吗?你叫她晓芙,轻轻细细,仿佛在呵护着珍宝,而她呢?根本不把你当成一回事,在她心底,你不过是个笑话!尽管如此,你却还对她心存依恋,你是被虐狂吗?非得要她虐待你,你才会好受是吗?明明是我比她更早认识你的,你的心却向着她,这算什么 ?」
杜坆琪将所有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这不满深深埋藏在她心底许久、许久了,阙横刀不该透过她去认识白晓芙,他不该不爱她而深爱白晓芙,她一直告诉自己,等久了就会是她的,可她已经等得够久了,他的心却仍旧兜不回她身上,她岂会服气?
「随你怎么说。」阙横刀懒得跟她说太多,事实上,他打算请她出去了。
「告诉我,你究竟是爱她哪一点?她究竟是哪里比我好?」杜玫琪自认不比白晓芙差,她就是不明白阙横刀为何会选择白晓芙而不选她。
「感觉。」阙横刀终于给了她答案。
「什么?」她不懂。
「初见到她时,她给我一种心即将被夺走的感觉;而你,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杜玫琪在他心底的地位永远都改变不了。
「为何夺走你心的人不是我?」她恨!明明她比白晓芙还要优秀,为何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白晓芙身上?白晓芙文文弱弱的,能文不能武,而她呢?堪称十项全能,结果大家喜欢的竟是白晓芙而不是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从前的她想不通,现在的她依旧想不通。
「这只能说悬命运的安排。」如果可以,他也想将一生情感寄托在别的女人身上,可他偏偏就是办不到,他也为此感到无奈。
杜玫琪失控大叫。「不要跟我说是命运的安排,我不信这个!我会打败命运,我可以扭转一切。」她不信什么命运,她只知道命运操控在她手中,她会有办法扭转乾坤,得到她所想要的。
「去找个好男人吧。」他要她别再执着。
「我不要,我就是要你。」杜玫琪断然拒绝。
阙横刀幽幽长叹一口气,不知该如何说服她别再想望不属于她的爱情。
「现在你离开了家,等于是离开了白晓芙的魔咒,见不到她,你就会慢慢的将她给遗忘,我还是有机会的。」她十分有把握,目前她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没有人能再将他抢走。
「你这样不累吗?」阙横刀替她感到疲累。
「不会,为了爱你,我不会累。横刀,我希望你能回头看看我,我是如此爱你,这世间找不出比我更爱你的女人了。」杜玫琪有自信她的爱可以赢过所有人。
杜玫琪不累,他却感到疲累万分。
台湾的一切让他累得想好好大睡一觉,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或是干脆来个丧失记忆算了,那么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离开她是痛苦,不离开她是苦痛,谁能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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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穿著可爱的小围裙,开心的和母亲一起制作小饼干。
「妈咪,我要加杏仁。」不等母亲同意,她便将杏仁片撒下。
白晓芙由着女儿自由发挥。为了不想让她天天伦跑出去玩到满身是泥的回家来,于是白晓芙想出和女儿一同烤蛋糕、做小饼干的点子,让她能乖乖的待在家里。
「啦!啦!啦!」小Apple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显示出她的心情正好。
「Apple你这几天都很开心哦,是不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白晓芙察觉出女儿的好心情,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