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这样好了,你去生个小孩,完成你爸的心愿,也顺便换个工作。”晓东抽了最後一口烟,顺手捻熄了烟头。
“晓东,你不要乱出馊主意好吗?孩子又不是说生就能生,你以为对象这麽好找啊?”
“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第一,愈远愈好。第二,找个风马牛不相干的男人。第三,要符合舒妈妈的三高条件。了解吗?”晓东明确的列出“寻种”重点,至於怎麽找,她倒没明说。
舒期重重的又叹了口气,边换衣服边吃早餐。心里难过是一 回事,班还是得照上。以她三流的能力和工作效率,在项氏这种顶尖的大公司工作,自然得更战战兢兢。
直到进了公司,她才得知自己下星期一就调到工程部,而月底在曼谷的商展她也有份。她知道一定是工程部的项磊私下帮她,她才能顺利调职——那天项磊正巧看见刘经理在对她发脾气,他才私下问她想不想去他那个部门,换换环境。
项磊一直是公司女同事眼中的白马王子,为了怕引起公愤,她向来是尽量离他远远的。当初她是因为他的介绍才能顺利进公司,项磊也对她挺照顾的,不过位了能在公司的姊妹堆中存活,她早有自知之明,不敢跟项磊走太近。
听说工程部助理是个肥缺,不但工作轻松,部门里的年轻工程师又多数未婚,很多人想到工程部还不得其门而入哩。
至于要去曼谷一事,她是一则以喜,一别以忧;忧的是不能回家陪老妈,喜的是可以趁这次出差度个假。
她先拨了电话告诉母亲要出差的事,而母亲就只有一句括:她得去问问神明。
原以搞迷信的母亲会加以反对,怎知两个钟头后,母亲竟然兴奋的来电,不但同意她出团,还嚷著要来帮她准备行李。原来母亲抽到了上上签,还说她此去会红鸾星动。
挂了电话,舒期一边打字一边嘀咕;红鸾星动?动个鬼哟!那些三高的男人老早就被她吓跑了,哪儿来的红鸾星可以动?老妈八成又去听那个李铁嘴鬼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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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伦敦
“李先生,真是抱歉,您如果有事找华德仕先生,必须事先预的。”柜台后的接待员温和的拒绝这些不请自来,想见华德仕先生的人。
“你告诉他,我是李氏李总的儿子,他会见我的!”李杰坚持不走,今天他非见到华德仕企业的总裁不可!
接待员见对方执意不走,只好再向顶楼请示。
“李先生——”接待员抬头欲言,这才发现李杰已不见踪影。
詹士?华德仕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车水马龙的伦敦街道,心里却想著今早报上那篇有关自己的绯闻。那位据说被花心企业家抛弃、甚至被迫失去小孩的明星,这下手上的戏约八成多了好几部。
在伦敦,他忙得几乎没有时间休息,甚至连去看看西敏寺的机会都没有。尤其这些年来公司里老一辈的高层主管相继退休,他的工作一年比一年重。为了不累死自己,他想尽办法将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安东尼拖下来分担工作;虽然安东尼死也不肯接手华德仕企业,但为了让他这个大哥无後顾之忧,他倒也不拒绝在兄长出差期间代他处理一下公文。
因此,出差成了他开小差的代名词,尤其是最近他除了得应付繁重的工作,还得处理堂兄弟之间的杂事,为了喘口气,他便给自己找了个藉口到东南亚出差,“顺便”去看看李氏企业在东南亚几个工厂的运作,算是并购李氏前的评估。
一阵喧闹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冥思;他方回头,就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夥子正狠瞪著他。如果他没记错,来者应该是李氏企业的大公子李杰。
他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道:“李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
“华德仕先生,真抱歉,这位先生他——”秘书及安全人员惊慌的欲开口解释。
“没关系。”詹士挥手打断他们,要李杰说明他的来意,“李少爷,请说。”
“李家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们?”李杰激动的街上前,安全人员见状忙将他拉住。
“李先生,财团闾相互并购乃商场常事,而且此举对双方都有好处。”
“你现在谈的是我父亲三十年的心血!”看到对方的无动於衷,李杰除了愤恨,还有更多对自己无能的无奈。
“李氏这几年来的表现每下愈况,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况且这笔生意是你父亲先提的,如果你有意见,应该直接跟你父亲讨论。很抱歉,我爱莫能助。”詹士坐进沙发,跷起二郎腿,不打算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争执上。
李杰垂头丧气的看著詹士,眼见父亲三十多年的心血就这样落入别人手里,他却莫可奈何。
他垂著肩,不死心的回头问了一句:“得到李氏企业後,你打算怎么处理?”
“年轻人,我并不需要向你报告,而且你也没资格问。不过看在你一片孝心上,我可以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赚钱的部门,我打算保留或转手卖给其他财团,至於营运绩效不佳的部门,我会交给其他经理人处理掉。”
詹士冷冷的话语,一字一字的打在李杰心;他当然知道所谓“处理掉”的意思,但他又能如何?他没再回话,扭头走出詹士的办公室。
待秘书合上门,詹士揉揉眉心,很高兴此后两个星期他将到东南亚出差,不用留在伦敦。
电话声响,他起身坐回办公桌後,顺手捞起电话。
“詹士,鱼儿上了!” 一个兴奋的男声传来。
“那就准备下锅煮鲜鱼汤吧!”詹士低沉的笑了。
“老兄,你确定要这么做?”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不趁现在还欠尼克的人情,难不成还要带著这份人情债入棺材吗?”几年前当特务的尼克曾在西藏救过他一命,他一直想找机会还这笔人情债。
“对方已经知道东西在你身上,一定会派人对你下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个女人。”
“哇!我最爱美人计了。”詹士吹了声口哨;此时的他与先前深沉冷硬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好自为之了!”
“放心,我会好好享受的。”
他这趟路表面上是和李氏企业的负责人会面,巡视李氏在泰国、马来西亚的产业,实际上是以他生意人的身分为掩护,为尼克带样东西去曼谷,交给接头的人。
挂上电话,詹士嘴角勾起笑,等不及要上飞机,开始这趟令人期待的亚洲行了。
第二章
舒期一身三点式的花俏泳衣,躺在泳池边的凉椅上,正懒洋洋的接受阳光的亲吻。
商展在昨天圆满落幕了,一如意料的,又为公司争取到不少订单。
这次泰国行,在抵达饭店後,她才发现晓东在她的行李箱裹塞了不少足以登台亮相的衣服,她在昨晚的庆功宴上“牛刀小试”一番,果然挺有效的,连那个向来狗眼看人低的吴副理都邀她去吃消夜,还有几个年轻潇洒的业务专员也曾问她可否趁回国前的这几天同游曼谷。
若这一切是发生在第四次求婚被拒的惨剧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答应;但现在她学乖了,这些高级知识分子兼社会精英是符合她家老妈的三高原则没错,不过她敢拿这个月的薪水打赌,这些青年才俊百分之两百会在听到“入赘”这两个字时,消失得不见人影。
唉!这个社会是很残酷的,这些青年才俊也不符合晓东为她订定的“偷人”的规则——对晓东的馊主意,她其实是敬谢不敏,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她没胆去做,她还是老实点,继续努力参加未婚联谊吧!
舒期叹口气,猛然起身,准备再游个两圈。
来来回回的游了三趟,她全身无力的挂在池边喘气,同时也瞄到那个叫詹士的家伙就站在一窗之隔的酒吧正和酒保聊天。
这次在曼谷的商展,这个家伙藉著厂商的名义,每天都会来她负责的摊位跟她搭讪。碍於他有可能是公司的客户,她不好摆出晚娘脸孔叫他滚远一点,偏偏他又死赖在一旁不走,让她又恼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舒期无聊的拍打著水面,隔著玻璃窗打量著詹士。在正常的情况下,像詹士这样的大帅哥来约她出游,她一定会心花怒放的答应,但在连续被四个男人拒婚後,她实在没心情再发展另一段明知不会有结果的关系。
远远的看著他一口饮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她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个出色的男人。栗色微鬈的头发,柔和的深棕色眼瞳,没有生意人该有的精明与锐利,薄薄的嘴唇还挺性感的,坏就坏在她现下对男人没有信心,根本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