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以后,她连忙跑过去查看,没想到那个挨打的人,竟然就是刚刚和她分开的客户。
“章先生你没事吧?刚刚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人是谁?”她连忙把他扶起来,掏出面纸帮他擦掉嘴角的血渍。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他反而质问她。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算了,这不是重点,你有没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吧。”扶住他的手臂便要往外走,没想到才刚碰到他,就被他大力挥开。
“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没事了,拜托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话说完便跌跌撞撞的离开。
回到店里后,古悦心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之前明明还谈得好好的,章先生也有很高的意愿愿意投资,为什么之后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那些围殴他的混混又是什么人?
难道,那些人跟她有关系?
才这样想的时候,曾继财在这个时候走进来。
“怎么样?现在愿意把店卖给我了吧?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还是赶快处理一下比较好。”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古悦心冷冷回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可都是为你好啊,要不是看在你也算是我半个妹妹的份上,我还懒得理你,你这样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曾继财故意用委屈的语气说著,却让人感觉到更加虚伪。
“当然,我又不是狗,又怎么会识得你这个好人心。”古悦心冷嗤一声。
“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好乖乖照我的话做,趁我还想给你一点钱的时候,你就拿了闪远点,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这间店是不可能有人愿意投资,如果你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投资?”
这件事情只有她和向书然知道,开始找人谈这件事情,也是最近几天的事情,他的消息怎么可能那么灵通?
难道……古悦心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些事情。
“你去恐吓那些人,要他们不准投资我?”
自己做的坏事被人揭穿,曾继财面子有些挂不住,索性把话挑明。“对,是我做的,怎样?找人砸你的店、去恐吓那些人都是我做的,你去报警啊,没有证据,那些警察能把我怎么样,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你是斗不过我的,我劝你聪明点,还是早点放弃算了。”
“你给我滚,滚──”古悦心指著门口,狠瞪著他。
如果再和他相处一秒钟,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拿把刀杀了他。
“哈哈──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吧,我会再来的。”曾继财撂下话后,得意洋洋的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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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曾继财的从中作梗,让她找人投资入股的事情十分不顺利,但又拿他莫可奈何,几乎就要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一份快递送来的文件。
普通的牛皮纸袋上没有写任何有关寄件者的资料,甚至连个国字都没有,只有在纸袋背面的一个小角落,写著小小两个字M.T。
奇怪,这是谁寄来的、里面又是什么东西?
古悦心连忙打开来,里面有两份文件,都是同一家公司的财务报表,但上面的数字却大不相同。
到底是谁寄这些东西给她、有什么用意?
古悦心想著,这两叠“富耀投顾公司”的财务报表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一来没有投资的打算,二来也不打算找他们来投资,这些资料对她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啊。
等一下!富耀投顾公司……富耀……
突然有个模糊的印象闯入脑海,她努力的想了又想,从遥远的记忆中找出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
这、这不是曾家的事业之一?
古悦心连忙上网,找了有关富耀投顾的资料,证明她的记忆并没有错,这的确是已逝的曾先生──也就是她的父亲──创立的公司,现在由曾继财在经营。
知道这间公司是何方神圣后,她仔细查看并比对两份报表,发现两份报表最大的差异在于公司的盈余部分。
一份的数字显示公司的财务结构有问题,在一些不必要的开销上有比例过高的支出,且业绩一直下降,收入不如预期,在转投资的部分更是出现高额亏损,甚至影响到主公司的流动资金,若依这份报表看来,富耀只剩下一个空壳,随时都会有倒闭的危机。
另一份报表则显示公司的财务十分健全,公司业绩也很好,在转投资的部分收益可观,是一间稳固健全也大有可为的公司。
这两份报表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公司状态,也足以左右银行及投资者对它的评估和投资意愿,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里,足以左右这间公司的成败。
有心人──
古悦心恍然大悟,寄这份文件给她的人,一定是要她善加利用这些讯息去牵制曾继财,彻底解决他对她的骚扰。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投入茫茫网海,想在其中找一些可用的资讯,并思考著要从哪里下手,才能给他最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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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你不能就这么跑进去……”
不顾受到阻挡,古悦心还是坚定的往曾继财的办公室走去,用力推开门,凛然的看著他。
“你先出去。”打发掉秘书,曾继财丢下手中的笔,往椅背一躺。“怎么,想通了,愿意把店卖给我了?放心,就算你拖了这么久,我给你的价钱还是一样,算是一点心意。”
古悦心冷冷的看著他,没有说话,将两份财务报表摔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愿者上钩’的营运状况?”曾继财瞥了一眼,没有细看。“你那么心急,急著把店卖给我,连资料都带来了,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立刻叫会计开支票给你。”
“你看清楚了,这上面的数字,你应该不陌生才对。”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闻言,曾继财把两份报表拿起来仔细浏览了下,越看脸色就越凝重,甚至有些慌张。
“这些资料你从哪里得到的,是谁给你的?”
“谁给我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应该认识钱董吧,那个在南部呼风唤雨,钱多得可以盖房子,而且还跟黑道有关系,得罪他的人绝对会人间蒸发,警方查他查了好几年,还是拿他没办法的钱董。”
曾继财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的瞪著她。
“瞧我,记忆力越来越不行了,你怎么会不认识他,最近你才搭上他这条线,力邀他投资你的公司,说好一定会让他稳赚不赔的,我说的没有错吧?”古悦心嘴角擒著一抹冷笑。
猛地,曾继财把文件拿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的要把文件撕碎。“证据没了,我看你还能怎么样?哼。”
“我说‘大哥’啊,我不知道你近来有喜欢撕东西这个新嗜好,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家里还有几十几百份,可以让你慢慢撕个够。”
听到这句话,曾继财颓然放下撕到一半的文件,跌坐在椅子上。“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多少钱你说。”
“哼,我才不想要你的臭钱。”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从此消失在我面前,不要再打‘愿者上钩’的主意,如果你还是再给我要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保证,隔天钱董马上会收到这些文件。”
“你敢?”听见她要把报表送到钱董那里,曾继财马上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敢,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赌一赌,你可以继续找人恐吓我的客户,找人砸我的店,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敢把报表寄一份给他。”她俯身向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宣示她的决心。
“就、就算我愿意放弃‘愿者上钩’,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故意报复我?”
“没办法,随你要不要相信,不过我告诉你,现在王牌在我手上,由我喊牌,你想玩下去,就只能跟牌,懂吗?”
曾继财说不出话来,这份报表外泄,他等于是被人掐住脖子,要生要死已经轮不到他自己做主了。
“好了,我话说完了,你忙那我先走了,再见,不不不,我们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才对,你保重。”
离开富耀投顾公司,古悦心知道虽然刚刚曾继财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但是他绝对不敢再轻举妄动,这一仗,她算是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等著找到新的资金投入,“愿者上钩”就可以恢复正常营运了。
不过,这么重要的资料到底是谁寄来的?
牛皮纸袋上面的M.T又代表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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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曾继财这个大麻烦以后,所有的事情也都跟著顺利起来,过没几天,古悦心就接到一通电话,那人自称是某间大学历史系的教授,对她的店很有兴趣,想要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