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有意要害你,只是想知道我们守护的人,她未来的身分是什么?我们必须要尽忠到什么程度。”格兰说出自己的疑惑。
“以命尽忠。”刚从天水殿出来,准备回紫晶殿的波顿,在经过的路上听到了格兰跟伊查的谈话,立刻出声说道。
“陛下!”伊查跟格兰立刻奔到海皇的面前跪下。
“格兰。”波顿说道:“我要你以效忠我的心来效忠我所爱的女人,你明白了吗?”
格兰俯首说道:“是的,陛下,格兰遵命。”这么露骨的命令真是再明显不过了,住在紫晶殿里的女孩,不论以前是什么身分,从现在起都将有可能成为水晶宫里的女主人,海皇的皇妃,因此,他必须全力守护。
波顿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双俊目望向伊查,要求他同样的效忠。
伊查会意的低首宣誓道:“伊查也一定会尽心保护皇妃,不会让皇妃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很好,都起来吧!”波顿说道。
伊查跟着格兰俐落的站起,外表看似轻松,其实内心正为自己多灾多难的前途担心不已。他跟郁庭可是八字相冲,从第一次见面就结怨到现在,一旦她成了皇妃,那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人类不是常说“最毒妇人心”吗?可见人间的女子是多么的心狠手辣?伊查忍不住为自己的未来掬一把悲情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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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晶殿内,兰俐璐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焦躁的神情令在一旁服侍的侍女们,个个提心吊胆、噤若寒蝉,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池鱼之殃。
“丽缇,你派出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偷懒去了?”不耐的娇斥声在寂静的殿内响起,令所有人为之一震。
丽缇是黄晶殿的侍女长,她听到兰俐路的斥责声,立刻毛发耸立,万分惶恐的跌跪下来说道:“夫……夫人,您请息怒,伍儿她不敢偷懒,一定是消息不容易打听,因此耽搁了。”她急急的为侍女伍儿解释,因为王妃如果真的发起怒来,她也一定免不了一阵责打。
兰俐璐冷哼一声,重新在贝椅上坐下来。两旁的侍女立刻舞动羽扇为她消气。
海王已经半个多月没到她的黄晶殿来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她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伊芙用计缠住了陛下,甚至在陛下的面前中伤她,不然海皇为什么都不来黄晶殿看她呢?
终于忍不住猜疑心的折磨,她今早决定派出侍女伍儿去打探消息,可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音。
“回来了,伍儿回来了。”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的丽缇,一看到伍儿的身影出现,马上兴奋的大叫起来。她们志怎不安的心终于可以定下来了,奇怪的是,跟在伍儿后面的不是蓝晶殿里的伊芙夫人吗?她为什么也来了。
丽缇跟侍女们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因为两个视同水火的夫人,碰在一起,一定会引起一场大战,而她们这些在旁伺候的可怜侍女,一定难逃波及的命运。
冷艳的伊芙带着一群侍女,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不等兰俐璐招呼,迳自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张美丽的脸庞笼罩着深深的寒意。她的柳眉微扬,使个眼色,伍儿立刻被人押了上来,跪在她跟兰俐璐的中间。
“这名侍女你怎么解释。”伊芙冷冷的道。
伍儿哭救的跪向兰俐璐。“王妃,您……您救救我啊!”
兰俐璐冷哼一声,银牙暗咬的瞪向伍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如果不是为了怕让伊芙笑话,真想立即杀了她。“没用的东西,起来吧!”强忍下满腔的怒意,兰俐璐故作和蔼的道。
伍儿一听,立刻欣喜的想站起来,却突闻一声娇喝:“跪下。”立即又腿软的跪了下来。
兰俐璐蹙紧蛾眉,出声说道:“伊芙夫人,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此执意刁难是为何?”
“你也知道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那又为何派遣自己的侍女来挑衅、讽刺?”伊芙柳眉倒竖,咬牙切齿的道:“这半个月来你使用媚功,迷惑陛下,不让他到我的蓝晶殿来,我尚且能忍耐着不来与你计较,你却又故意派人来我这里炫耀、挑衅、讽刺?你说这是何道理?”
原本饱含怒气的兰俐璐一听此言,展眉而笑,原有的妒意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同病相怜的谓叹之色。“原来陛下也不在你那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伊芙为她遽变的神色感到诧异。“你该不会是说,海皇陛下也不在你这里吧!”
“当然,不然我犯得着派人到你的宫里探听吗?”兰俐璐无奈道。
依兰俐璐的个性确实不会,刚才伊芙真是气疯了,被嫉妒心冲昏了头。如果海皇这半个月真的是在兰俐璐这里,那她不早宣扬得满城皆知,好夺取皇妃之位了吗?何须再派个侍女到她宫里来探头探尾?
可是水晶宫里能与她争宠的人只有兰俐璐,除了兰俐璐还会有谁敢霸住海皇不放?莫非海皇另有新欢?
这不禁令她想起一个多月前,她与兰俐璐为了入主紫晶殿的事情,曾经在海皇的面前争吵过,海皇当时曾提起,另有新人要住进紫晶殿的事,这难道是真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兰俐璐跟伊芙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两人都意识到自己地位的危机。
几乎是同时的反应,她们派出所有的侍女去打探消息,看看是哪一宫有新进的美女或是海皇最近有何常去之处?总之,就是要把海皇最近的行踪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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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波顿沉默的坐在天水殿内,慵懒的斜依在水晶椅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装满醇酒的晶丽酒杯。从远处看来似乎很惬意优闲,事实上只要走近一看,就不难发现海皇今天的心情其实很不好。
他的脸色异常的阴霾,眉头也深深蹙起,一双凌厉有神的俊目更是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前方的水镜,而水镜内所显示的正是雷尚轩与乐欣指挥着搜救队,搜寻郁庭下落的那一幕。
“郁伯伯,已经一个月了,队员们都失去了信心。”乐欣跟尚轩对望一眼,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决定把话说出来。
郁志恒憔悴的坐在躺椅上,一双无神的眼望向大海。“该来的还是来了,已经决定放弃了吗?”平淡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责难跟怨怼。毕竟大家都尽力了。
“队员们认为,那么久的时间,只怕郁庭的……早已经被鱼吃掉了。”尚轩原本要说“尸首”两个字,可是一触及郁志恒那忧伤的神情,就改了口。
叹息声从他干涩的喉咙溢出。郁志恒将目光由海面收回到尚轩跟乐欣身上。“你们也这么认为。”
尚轩跟乐欣不忍迎向那期求否定的眼光,极不自然的低下头去。早已成为事实的事情,他们又如何能继续蒙骗呢?徒然给这个老人一个永不实现的谎言而已。
乐欣满含着泪水,艰难的举步向前,蹲跪在郁志恒的面前。她拉起那已经不再强壮的右手道:“郁伯伯,对不起,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再浪费时间跟金钱而已,您在加拿大的事业已经出现了危机,我们希望您能振作起来,将心力放在事业上,继续实践您的理想。”
这一个月来,郁志恒都没离开过救援中心,即使是公司发生财务危机的现在,他还是不肯离去,因为郁庭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奋斗的希望。
“失去了庭庭,我还剩下什么?”他绝望的道。
“郁伯伯。”乐欣哽咽道:“可是您这个样子,即使是庭庭看到了,也不忍心啊!”
郁志恒淡然一笑。“庭庭?她看得到吗?”声音里的凄苦任谁都不忍听闻。
“当然可以。”尚轩安慰道:“您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郁志恒再也忍不住的掩面痛哭,哭出了他心里蕴藏多时的悲情,哭出了他永难割舍的痛苦,也哭出了一个年老父亲晚年丧女的哀伤。
在旁的尚轩跟乐欣更是相拥着垂泪低泣,他们不禁怪起海的无情,也怪上天的残忍,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就这样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边带走了,徒留下她明亮的笑靥与回忆。
一记玻璃碎裂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天水殿内响起。亮丽的酒杯在波顿的手中碎尽,洒下满地的晶亮。碧绿色的汁液混合著鲜红的血液,沿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腕涔涔而下,滴落在他洁白的锦袍之上,绽放成一朵朵似海棠的花朵。
“海皇!”
“陛下!”
退至一旁伺候的格兰和伊查闻得声响,立刻奔了上来,惊讶大叫。伊查更是立即撕下长袍的一角,为波顿包扎伤口。
“我不是叫你们别进来吗?”波顿威严十足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