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这个了。」缇娃一脸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CD,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啊!」CD粉唇一扬,大方的摆摆手。
「你真的只要价钱适合,连婴儿都不放过吗?」缇娃看著那长相甜美、笑容可掬的CD,实在很难想像她会如此心狠手辣。
左芬芳听到这句话,喝到一半的花茶差点没喷出来。她轻捣著唇,惊愕的抬头,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当然。」CD眼也不眨的回答。
两个女人一僵,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CD露出甜蜜的笑容,推推脸上粉红色的墨镜。「杀婴儿的价码很高,高到没人付得起。」
丁缇娃和左芬芳看著她,CD则无辜的眨了眨眼,三人互看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CD指著桌上的瓶瓶罐罐,跟两位新认识的朋友,分享她爱极了的名牌货。「这些都是人家给我的试用品,你们有需要的话就拿去,反正我家多的是。」
「你擦的香水就是这罐吗?」缇娃拿起一小瓶香水,好奇的把玩。「这叫什么名字?」
「POISON。」CD笑笑的说。
毒药?!
两个原本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男人,闻言双双一惊,同时冲了上去,异口同声的大喊:「别开它!」
阙立冬一把抢下缇娃手中的香水瓶,韩傲则一把将左芬芳拉到身後。
「韩傲--」
「阙立冬--」
两个女人皱眉瞪他们,不满的异口同声道:「你做什么?」
「那个女人--」男人们怒声低咆。
「是客人!」女人们也齐声回答。
「那瓶毒药--」他们再吼。
「是香水。」CD娇脆的笑声响起。
男人们一愣,双双回头瞪她。
「拜托,你们别大惊小怪,这只是克莉丝汀迪奥的一款香水,香水名就叫--」说到一半,她笑岔了气,格格笑个不停,还愈笑愈夸张。
「毒药!」左芬芳和丁缇娃没奸气的接口,瞪著那两个笨男人,各自责怪他们礼貌不佳、怠慢客人又兼见识浅薄。
「哈哈哈哈哈--」
看那两个男人一脸尴尬,在两个女人的碎碎念下,一句话都不敢吭,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瞪著她,CD早已忍俊不禁,完全不顾形象的倒在沙发上狂笑。
老天,这太有趣了!
早知道她就把数位式摄影机带身上,把这段完整的拍摄下来。她好想让其他人瞧瞧,这两个名闻遐迩的厉害男人,竞也会有如此乖驯的一日。
爱情啊,真能将最刚强的铁汉,化为绕指柔呢!
第九章
怕缇娃和CD那危险的恶观音越混越熟,阙立冬当机立断,第二天一大早瞒著韩傲夫妻和CD,就偷偷带著缇娃搬回「长平」社区。
「我们这样没说一声就走,不太好吧?」缇娃蹙著眉头。
「我昨天和韩傲说过了。」他说谎不打草稿,将车子开进社区,停在自家门』刚。
「可是CD不是说,要和我们一起回来找人吗?你这样丢下她,会不会不太礼貌?」
和杀手经纪人还讲什么礼貌?
阙立冬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的提著两人的行李,转身就往屋里走。
「喂,阙立冬,我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
「有。」他应了一声,脚下未停,提著行李进房。
「什么有,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在听。」缇娃不满的跟在他身边走,碎碎念的嘟囔著,直到跟著走进房後,她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这儿是他的房间。「喂,你弄错了,那一箱是我的行李。」她说道。
「我知道。」他把两箱行李都丢到大床上。
「我的房间在楼上。」缇娃皱眉爬上床,双手拖著自己那箱行李,咚略咚的就要往外走,嘴里还不爽的叨念著。
只是,她才走没几步,脚下陡然一轻,被阙立冬连人带行李扛起来,瞬间离地半尺高。
「哇啊,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
他轻而易举的拎著她与行李,放回大床上,铁臂宛如牢笼,紧紧将她限制在床上。
「你的房间在这里,你从今天开始睡这边。」他的口吻不容置疑,黑眸锁住那张粉嫩的小脸,笔直的望入她眼里。
「为什么我要睡这里?」缇娃脸一红,开口抗议。
「因为比较方便。」他脸不红、气不喘,回答得理所当然。
「喂,你--」
她既害羞又生气,可才开口,阙立冬整个人已经压了下来,霸道的以唇舌堵住她剩余的抗议,吞去她所有的娇瞠。
完了、糟了、惨了--
她再也说不出抗议的话了。
浴室里的淋浴区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雾面玻璃蒙著一层雾气,健壮黝黑的身躯即使隔著不透明的玻璃,还是颇具观赏价值。
穿著睡衣的缇娃,站在门外偷偷欣赏了一会儿,才伸手在玻璃上轻轻敲几声。
「我把晒乾的毛巾收进来了,就搁在浴室门口。」
水声之中,传来阙立冬模糊的哼声。
她搁下毛巾,转身就瞧见被抛了满地的男性衣物。「老天,你为什么就是教不会?我不是说了,别把脱下的衣服扔在地上。啊,你又忘记把袜子翻面了!」她碎碎念著,一路捡拾衣物。
这回,里头的男人哼都不哼一声,保持缄默,对这样的抱怨已经习以为常。
缇娃抱著满手衣物,扔进洗衣篮里,动作流畅熟练,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处理完脏衣服後,她又在浴室内转了一圈,确定一切都收拾妥当,才光著脚丫子走回卧室。
山区的夏夜,气候凉爽宜人,没有了白昼的暑气。推开窗户後,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在这样的温度里,即使是下开冷气,也能舒服的睡上一夜好眠。
坐在镜子前,她拿起木梳,梳理光滑的长发。梳子上绕著两种截然不同的发,其中一种长而光滑,另一种则短而粗糙,两种头发缠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
缇娃仔细挑下那些头发,红唇上偷偷漾起一抹浅笑,镜子里的粉脸,嫣红得格外可爱。
他们的同居生活,逐渐衍生出一种难言的默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亲昵、更难离开彼此。
她曾跟很多人「同居」过,却是第一次知道,人跟人之间能够这么贴近,心与心熨烫得像是要融化,你侬我侬的融在一块儿。这么温馨甜蜜的感觉,是她先前不曾品尝过的。
两个星期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两人形影不离,不曾分开过。他的视线、他的双手像是在她身上生了根,恨不得能将她绑在身上,只要一会儿没瞧见她,暴躁的呼吼就会传遍左邻右舍。
即使是万不得已,她必须出门,去咖啡店里出公差,煮饭喂饱那一群人,他也紧跟著不放。
当她在柜枱里忙进忙出时,他就坐在角落,用那双黑眸瞅著她,那炙热的眼光,老是让她脸红心跳。
如果眼神也能是一种爱抚,那么阙立冬已经在众目睽睽下,用那双眼睛彻底的爱过她每一寸肌肤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深夜的寂静,也打断她的思绪。她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这才伸手接起电话。
「请问找哪位?」
话筒中沈默了几秒,才传来疑惑的男性嗓音。
「缇娃,是你吗?」
啊,是丁革!
缇娃倒抽一口气,立刻挺起纤细的肩膀,紧张的坐好。「是我。哥,晚安。」她勉强维持镇定的语气,手心里却渗出一层汗。「你回台湾了吗?」她问。
「还没有。」
呼,好险好险!她心中七上八下的石头,因为丁革的回答而落了地,握紧睡衣领口的小手也放心的松开。
「怎么会是你接电话?『狼』呢?他上哪儿去了?」丁革在太平洋的另一端发问。
「呃,他正在洗澡,所以、所以我、我--」她深吸一口气,考虑片刻,还是硬起头皮说谎。「所以我在客厅接电话。」老天爷啊,请原谅她说了谎话!
她不是刻意想隐瞒老哥,只是不知该怎么解释,才隔没多久,她这管家的职务范围竟扩展到阙立冬的床上,短短的时间内就天雷勾动地火,两人直接跳过感情酝酿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涌出一阵热气,健美如希腊雕像的身躯毫无遮掩,大步跨出浴室,笔直的往她走来。
缇娃瞄了一眼,立刻觉得口乾舌燥。只是,此刻名誉重要,没时间脸红心跳,她把食指搁在唇上,挤眉弄眼的暗示,求他千万不要出声。
阙立冬挑起浓眉,虽然没有出声拆她的台,但是一双大手却不老实,揽住她的纤腰就往床上扯。
「啊!」她低叫一声,一阵头昏眼花,整个人已经被压进软软的大床。
妹妹的叫声,让丁革警觉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虽说有了「狼」的保护,缇娃应是安全无虞,但是他这个作哥哥的仍旧担心百密会有一疏,就怕宝贝妹妹会有什么闪失。
「没、没什么,」她瞪著悬宕在自个儿身上的男人,敢怒不敢言。「只是一只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