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躺在床上的何母作势要下床。
“妈,你躺着,我来就好了。”她赶忙扶着母亲。
但是何母却很坚持一定要帮忙,何净幽阻止不了,只好顺着母亲的意思。
也许是心情愉快的原因,何母的气色转好许多,在何父回家后,何净幽感受到许久未曾享受到的天伦之乐,看着父母亲脸上的笑容,她心想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吃完饭后,何母的精神依然很好,何净幽扶着母亲在客厅坐下,自己收拾着桌上的碗盘,何父也帮着她。
“爸,我买了些东西放在冰箱里,够你们吃好几天了,以后我会买东西回来,你就不要出去捡东西了。”何净幽边洗碗边交代着父亲。
“可是你哪来这么多钱?”何父虽然心里高兴,可是又担心是否给女儿添麻烦了?
“爸,钱的事你就不要烦恼,你好好照顾自己跟妈就行了。”何净幽要父亲放心。
“唉!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起了贪念跑去赌博,今天你也——”一想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他忍不住又自责起来。
“爸,不要再说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妈的身体能赶快好起来。”何净幽不怨父亲,反过来安慰他。
“我会好好照顾——”
“砰!”
何父的话还没说完,客厅就传来一声巨响。
是妈!何净幽心一惊,赶紧跑向客厅,一到客厅只见何母面朝上地躺在地上,脸上已无血色。
她心急如焚地抱着母亲大叫:“爸,赶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地将何母送到医院急救,何净幽及父亲一直焦急地守在急诊室外,她祈祷着母亲能很快地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年轻的医师走过来,“请问你们是何罗静云的家属吗?”
“是,她是我母亲,请问医师,我母亲现在怎么样了?”何净幽跟父亲都非常着急。
“何小姐,你清楚你母亲的病吗?”医师脸上有着沉重的表情。
何净幽点点头,“肝癌,上次检查的时候才知道。”
“你们知道就好,”医师放心地点点头,“你母亲的病情不是很乐观,所以请你们马上办理住院手续,让你母亲住院观察。”
“请问医生,我太太需要开刀治疗吗?”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父终于开口问医师,他担心何母的病情,但也担心自己付不起医药费。
“嗯,这个问题你们最好跟主治医师讨论,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办住院手级。”
“谢谢医生。”
何净幽谢过了医生后,准备带着父亲去办住院手续,跟着何净幽的何父忧心忡忡地问她:“净幽,我们哪来的钱让你妈妈住院?”
“爸,你不用担心,我有钱。”她早已经有了准备,就因为知道母亲的病需要花很多钱,所以才会厚着脸皮去找傅彻。
傅彻!这个名字闪过何净幽的脑海,她紧张地看了下现在的时间,快六点了,她一定赶不回去,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联络傅彻,如果他回家没看到她的话……她不敢去想后果。
何净幽加快了脚步,也许她可以在七点前赶回去,也许。
第五章
她还是没能赶得及,当何净幽将母亲的住院手续办妥,又把父亲安顿好,回到傅彻的住所时已经快接近九点了。
身心俱疲的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担心傅彻的脾气,只是很庆幸今天她有回家去,如果今天她不在家的话,真不知道父亲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何净幽走进屋子,屋子里没有开灯,她心想傅彻大概还没回来吧?正当她松了口气时,沙发上的人影吓了她一大跳。
她低呼一声,捂住了心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傅彻轻松地倚在沙发上,眼中却有着比冰还冷的冷冽,“玩得还高兴吗?”
何净幽感受到他的冷意,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傅彻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他站起身越过她打开了灯,光线照亮了客厅,也让何净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在生气,从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她知道了。
“对不起。”她没有交代一声就跑出去是她的错,而且她还放了他鸽子,他说今晚要带她出去吃饭。
“你去哪里?”她的道歉似乎投有减缓他的怒气。
“我……”何净幽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实情,“我去找小如聊天,聊得忘了时间。”她决定还是不告诉他。
“是吗?她今天不用上班,可以陪你聊天聊这么晚?”傅彻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因为她说谎的技巧实在是太差了。
“嗯……”她不敢看傅彻,因为她知道他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
“如果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们的交易就取消。”
他的意思是要她回酒店去吗?何净幽害怕地想着。不行,她不能回酒店去,她如果回去了,她母亲怎么办?她需要钱啊!
事到如今,她只好实话实说,“我去医院,我妈妈生病了。”
傅彻用着难解的眼神看她,“为什么要骗我?”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宣扬。”何净幽低着头说,她从不去说家里的事,除了自卑外,她不希望在别人眼中看到同情,尤其是他。
“私事?”傅彻抬起她细嫩的下巴,“别忘了你的身分。”他眼中没有同情,只有近乎残酷的提醒。
何净幽闭起眼睛不想去看他眼中的神情,是啊,她不该忘了,她是属于他的,不论身体或是思想,她都是属于他的,她根本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情绪及私事,她不该忘的。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忘了自己的身分。”她小心地隐藏起心中的哀伤。
“你似乎很怕我?”傅彻捉着她的下巴不放,要她看着他。
“没有。”何净幽避着他看透人心的眼神。
“没有?如果你不怕我,为什么你不敢看着我?”傅彻不放过她,直逼迫着她。“为什么怕我?”
在傅彻的逼迫下,何净幽这一天累积下来的情绪终于溃堤了。
“如果你要我怕你,我就怕你;如果你要我不怕你,我就不怕你,一切都由你决定,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主人。”她直视着傅彻,语气冷静带着些许嘲讽,而脸上是漠然的表情。
“主人?”傅彻看着她许久,突然笑了起来,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对,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是你的主人,我拥有你,对吗?”
何净幽太冲动了,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不过现在后悔好像也来不及了,因为傅彻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对不起,我——”她想道歉,可是傅彻不给她任何机会。
“现在,你的主人欲火难耐,你该怎么办?”傅彻凝视着她,淡漠布满他英俊的脸庞。
比往常更为冷漠、严肃的表情吓坏了何净幽,她不知所措地站着。
“你的主人在等着你。”傅彻又开口了,他似乎狠下心真要将何净幽当成禁脔看待。
他眼中的坚决让何净幽发抖得更厉害,她激怒了他,而后果她要自己承担,只是在他面前,她好像总是扮演着主动出卖自己的角色,当她回头要求他履行交易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何净幽在心中不免恨起他,也恨起自己。
她颤抖地走向他,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发抖的双手几乎解不开身上的衣物,只着胸衣的何净幽强忍着难堪的泪水,开始用生涩的动作来“服侍”傅彻。
她费尽力气将傅彻的上衣脱下,柔软的双唇亲吻着他强健的胸膛、脖子,可是傅彻一点也不为所动。
何净幽一咬牙,将整个身体贴近傅彻,偎着他、磨蹭着他,希望能像上次一样挑动他的欲望;但是她失败了,傅彻还是一动也不动。
到最后,傅彻伸手将她推离他的身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换个方式吧,你应该在情妇的工作上多下点功夫,毕竟它现在是你唯一能赚钱的手段。”说完,傅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斗大的泪珠从何净幽的脸上滑落,她瘫坐在地上,掩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后用尽全力将发抖、发冷的自己紧缩在一起,希望给自己一些力量,可惜哀伤的情绪不断地涌进她的心中,泪水浸湿她的衣服。
终于忍受不了哀伤,她再也不在乎了,将头埋在腿间、紧抱着自己,压抑着声响哭泣了起来。她想着母亲,想着自己的命运,想着傅彻——那个帮助她却也伤她最深的男人,哭到没有知觉,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何净幽压抑的哭声阵阵传人傅彻的耳中,他很生气她对他撒谎,更生气她用奴仆的态度来对待自己,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残忍;但是听到她哭泣的声音,竟让他感到不舍与心痛,他想去安抚她的情绪,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呆坐在房里。
过了许久,外面的哭泣声止住了,傅彻走出来查看,发现何净幽哭累了,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