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一翻腾,她落下了脆弱而不安的泪水。“将人……”她扑进他怀中,低声啜泣。
将人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地安抚着:“别装坚强,也别那么有肚量,你那么无所谓的样子让我觉得好挫折,好像我不值得你去争取似的。”
“不……不是这样……”她断断续续地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你的立场站不住,没有资格争什么?”他打断了她,端起她泪湿的小脸,“别那么想,绝对不要那么想。”
“我知道,可是我…”话未说完,她又硬咽了。
“你知道我跟美步是什么状况,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她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如果她……她想回你身边,那……,,
“你担心什么?”他一笑,亲呢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如果我跟她还有希望,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
“将人……”她凝望着他,满心感动。
在美步出现前跟出现后,她都经常因为自己跟他的关系不能摊在太阳底下,而感到自卑且心虚。
即使知道他跟美步是处于分居且“伺机”离婚的状态中,她还是常常因为内心的极度不安而觉得心慌。
但今晚,他选择了到她身边,而不是留在那个有美梦的家,这让她觉得安心。
她是被爱的、是重要的,至少在这一刻里。
“不要随便把我推给其他女人,行吗?”他低头在她额上一吻,玩笑地问:“你是太不在乎,还是太相信我了?”
“我……”她蹙着眉心,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我只是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成熟的样子,我……其实我在意,我根本不希望你跟她住在一起……”
“真央…”他凝望着她,眼底溢满怜爱。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太自私了,她毕竟是你妻子,虽然你不爱她,但是她……”她顿了顿,续道:“她或许还爱你、或许已经知道你才是最好的……”
“真央,”他撤唇笑叹着,“别被她的眼泪骗了。”
“咦?”她一怔。
他轻抚着她的脸庞,“她并不爱我,只是想占有我。”
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解地望着他。
“美步的占有欲很强,当她认定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时候,即使已经不要,她也不会给别人。”他一叹,带着点无奈地道。
“在她心中,我就是她认定的东西,当她发现我已经有了你,她又想讨回,她就像个任性的小女孩,永远看不见事实。”他无奈也忧心着。
今晚他从家里出来后,其实心里就一直担心着一件事,那就是让美步发现了真央的存在,这对真央来说是一种“危机”。
美步的性情太极端、太任性妄为,他很怕她会做出一些伤害真央的事情。
做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会竭尽所能地保护真央不受到伤害:但事实上胞受到非常多的钳制,尤其是来自他家族的。
如果美步以他父亲的支持做后盾而他又不想在父亲病重的时候违逆他的话,那……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
他当然愿意等,等他终于能够摆脱所有约束,然后对真央的身分及存在负责;但是真央能等吗?
他们也许很快就能等到结果,但也或许要拖上一段时日。不管过程是长是短,他知道这绝对是一条艰辛的路,尤其是对真央来说。
流言、打击、轻视以及种种不公平的对待及责难,真央可以忍受这一切,可以捱得过去吗?
他很担心,非常担心。
“我的人跟感情已经是你的了,”他深情地凝望着她,“美步她只是还不想面对现实,不过……迟早她会明白的。”
“将人·”
“这条路会很苦、很艰辛,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他问。
“嗯。”她用力点着下巴,泪水不觉又盈眶。
他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你饿了吧?”
她露出初恋少女般羞怯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也饿了!”他一笑,眼底带着一种炽热的光芒,“不过我在犹豫,是要先吃了你,还是便当?”
他的暗示大胆而直接,逗得真央羞红了睑。
不过她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因为此刻的她心底满满的都是他,而她疯狂地渴望自己的身体里……也能满满的都是他。
她勾住了他的颈项,主动地凑上了自己的唇。
“先吃了我吧!”她娇怯地说。
第七章
步出公司大门,真央信步朝车站踱去。
“菊地小姐,菊地小姐……”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叫唤她。
她四下张望,赫然发现叫她的声音,是从路边的一辆鲜红色宾士卒中传来,而探头望着她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宫尾美步。
“宫尾小姐……”她微微地蹙起了眉,有点惊讶、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为难。
“上车好吗?”美步取下太阳眼镜,露出她骄纵、充满侵略感的眼睛,“我们聊聊。”
“我……”虽然有将人的保证及承诺,但面对有着法律及家族做后盾的宫尾美步,她还是弱势的。
“你不会拒绝我吧?”美步撤唇一笑,带着试探。
真央犹豫了一下子,被动地、不得已地点了头。
她没有理由拒绝宫尾美步,因为她是将人的“妻子”,即使早就名存实亡。
绕到车的另一边,她坐上了美步的车。
不久,她们来到一家颇高级的咖啡厅,并由美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坐定,美步便直接切人正题。“将人他住在你那儿吧?”
自从周末时,将人从家里出去后,就没有再回去。她猜想,他应该不会住在饭店,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住在真央那儿。
真央没有否认,纳纳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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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一顿,倏地抬起眼望着她。
“我没有留着他,他……”
“我知道,是他想跟你在一起。”美步打断了她,哼地一笑,“我看得出来他很迷恋你。”
真央没有搭腔屈为她猜不透美步到想做什么。
“男人就是这样,”美步把玩着桌上的瓷器糖罐,自顾自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当他迷恋你时,就把你当宝一样捧在掌心,但是等到他又发现了更新鲜的,立刻无情地走人。”
真央依旧没有附和她所说的话,只是略显防备地望着她。
美步掀起蓝色的眼皮睇着她,“你觉得将人会迷恋你多久呢?”
“宫尾小姐,”真央神情一凝,“我们是很认真的,不像你说的迷恋。”
“认真?”美步哼地一笑,“你对一个有妇之夫认真?”
“你跟他已经没有夫妻的情分及实质关系了。”真央脱口而出。
当然,说这些话对传统的她而言,还是带着些心虚的。
美步脸色一沉个恨地盯着她。
她咬咬下唇,幽幽地说:“你们的婚姻情况,将人都告诉过我,是你先放弃他的,不是吗?”
“他这么说?”美步直视着她。
“嗯,”她点头,“你提出分居的要求,并跟别人同居,不就代表你不想要这段婚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二…·”
“将人是我的。”美步霸道地打断了她的话,恨恨地瞪着她,“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他就是我的。”
“将人不是东西,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感觉有情绪的,你……”她犹豫着该不该说这样的重话,但还是说了,“你当初离开了他,现在却要回过头要求复合,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美步圆圆的眼睛里燃烧着憎恨的怒焰,她恶狠狠地瞪着真央,“合不合理轮不到你来评判,你不过是个‘小偷’。”
真央一震,惊愕地望着她。
“你是偷人家老公的女贼子,跟我说什么道理?”美步忽地将手中把玩着的瓷瓶往地上一丢,瓷瓶应声碎裂,白色砂糖洒了一地。
真央陡地,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离开他,不然我就让你跟这个糖罐一样的下场。”话罢,她抓起小珠包霍地起身,“Heismine。”
话落,她转身步出了咖啡厅。
真央怔怔地坐在原地,莫名心惊地望着碎裂一地的糖罐。
她怕的不是宫尾美步的威胁,而是忧心她跟将人的未来。
从来不曾拥有,有时比曾经有过来得幸福K幌胧ソ耍炊阅芊裼涝兜赜涤兴狈π判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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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在稍晚时回到了真央的住处,一进门,他就看见神色黯然的真央正坐在客厅里呆。
“真央?”他走了过去,仔细地、温柔地检视着她,“你脸色不好,很累?”
她勉强地扯出一记微笑,摇了摇头。
她不想把今天遇到美步的事告诉他,因为他一定会追问美步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而一旦他知道美步对她了那些话,他就可能去找美步理论。
激恼了美步,只会让情况更糟。
“你吃了吗?”她望着他问。
“吃过了。”他脱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放松地坐在她身边。
真央习惯性地将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迷人的男性香水味。
他搂着她纤细的肩,低声地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