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怨地瞪着他,「我不想伤害峰岸小姐,所以才逼自己离开你,可是后来……后来……」她已经语不成句。
多说无益,他如此厌恶她,就算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也没用。
忖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我跟你是真的完了。」
她以为他是峰岸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么说……她是因为不想破坏他跟峰岸,才会放他鸽子,又装出一副「劈腿无罪」的嚣张模样?
照她说的,她并不是玩世不恭的劈腿一族啰?
不过就算她不是劈腿女,那又怎样?她跟他家人密谋使他坠入情网总是事实啊!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的心都碎了。她以为只要她把事情说清楚,他就会原谅她并接受她,但现实似乎不是如此……
「放心吧,我不会再来烦你了……」她强忍住泪水,「再见。」话罢,她转身冲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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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谅一怔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心情跌到谷底。
完了,他第一次爱上花瓶女,就是这种收场。有一瞬,他的脑袋空了,直到他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谅一。」菱川孝、菱川朱美及信美代匆匆赶来,一脸兴匆匆的模样,「她呢?」
「对啊,我还没见过她本人呢!」菱川朱美期待地,「你奶奶说她在这里。」
他寒着一张脸,「她走了。」
「ㄟ?」信美代一脸疑惑,「她走了?」
「对!」他直视着这些犯罪共同成员,「我赶她走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又七嘴八舌,「你干嘛赶她走?」
「你是哪条筋不对?」
「她不是来跟你解释道歉的吗?你真没肚量。」
「你怎么不原谅她?她又不是故意的。」
听他们吱吱喳喳的说个没完,谅一不耐地沉吼,「够了,别说了!」
三人同时停了口,疑惑地望着他。
他懊恼地看着三人,「你们都满意了?我中了你们的计,我是爱上了她,现在你们高兴了?」
「谅一……」菱川朱美峨眉微蹙,「你爸爸只是想帮忙。」
「帮什么忙?」他神情阴沉,「你们跟她串通好,就为了看我为情所伤吗?」
菱川孝一怔。「串通?」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在你们跟她的计画中,不是吗?」
「谅一……」菱川孝蹙眉苦笑,「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没误会,我听见您跟妈妈的谈话……」他神情懊恼而沮丧,「我全知道了。」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菱川孝说,「我承认我是跟天恩她父亲打过商量,希望他能将小女儿嫁到我们家来,不过这件事天恩并不知情。」
「您是说全世界都知道,就只有我跟她不知道?」他一脸怀疑。
「没错!」菱川孝续道:「我到台北去找她爸爸,是她爸爸答应让她一毕业,就到公司上班的。」
「谅一,」这时,菱川信美代开口了,「你爸爸没骗你,花瓶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刚才,她才晓得我是你的奶奶。」
「奶奶……」他奶奶说的话一向有公信力,只是……
「难道你连奶奶都不相信?」信美代神情严肃,「花瓶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要是你因为误会而失去她,你会后悔一辈子。」
「你不是说你已经爱上她了吗?」菱川信美代趋前,拍拍了他的胳膊,「你真的想失去她?」
他神情一凝,不,他不想失去她,他爱她。
「谅一,」她笑叹一声,「快把她追回来吧,我很喜欢她呢!」
他思索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我去追她。」说罢,他掠过所有人,冲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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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换下睡衣,谅一就跳上了他的车往大门口开去。
远远的,他看见五公尺高的锻铁大门上挂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老天!」他暗叫一声,飞快地停下车。
冲下座车,他跑到的门底下。「天恩,你做什么!?」
天恩一副狼狈模样地趴在大门的最上方,一脚在宅子里,一脚在宅子外。
「你别想不开,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身体像要烧起来一样。「你别跳,拜托……」
天恩哭丧着脸,却又一脸的倔强。「谁想不开啊?为你喔?你想得美啦!我才不是那种会为情自杀的人咧!」
「那你……」如果不是想不开,她爬上去做什么?
从那里掉下来应该是不会死,但跌断手脚却是有可能的啊!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门是你家的,我又不会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连你家的门都要欺负人,呜呜……」
见她挂在上面就哭了起来,谅一满心忧急,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从上面掉下来。
「天恩,有什么话下来再说吧。」他和言悦色地劝着。
「不要!」她哭叫着,「我干嘛要跟你讲?我们讲得通吗?」
天恩又气又伤心地掉着眼泪,两只眼睛瞪着底下的他。
「你这个自大鬼!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我现在都知道了,你下来。」
「我不要!」她像是跟他杠上了,「我才没有故意要接近你呢!我根本不认识你爸爸妈妈,在今天之前,我也不晓得你还有奶奶,你干嘛冤枉我!?」
他觉得头好晕、身体好烫,整个人都不舒服,但是他一定要把她哄下来。
「天恩,我相信你,你快下来。」
「你才不是真的相信我呢!」她嘟着小嘴,吸吸鼻子,「你只是想哄我下去,因为你怕我摔死在你家。」
「不是的,我是担心你……」他无奈一叹,「我那么对你,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吗?」
「不要,我担当不起。」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我咧,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为ㄌㄨ′了?
「天恩,我刚才是冲动了一点,但是那是因为我……」他顿了顿,「我爱你,天恩。」
她一怔,第一次没有回嘴,只是怔怔望着他。
他是哪条筋拐到?刚才把她说得一文不值,现在又说爱她?
「我听见我爸妈的对话,以为你跟他们串通好让我爱上你,我听了很震惊……」他抬头凝视着她,目光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前几天你那么对我,已经让我很痛心,再听见那些话时,我……我几乎快疯了……
你在我心里近乎完美,我无法接受你不是我心里以为的那样,但是……」他的声音诚挚而温柔地,「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听见他这些话,天恩满腹的委屈及心酸都像春天的积雪,融化了。
她爱他,不想失去他,再说……他们连第一次的约会都还没有过。她不想结束!
「你是说真的?」她眼角还悬着泪,但声调已经软了。
看她稍微冷静,他松了一口气。「当然是真的。」
他温柔地笑睇着她,「我误会你居心不良,你误会我搞大峰岸的肚子,既然双方都有错,我们就算扯平了,好吗?」
她抿抿唇,皱皱眉头,一副「哪有这么容易」的表情。
「天恩,我拜托你下来……」
「那你以后不可以骂我。」她趁机要胁。
「好,我保证。」
「不可以说我是蠢蛋。」冲着他的有求必应,她继续说道。
「没问题,你不是蠢蛋,我才是。」在这个时候,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给她。
「不可以炒我鱿鱼,除非我不干了。」
「放心,我不只不炒你鱿鱼,还加你薪水。」他就差没发誓了。
「还有……」
「还有什么?」
「一时想不起来,可以以后追加吗?」她咧嘴一笑。
见她破涕为笑,他几乎要谢天谢地。「OK,一切依你。」说罢,他伸出双手,「下来吧,天恩。」
到了这时候,她再ㄍ-ㄥ,就太不上道了。「嗯。」她点点头,开始试着移动。
也许是挂在那里太久,手脚有点麻,动作也变得很不灵活,她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危险。
「天恩,」见她笨手笨脚,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别动,我上去。」
「为什么?」
「我怕你摔下来。」他说。
「我才不会,刚才是我自己爬上来的。」她有几分的洋洋得意。
「可是你笨手笨脚的……」我咧,会爬铁门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秀眉一拧,「又说我笨手笨脚?」好啊,她就偏偏要自己下去。
五公尺算什么?走路只要三秒钟咩!
「我不用你帮。」她固执又坚持。
因为急于表现,她罔顾手脚不灵活的事实,快速地移动脚步。
突然,一个踩空,她连叫都来不及就从上面摔下来——
「天恩!」虽然头痛欲裂,他还是手脚俐落,动作迅速地趋前,伸出双臂,他接住了她,同时也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