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懂得什么叫「命犯桃花」!?
就算经历过商场上的大风大浪,面对这些挑剔的眼神,他还真无力解决。
幸运的是,阿涛的亲人总算没太为难他,虽有些不太情愿,但终究允了他,正式承认他跻身半子之列。
呼——总算有惊无险。
而那个气人的小丫头,一回到自己的家,只顾兴奋地与家人叽叽喳喳,对他的独自奋战不闻不问,将两人的未来,不负责地全扔给了他!
还好老天帮他。
「可,不必那么急啊!」脸似烧了火,阿涛将头埋进他怀中,低声反驳。虽十分感动於他的郑重,亲自上门提亲,但原则性的问题,不能妥协。
在没学会雕玉之前,她是不会嫁人的,哪怕是嫁给自己所爱之人。
「怎么不急?」他不高兴地哼一声,随著马车的颠来簸去,更加搂紧怀里的小身子。
不急?不急,他怎会直催促阿涛告别亲人,早日随他回聂府?就是怕阿涛家人回头又悔婚。
看得出来,他们并不太信任他这个闻名天下的京城聂府大公子,怕他会如别的富家大少一样,三妻四妾的要个不停。他们会允婚全是看在阿涛快乐的份上。
哼!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商场上辛苦所树立的诚信,也有不值一文的时候。
心愈来愈不安,所以,等不及返回聂府,他索性在马车上解决人生大事,以免夜长梦多。
「我可告诉你,我们的婚事爹娘可是同意了,你反对也没有用。」既然已成一家人,称呼上他立刻改变,也想——讨她欢心。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允了又怎样,又不是逼他们马上成亲。
「可我想早日给你一个新身分。」免得情路上再横生枝节。
「不用啦!」
那就更不能急了!聂府大少奶奶这重责大任,哈,她躲都还来不及呢!一想到一旦被架上了那个位置,就得担起什么样的重担,她就头疼。
早已习惯现在的生活,整日埋首雕玉,闲来赏赏玉雕,再加上身畔有爱她的人——多美好的生活!她才舍不得去改变。
「不用?」被她嫌弃的表情惹得有些恼火,「做少夫人有什么不好?那么尊荣的位子我只给你一人坐耶!你就这么懒呀?」他岂会看不出她逃避的原因!
她本就懒呀!所以才不想那么早成为少奶奶,让一大堆人拿著一大堆府中杂务来烦她!
「反正我不要。」头一扭,不想再理会那只又开始暴吼的喷火龙。
「不要?你不要什么?是不要成为京城聂府的少夫人,还是不屑成为我聂修炜的妻子?」火真的被点著了!
「都不要!」发什么火?谁怕谁呀?
「都不要!?」聂修炜被这一句「都不要」激昏了头,抓出致命的法宝,「你都是我的人了,迟早还不是要嫁给我?你不要?哼!行吗?」
「你还敢说!」一下子用力推开他,拒绝他的怀抱,阿涛羞愤地一咬牙,「你没经我同意就抱了我,还敢这样理直气壮?」
那天由激情中醒来,才知事情已无法挽回,一口气正咽不下呢!他还敢拿出来说?恨恨地哼上几声,「哼,嫁你也行,可我要那枚玉指环做嫁妆!你若能找到它,我立刻嫁给你,不然,死也不嫁!」
竟敢提那件事?当初哄她、诱她,骗她看什么二十岁男子身体与她有何不同,她是知道啦!可也将自己给卖了!
被人骗,是她平生最为痛恨之事!
「你——」一下子被揪住痛脚,聂修炜只得磨一磨钢牙,咬牙忍下。
这下,他再也找不出逼婚的理由。玉指环一事他理亏在前,诱阿涛深陷温柔乡更不是什么英雄壮举——他无话可说。
「哼!」阿涛头仰得高高的,再也不想理会眼前这个无赖男子。
一时,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再也寻不出一丝柔情蜜意。
快乐的探亲之旅,就此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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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那样求婚!?」差点摔坐到地板上,聂箸文努力坐稳,咽下满腔的爆笑欲望。
「有什么不对吗?」灌下一杯烈酒,阴沉著俊脸,狠睇幸灾乐祸的弟弟一眼,聂修炜并不觉有什么好笑的。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早晚还不是要嫁我?我哪里说错了?」小丫头当初是闻言狠推了他一把,眼前的弟弟却是闻言几要狂笑。
「没……没错!」聂箸文力持表情严肃,事关他的小命,他不得不忍住笑——不过真的好难。「可你不该讲得那么理直气壮!」
要是他,不扑上去狠咬那个理亏的人几口才怪!事关女儿家的名节耶!
「我理直气壮?」他怪笑一声,「你是没看到小丫头当时拒绝得多乾脆!」他的男性尊严受创甚重,当然会恼羞成……呃,是口不择言!
「老大——」
无力地将头埋进宽大的袖袍里,聂箸文觉得无脸去见江东父老——有这么一位粗线条的大哥,著实颜上无光,「人家再怎样也有女孩子的矜持。你有求於人家,还敢摆架子?她要是肯理你才怪!你若想要成功,要好言相『骗』才行!」待在小路痴身边也不是三五天了,怎连这也不懂!
「骗?」心微微一动。
「对,就是『骗』!女儿家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若哄得她高兴了、心花怒放了,什么事也好说。」
白了听入神的老哥一眼,聂箸文没好气地说:「你当初是怎样得逞的,还不是靠一个『骗』字?」
「啊——」有些明白了。
「好啦!大哥,回清玉楼多哄一哄小路痴,我相信她很快就会答应的。」不要再待在他的美人坞喝光他的好酒了!
「唉——」叹一口气,聂修炜又端起酒一饮而尽,「可她说要玉指环做嫁妆,我去哪里找给她?」玉指环若能寻回,他何必至今仍三不五时地在府中大肆搜寻?但不论花多大气力,总是无功而返。
偏阿涛又固执非常,说出的话从不收回。
她既要玉指环做嫁妆,那么如找不回玉指环,她是绝对不会嫁他的。
恨死她的小固执,又爱煞了她小小的固执!
「玉指环?」箸文闻言差一点昏过去!连忙力持镇定地再次确认,「那枚闹得你和小路痴差点劳燕分飞的玉指环?」天,不要啊!
「就是它。」修炜苦笑不已。
「小路痴还在记仇呀?」够执著喔!
「什么仇?」
「呃,我是说,她还在气你随手丢掉了她送你的那枚玉指环啊?都一年了,她还没忘呀?」差一点露了马脚!
「若忘了倒是好。」他喃喃低叹,「头疼哪!」猛地一掌拍在石桌上,引得桌上酒具一阵叮当作响,也吓煞了一旁心怀鬼胎的聂小弟。
「大哥,别、别气!」天,他到底要不要将实话托出?聂箸文背後已是冷汗涔涔。
「我一直觉得不对劲。」聂修炜埋头沉思,没注意到神色仓皇的弟弟正在颤抖,「那玉指环怎就是找不到呢?又不会飞,能跑到哪去?我总怀疑是有人故意跟我作对,偷捡了去却不告诉我!
哼!若是真如此,这人最好不要我让知道,否则,看我不将他剥皮拔筋再碾成肉酱才怪!」阴沉的表情,伴著一阵杀气,扑向心里有鬼之人。
「呃,大……大哥,你怎会这样想呢?」偷偷擦一擦额上的冷汗,聂箸文强颜欢笑,「不、不然,小弟去……去向小路痴求个情,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你看怎样?」他就知道帮了阿涛那小狐狸,便是害了自己。
唯今之计,只有将功赎罪啦!
呜——那玉指环他也不是故意捡的!真是天降横祸啊!
「你去试试也好。」即使不成功,也能探探阿涛的口气。
「那我这就去!」实在没胆子再待在喜怒无常的老大身边。
「等一下!」
「大哥?」发现他心怀鬼胎了吗?
「去了讲话千万要小心。」免得再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放心!放心!」拔腿要逃——
「箸文——」修炼有些咬牙切齿。
「大……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以後不准再喊阿涛『小路痴』!」总觉碍耳。
咚咚——
聂箸文这次真的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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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言相告?」杏眸一眯。
「对对,你气了我大哥这么久,也该消一消火气了,是不是?」小心翼翼的,聂箸文偷瞄阿涛神色。两个他都得罪不起哪!
「是又怎样?」阿涛又埋首雕玉中,平静的模样,如同以往。
「呵呵,大哥爱你爱得要死,你乾脆嫁他,凌虐他一辈子,多好?」只要他能脱离苦海就好。
「不嫁他,我照样能如愿。」想拐她,哪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