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有趣,只是正巧是我喜欢的类型。你的微笑让我觉得很舒服,你的善良让我觉得很真诚,所以,我才会那么毫无防备地和你陷入情网,才会被你拉着去当义工——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爱心。」他将唇贴在她耳边说道,回忆起那些过往,他脸上的表情是柔和的。
「你终于承认是你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她掩嘴偷笑。
「既然都要把你娶回家了,我有什么好不承认的?」真是佩服她的心思单纯,刚才还在为他要她和他母亲对质一事大发雷霆,现在却又为了一些小事而开心地眉飞色舞。
他用指节轻抚着她柔软的脸颊,有一股许久未曾拥有的平静正慢慢流入心里。
「你真的要娶我吗?我真的要嫁给你吗?我以为这辈子就只有晴哲会陪着我……」褚妙丽咬着唇,心头酸酸地好想哭。
苦尽甘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留毅夫低下头,额头轻触着她的。他轻轻开口,声音坚定地像是永世的承诺,「我想不出为什么我不能给你一个家庭?我想不出你为什么不值得我全心对待?我该娶你、我想爱你、我想宠你宠上天……」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唇间,吻住了她,舌尖轻柔地爱抚过她口中每一寸柔软,像是要弥补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孤单一般,他的吻异常温柔且灼热,缠绵地吮吻着,直到她忍不住攀住他的颈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嫁给我吧。」他在她的唇间低语着。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这个人很居家,可能会很无聊。」褚妙丽红着眼眶,直瞅着他。
「你喜欢照顾别人,喜欢做家事,也享受做家事的过程,我不会认为你无聊。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件有福气的事。」他凝望着她。
他现在只想用尽所有心力宠爱她,弥补这些年来他对她的亏欠。
「对啊,开『早餐屋』就是我很喜欢的事,结果你却硬要我结束『早餐屋』的营业。」褚妙丽瞥他一眼,突然举高手掌往他的手臂狠狠拍下——
他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五指红痕。
留毅夫一挑眉,不舍地抓起她发红的手心呵着气。「先听完我的话,你再决定要不要生气。我们在美国的房子有一大片草皮,还有一座游泳池,和一栋每层楼都有将近八十坪空间的白屋,我想,你将会忙到没时间想起你的早餐店,因为你必须忙着决定屋内的摆设和篱笆的颜色等等繁琐的问题。」
「我可以决定篱笆的颜色?!真的吗?」褚妙丽兴奋地大叫。
「真的。」他明天就找人在他装有保全系统的草坪上架设一排篱笆。
「那我可以自己油漆吗?我一直想自己刷篱笆耶!」她雀跃地扯着他的手,在床上跳来跳去的。
「就算你想自己动手盖房子,我也没有意见。」他宠爱地说。
「你真好!」褚妙丽猛地跳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又叫又跳的,并在他的脸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不想当不劳而获的人啊。那我该做些什么?如果我把你当成老太爷来服侍,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比较公平?」
她毕恭毕敬地在床上曲膝跪坐着,还鞠了个躬。「老爷好。」
「你比晴哲还调皮!」留毅夫掐了下她粉嫩的脸皮。
「如果巫净听到我刚才的『米虫宣言』,一定会瞪我的。」她抓着他的手,咯咯笑出声来。
「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提到那个女人?!」留毅夫眉头一凛,心情不快了起来。
「巫净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我的好邻居,我提到她,就像我每天都会提到晴哲一样,很正常啊。」她奇怪地瞥他一眼。
「不要把你们的关系说得这么稀松平常。」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敛起。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小心眼,现在他却为了这个女人变得肚量狭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耶?」褚妙丽眨着眼,不解地看着他。
她还装傻!
「你和巫净有暧昧开系!」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哪里暧昧?」他只穿了件裤子,还半压在她身上,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才暧昧哩。
「你们的关系超乎寻常,她把你当成她的女伴,带你出席宴会,还公然以你的保护者姿态自居!」留毅夫眸光一暗,愈说愈不快。
「巫净的个性比较强势,原本就会保护她身边的人啊。而且我是她的死党兼展示模特儿,她不带我出席宴会,要带谁出席啊?」褚妙丽睁大眼,从他横眉竖目的表情中感觉到阵阵的醋意。
不会吧!他这么理性的人,居然看不出她和巫净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巫净对你有不寻常的感情,她还在公开场合搂着你的肩!」留毅夫仍是咆哮着。
「女生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事,你们男人不懂啦!」褚妙丽翻了个白眼,纤指不客气地戳向他的眉间。「你这个想法龊龌的男人!我说巫净是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你信不信我?一句话。」
「信。」不过,那并不表示他会让巫净继续对她搂搂抱抱。
「巫净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准你对她有任何意见。」她不放心地交代着。
「她对你真的这么重要?」他唇瓣一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她用力地连点三次头,以兹证明。
「那你叫她当我们公证结婚的证人。」这可是宣示主权的动作,千万不可忽略。
「真的可以吗?你真好!」褚妙丽乐得笑眯了一对圆眸,傻呼呼地忘了不论她要跟谁结婚,巫净都会是必然到场的重要人物。
「当然可以。」他点头。
「谢谢你,你最好了。」褚妙丽拉下他的颈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留毅夫没让她的吻就这么轻易地结束。
他的唇沿着她细腻的颈线滑下,贪欢的手掌也顺着她锁骨而下,盈握住她的胸房,用指尖掐揉着她粉嫩的蓓蕾。
「我想要你。」他炽热的舌尖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打转。
「不可以,晴哲睡在隔壁的房间。」褚妙丽轻喘着气,眸子氤氲地瞅着他,身子却已不由自主地朝他弓起,乞求着更多的爱抚。
「那你就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他吻住她的唇,双手褪下她身上的衣服,用他的热情取悦着她每一处敏感地带。
「不可能啊……啊……」
她抓住他的头发,咬住唇,细声长吟,全身娇软无力到无法再推开他,只能任由他用着她无法想像的方式来呵护、怜爱着她的每一处、每一寸……
那一夜,再没有任何误会横亘于他们之间,只有他所给予的灼热欢愉,让她忘情地哭喊出声。
不过,她的叫声并没有打扰到任何人,而他置于她唇上的大掌,则被她咬成了伤痕累累……
第九章
从留毅夫决定要娶褚妙丽的那个晚上起,「早餐屋」便出现开店时间延后的迹象。
她习惯六点起床,偏偏他每晚都可以让她的睡眠严重不足。天知道,她可是那种没睡饱八小时就会精神不济的人啊。
于是,「早餐屋」延到六点半开门。
于是,「早餐屋」延到七点开门。
于是,她决定到儿子房间打地铺,以保障「早餐屋」客人的权益,并惩罚那个不知节制欲望的男人。
不过,这招只用了一次。因为她隔天回到房间盥洗时,那个男人还是和她燃烧欢爱了一回。那天,她睡到早上九点才惊醒!
每一天,褚妙丽都气恼地叨念个不停,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是益发明灿。他爱她,用和当年一样的专注目光追逐着她,让她连呼吸都是甜的。
他可以专注于她看不懂的英文文件中好几个小时,但是只要她到市场采买食物,他一定会陪着她,当她的司机兼「提篮手」。
除了结婚后要到美国去见他妈妈的那件事,让她心有芥蒂之外,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快乐过。
尤其是每天晚上,一家三口坐在餐桌旁吃饭聊天时,她总会感动到忘了吃饭。
这是她的家!她的老公!她的小孩啊!
可是,她不想这么快就嫁给他。
她还没被他追求够,才不要这么快就被套上戒指,她还想多享受一下拿结婚证书来刁难他的快乐特权啊——拜她之赐,他现在的按摩技术进步神速哩。
只是天不从人愿——
高雄地方法院里,褚妙丽穿着粉色洋装,嘟着唇坐在留毅夫和儿子中间。
「我不想这么快就结婚。」她咕哝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那只硬被他套上的婚戒。
「那妈妈想什么时候结婚?」坐在一旁的留晴哲好奇地问道。
「等你长大的时候,我就结婚。」褚妙丽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还会照顾笙笙。」留晴哲正经的表情,和他今天身上的笔挺西装相当符合。
「等你长得比我高时,我就承认你长大了。」褚妙丽对儿子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