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许姨从口袋里拿出相片,“这是她小时候的照斤,跟葳葳本人一点也不像。”
颜颜凑近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那的确是她小时候的照片,问题是许姨从哪儿拿来的?
应崴瑞代她问出心中的疑惑。“照片哪来的?”
“我打扫她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她藏在书柜里头。”
应崴瑞接过照片,翻过来又翻过去,“这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证明是葳葳的照片。”应崴瑞暗暗以肘撞了下一旁冷汗狂冒的颜颜。
颜颜会意过来,连忙说道:“这个啊,这个是我表妹的相片。我从小跟她感情很好,虽然……虽然她现在出外读书了,还是有联络,她的相簿我也收得好好的。”
骗子!“既然是表妹的照片,干嘛将相簿藏在书本的后面,好像怕被看见似的?”
“如果这照片是藏在书本的后面,那许姨为什么会发现呢?”应崴瑞如雷达般的严厉目光瞪着许姨。“除非你刻意翻动葳葳的东西!”
许姨愣住了。
一旁的颜颜立刻附和,“难道你都偷翻我房间的东西吗?”
“你一开始就是打着要来应家偷东西的主意而来做我爸的看护?”应崴瑞咄咄逼人。
“我不是!”许姨摇头,急急辩解,“是她的问题太多,我才会起疑,才会想要去找证据!”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应崴瑞平声说道。
“葳葳跟她小时候一个样啊!”应光磊也加入声援。
“你们眼睛睛了、耳朵聋了吗?她哪里跟葳葳一个样了?葳葳讨厌向日葵,这做哥哥的你最明白;要她拿相簿出来,辨认关键的十岁之前照片就这么巧因火灾给烧了;二十年来她一直都没有消息,等到父亲快死的时候才出现,难道你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这两父子是脑袋也长肿瘤了吗?
“不会。”应崴瑞否定,“因为是我去找她出来的。”
颜颜立刻点头,“要不是看报纸上那张照片跟我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我也不会发现我的身世。”
许姨急得直跳脚。
“我觉得真正奇怪的是许姨,你的过度关心反而让人觉得有鬼。”应崴瑞冷声对颜颜吩咐道:“叫警察,我怀疑她偷了我们家不少东西。”
要叫警察?颜颜瞠大眼,许姨更是一脸错愕。
时间还没到,时间还没到,她不能说,可是他已经要叫警察来了,夺门而出也不见得逃得过,而且为了那个人的幸福
“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她是假的!”许姨豁出去了,“因为我知道应葳葳本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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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一张姣好的脸蛋探进病房,“有没有一位胡秀芳女士——”脸蛋的主人瞧见了许姨,立刻绽开笑靥,“妈,你找我干嘛?”
这个女生好眼熟喔!颜颜望着端庄秀气的清丽女子思忖。这样的美女她不应该会忘记,一定曾在哪儿有过一面之缘。
“胡咏智?”应崴瑞错愕的望着自家公司的系统工程师。
“总经理?”胡咏智看到他也吓一大跳,“你怎么也在这儿?”她再看看许姨,“你们认识喔?”再看看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原来我妈是在你家当看护?”真是有够巧的;想不到绕了一圈,大伙都认识。
“你是系统工程师?”颜颜终于想起来了。
“哈啰,妹妹。”胡咏智朝她挥挥手。
许姨拉过胡咏智的右臂,“她才是应葳葳。”
什么?!什么应葳葳?应葳葳不是站在病床对面的那个女生吗?胡咏智一头雾水。
“妈,总经理的妹妹是——”她的左臂突然被扯,转头一瞧,是总经理。
他以那双深邃得会让女人迷醉的眼睛凝视着她,手还亲昵的握着她的,害得她心头一阵小鹿乱撞,肾上腺素疾速分泌,血液快速奔流,有一种快晕过去的感觉。
总经理从来不曾这么近的与她对视,难道是……难道是对她有意思吗?
“你最讨厌什么花?”应崴瑞问。
他从不曾仔细的去看过胡咏智的五官,今日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她的确跟小时候的应葳葳神似。
“向日葵。”
“为什么?”
“不知道。”好端端干嘛问她这个?要送她花吗?“每次我只要一看到那深褐色的花心就会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我很讨厌向日葵。”
“你什么血型?”
“B型。”
“你身上是不是有胎记?”
“你怎么知道?”胡咏智惊讶的张嘴。
“在哪儿?”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
“呃……”难为情的眼瞟了下四周心思各异的人们,“在屁股。”
“屁股的哪里?”
怎么问女生这种问题啦!“尾……尾椎那里。”
应崴瑞的手松开了。
“葳葳,”应光磊转头问颜颜,神情有些激动,“你有胎记吗?”
颜颜无措的望向应崴瑞,不了解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姨说胡咏智是真正的应葳葳,那她这个被抓来当替身的假妹妹此刻要怎么做?她完全不晓得啊!
“她没有。”应崴瑞替颜颜回答了,“她是假的,她不是真的崴崴。”
“她是假的?”应光磊脑筋一片混乱了。
儿子带回来的女儿是假的,那看护许姨的女儿是真的吗?
“她才是真正的应葳葳,才是遗产的继承人!”许姨拉着胡咏智宣布。
“妈,我怎么会是应葳葳……总经理,你干嘛?”
应崴瑞扯住许姨的领口,用力一提,许姨的脖子被勒紧,顿时呼吸困难。
“你是谁?”他愤怒的低吼。
“放开我妈!”胡咏智努力想扳开应崴瑞的五指,却怎么也扳不开。
“当初绑架葳葳的主谋就是你?”
“是……是……”许姨的眼前渐渐花白,氧气难以进入肺里。
“放开她啊,她会死的!”胡咏智着急的哭喊。
应崴瑞用力一甩,许姨的身子撞倒了一旁的椅凳,摔落地面。
“妈,你有没有怎样?”胡咏智赶忙扑过去瞧个仔细。
“她不是你妈!”应崴瑞将胡咏智一把拉开,“你妈已经死了,被这个女人害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胡咏智红着眼挣脱掉应崴瑞的手,“我妈在这儿,她活得好好的!”
许姨拉着胡咏智的手坐了起来,眼眶含着泪水,朝胡咏智摇了摇头,“我不是你妈。”
“妈,不要乱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好吗?”她莫名其妙的被叫过来,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说是什么应葳葳,现在她叫了二十年的妈竟然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且她妈妈明明姓胡,为什么他们都叫她许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律师,”应崴瑞突然转头对陈律师说道,“打电话给警察局的林队长,告诉他们二十年前的绑架主谋已经抓到了!”
众人诧异的望着应崴瑞,许姨是主谋?
“等等!”许姨抓着他的裤脚,苦苦哀求,“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讲几段话好吗?”
“去跟你的律师谈!”应崴瑞嫌恶的甩开。
“你要叫警察抓我妈?”胡咏智惊愕莫名,“为什么?我妈犯了什么罪?”
“绑架勒索。”
“绑架勒索?她绑了谁?”
“你!”
“我?”胡咏智更莫名其妙了。
她需要点时间整理思绪,将乱七八糟的点理出秩序来,可是这些人一点都不肯给她时间,害她到现在仍是处于状况外。
“咏智,”许姨理理女儿紊乱的发,“你是应家二十年前失踪的女儿应葳葳,二十年前,妈为了钱将你绑架——”
“陈律师,打电话给警察!”应崴瑞再次对陈律师喊道。
“喔,好。”陈律师拿起床头的话筒。
“等一下!”胡咏智站起身,“如果你把我妈交给警察,管你是我的总经理还是哥哥,我都跟你誓不两立!”
“你……”应崴瑞咬牙切齿地瞪着许姨,“你把她完全洗脑了?”
“崴瑞,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讲几句话好吗?我不会逃跑的。等你听完之后再送我去警察局也可以,拜托你!”许姨磕头要求。
“听她说吧!”床上的应光磊无奈的说。
应崴瑞终于点头答应。
胡咏智见应崴瑞强硬内态度总算放软,连忙将椅凳摆正,扶许姨坐下。
“二十年前,我本来也有一个三岁的女儿。”许姨将绑架应葳葳的理由缓缓道出,“她患了慢性骨髓性白血病,但很幸运的找到血球抗原HLA符合的骨髓移植捐赠者。但那个捐赠者向我们开价一千万,否则不愿意捐赠。我筹不出这笔钱来,只好铤而走险,结果事迹败露,另外两位协助我绑票的朋友被抓,我的女儿也死了。
“本来我想杀了应葳葳,再自杀,可是我看到她哭着要妈妈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我早夭的女儿,所以我就带着她四处逃亡。曾经有一段日子我将她寄放在山区不问世事的朋友家,等我整完容之后再去接她。小孩子的记忆较不牢靠,后来她渐渐的以为我真的是她妈妈,于是我们就这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