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觉得冲动又行动力十足的小爱配宏谕堂哥刚好,或许可以把他从过去的感情泥沼中拉出来,有个新人生,谁知现在连小爱都被传染了。
再这样下去,可以预期未来根本没指望。
“可是我希望他是很高兴看到我,而不是勉强的接受我。”她也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受伤躺在床上那几天想到的结论。”
虽然只是擦伤,不过还是让家人借养伤之名行软禁之实,小小惩罚了她一下。
“果然,你一思考就没好事。”小爱根本不适合思考嘛!
“什么话啊?”
“实话。你会觉得不自在是理所当然的,哪个女人会高兴自己喜欢的人念念不忘旧情人?而且那种情况下堂哥还叫错人,真是该死的猪头!”张莉莉愤愤然道,“连一句解释也没有,把你当成什么了啊!小爱,你为什么都不生气?”
一锅鸡汤就让堂哥的组员出卖了他,把当晚的情况说得活灵活现,只差没有模拟当时的情况给她看。
当时跌倒在地差点给人用刀子在身上割个伤口的人是小爱,不是那个已经成灰的前未婚妻,这教小爱情何以堪?
她这个非当事人光想就觉得生气,小爱却只是呆呆的接受。
卢仁爱的目光缓缓移向好友带怒的脸庞,“呃,我想是不是宏谕的前未婚妻是死在这种情况下,所以他一时激动……”
“吱!她是死于空难,连骨头都没找到。”
“啊……真可怜。”这她是第一次听到。
难怪他会一直对前未婚妻念念不忘,这种死法确实令人难以忘怀。
“是幸运。”张莉莉撇撇嘴,“她能永远以最美丽的形象活在心爱的男人心中,不用去面对以后可能变成啤酒肚又秃头的情人。”
“这倒是。”她翻了个身,双手环住好友的腰,“喂,莉莉,你觉得我可以继续吗?”
闻言,张莉莉没有回答,仅是拍拍她的头。
“嗯,这意思是可以吗?”卢仁爱闭上眼。
张莉莉还是轻拍两下做为回答。
“果然,你也觉得我很适合当你堂嫂对不对?”她心情渐渐好转,应该说,是渐渐恢复原本高昂的情绪。“嗯,宏谕一定在等我,他一直是被动的人,怎么能够要求他突然变成主动呢?”
这个……该说是乐观吗?张莉莉想,她一直都很佩服小爱乐观的精神。
但是偶尔由别人提供乐观的打气也无妨吧?
“你说得没错,小爱,加油!”张莉莉打气道。
“当然。”她舒服的趴在好友软软的大腿上,”除了我,宏谕哪里找得到第二个愿意这么主动的女人。”
“不过我不要叫你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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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跟小爱解释清楚?”荣哥看着张宏论问。
“解释什么?”
“解释你那时候叫出别的女人的名字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反应。”他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张宏谕闻言浑身不自在极了。 “干吗跟小爱说这些?”
看样子八成是没说。荣哥叹了口气,都已这么多天过去了。
“如果你觉得她不错就早点把握,不然你还是得到我老婆的咖啡厅继续下一次的相亲。你以为我忘了这件事吗?”
张宏谕闻言只得苦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相亲的时间?下个星期日中午十二点;不知道对小爱的感觉,不交往看看怎么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总觉得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很尴尬的时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脱口喊出那个名字,虽有些不自然,却不觉得需要特别去解释。
“你真麻烦!”荣哥干脆起身,没有再烦他,“这几年该讲的都讲了,我也懒得像录音机一再重复,最后一次的忠告,快跟小爱道歉,看要编什么感人肺腑的鬼话都可以,不然她大概没有动力再来找你了,套一句你说过的话,小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你指望一个女人的脸皮有多厚?”
坐在位子上,张宏谕就只是发着呆。
小爱不会再来了?
他望了一眼桌面的电话,心里明白荣哥说得对,小爱没理由再来找他。
嘴里明明说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小爱对他没意思,但如今却又不由得等待她的来电,即使去开会回来也会特别留意有无留言。
为什么他还会想见她?
“组长,你猜猜谁来了?”小叶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走过来。
张宏谕懒得情,“除非局长来,否则别吵我。”
“哇塞,组长你今天吃了什么火药,心情不好吗?”小叶不怕死地在他座位边走来走去,“我知道了,是上次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爱道歉对不对?”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该跟小爱道歉?”
“不应该吗?”小叶搔搔头,“这种情形就像你在床上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一样严重啊!”
“别乱举例子。”张宏渝突然觉得心情恶劣,
小叶无视他的坏心情,继续道:“组长,你就是该说的话没说出口,才会像吃了炸药一样。话闷久了不说出口,会不舒服,不是常有这种事吗?该说的时候不说,错过那个时间点就更不好开口,从此看到那个人就感到不舒服,这其实是愧疚感作祟,久而久之就疏远了对方。
“所以要趁能说的时候赶快说。”他说得头头是道,情况也真的颇为类似。
不知道是不是就如同他说的,该说的话没说出口,才会积了一肚子火气——气的是自己。
“让我想一想。”
“还想?!组长,你就是想太多……咦?啊,组长有人找你。”他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是揶揄上司,而是通知有人找他。
“就说我在开会。”
“想甩开我啊?好歹我也为你们出生入死过,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
“小爱?!”张宏谕抬头,发现她就站在小叶后面。
她穿了一件驼色长大衣,脸色红润,与他几天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惟一不同的是她把扎起的马尾松开,披落在颈间。
“不是我是谁?”她甩着侧背的小包包,看看四周,“我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还满不错的嘛!”
“卢伯父准你出门了?”他记得她被禁足了。
卢仁爱胡乱的看过四周一遍,很自动的拉张椅子往他身边一坐。
“真没礼貌。”
他听得一头雾水,他的问话哪里没礼貌了?
“客人来都不会招呼一声。”她转头朝不忍离去的小叶招招手, “过来,倒杯热茶给我,外面好冷。啊,如果有咖啡更好。”
小叶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不在意的笑笑,“你还是一样喜欢使唤别人。”
“本来就是,我是你们的大功臣耶!可是新闻竟然都没有拍到我,这岂是区区一张文具店买就有的奖状可以弥补的?”
自忖辩也辩不过她,而且拳头也没她硬,小叶只好乖乖的去倒茶。
他永远记得当晚他抵达现场的第一眼,不是卢仁爱因组长的叫声而跌倒,而是她把黄猪踩在地上的悍样,当然也不能漏掉之前从窃听器传来的对话。
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就丢给组长吧!
见小叶离去,卢仁爱回头望着许多天不见的男人。
“我输了。”她忽然说。
“什么输了?”她改变话题的速度之快,常让人跟不上。
她忽然叹了一口大大的气,然后往后靠在椅背上,“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多天没来找你吗?”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不满他叫了别人的名字?
张宏谕心里有点忐忑,就像是感觉到情人即将别抱,只等着她说出口的心情……发现自己乱七八糟的比喻,他忍俊不住的露出笑容来。
“因为你被卢伯父禁足。”他笑道。
卢仁爱瞪他一眼,“哪个二十六岁的大人还会被禁足?就算被禁足也可以打电话啊!你就不会猜得有创意一点吗?”
这句真是强人所难了,张宏谕摇摇头,他向来是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创意?这种有标准答案的问题要创意做什么?
“小爱小姐,你的咖啡。”小叶充当工友端了饮料过来,就赖在那儿看戏,并不忘朝远方的同僚打了个手势。
卢仁爱喝了一口咖啡,满足的叹出一口气,双手宝贝的捧着。
“我冒个大冷天跑出来,放弃去武馆暖身,你一定要说个好答案。”
好答案?张宏谕更伤脑筋了,怎样才算是好答案?
她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这要怎么答出一个有创意,又让她满意的好答案?
他想了想,最后说:“这是脑筋急转弯吗?”
“不是。”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想好了没?”
“你就直说吧!”他投降。
她蹙了蹙眉,“你很没耐心,这样怎么当警察?”
“这跟耐心没关系。”他回答。 “倒是你,还是没变。”
他喜欢这种相处的感觉,几天前那种不自然的尴尬烟消云散,完全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