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现在的他。
飞快的把那张纸条撕碎,她还得寸进尺要他当作从没发生过这件事。“听到没有?”
“听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她拉起耳朵,想听个仔细。
“恕难从命。”他明确的说。
恕难从命!这是什么意思?
她怪异地瞅着他看,而他笑得有点吊诡,像只大野狼,而她是小红帽。哎哟,这种人她少惹为妙!
毛芙苓马上掉头就走。发誓她再也不来这间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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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几天了?为什么都没人来应征当她的阿娜答?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可悲吗?一点男人缘也没有!
毛芙苓唉声叹气的,因为她想嫁人想疯了。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她精神马上为之一振。
“我来、我来,你们都不要接。”她像子弹似的冲出去。
“喂。”还嗲嗲的接起电话。
客厅里所有的人听到,差点反胃吐了出来。这声音太恶心、太恐怖了!
“二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二毛问大毛。
“因为她想嫁人想疯了咩。”大毛如此回答。
全家笑成一团,只有毛芙苓还在状况外。
她忙着应付来电者。“是,我是毛芙苓……什么?想一夜情……什么?一次三千块!你去死吧,你那么想做,不会去找鸡啊?干嘛找我这种良家妇女!”喀啦一声,她把电话挂掉。
毛芙苓气疯了。因为这几天打电话来的人都是这种德行的烂货,只会问她要不要来一炮?
他们去死吧,来个鬼一炮!
毛芙苓气死了,去把征婚启事拿出来看一看。她觉得大毛、二毛虽然把她写得太烂又太懒了,但是说句老实话,她觉得还满中肯的,因为她就是不喜欢做家事,更喜欢有个男人因为爱她、疼她,进而宠她宠得无法无天。
她只是想被爱,而为什么这样的如意郎君如此难找?莫非她的姻缘还未到?
好烦哦,而她那两个侄子还在那问阿嬷——
“阿嬷、阿嬷,什么是鸡啊?”
“毛芙苓!”毛妈妈大叫。
“怎样啦?”
“你说那什么话?什么鸡不鸡的,教坏小朋友。”
这一天晚上,毛家闹哄哄的,而文仲奇在对面的家中,有点羡慕的看着和乐融融的毛家。
毛家一直是他小时候钦羡的对象。他一直期待有那样的家庭,可以和家人吵架、可以欢乐,所以小时候,他才那么喜欢跟在毛芙苓后头当她的跟屁虫。
第三章
毛芙苓才走出家门,就看到对面的冤家邻居正好出来。
惨了!她马上缩脚,打算再退回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因为文仲奇已经看到她了。
“芙苓!”他叫住她。
毛芙苓只好站出来跟他打招呼。“嗨。”她挥挥手,努力做好敦亲睦邻的工作,虽然她一点也不想,但是形象始终要顾,这样左邻右舍才会觉得她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才会把他们家的小辈介绍给她当阿娜答,只是--
再看了文仲奇一眼。
毛芙苓觉得要是对象是他,那就免了吧。她快速的想走过,但文仲奇却挡住她的去路。
“干吗啦?”难不成他觊觎她的美色。打算要她履行小时候的誓言?拜托,她才不要!
她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文仲奇知道她会错意了。他不急着要她履行契约,只是想跟她说:“你昨天就该来诊所复诊。”
她的牙已经蛀得很严重,要是再不处理,只怕真的得做拔牙手术。
“你不希望到最后真的得拔牙吧。”他恐吓她。
他明明知道她很怕痛的,竟然还恐吓她!
“好啦、好啦,我这几天忙,过几天就会去。”毛芙苓随便敷衍他几句。她才不去看牙呢,总之先把他骗走,以后再避着他。
“你忙,你忙什么?我听说你是文字工作者,是自由业,时间自由得很。”
哇勒,他连这个都知道!
该死的大毛、二毛,竟然随随便便跟人家讲她的职业。
“走吧,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文仲奇不管三七二十二就把她拖去该所。
毛芙苓尖叫,“我不要啦……”她不依!但是,抗议无效!否则她就不会被硬拖至诊所来还沦陷在诊疗椅上。
“嘴巴张开。”
“我不要。”毛芙苓抢着嘴巴抵死不从,而文仲奇从来没见过这么“鲁”的病患。
她不趁病灶未深时及时治疗,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再不快点,待会我就要开门看诊了,到那时候人一多,你再这么哇哇叫,看谁还敢把他们家的儿子送到你怀里,当你的阿娜答。”文仲奇掐住她的弱点道。
她那天会乖乖的让他看她的牙齿,的确是忌讳自己的鬼叫声太难听,以致名声传坏,没人敢要她,于是她打落牙齿和血吞,就这样上了他的诊疗椅,没想到却因此让他掐住了她的弱点,真是人善被狗欺。
呜呜呜……毛芙苓含泪,很委屈的张开嘴。
“啊!”她让他看诊,让他拿了一堆工具在她嘴里搅和,而且他的脸还离她好近、好近,近得她连他脸上的毛细孔都看得见。
咦?文仲奇脸上竟然没毛细孔耶!他皮肤怎么能好成这个样子!毛芙苓看傻了眼。
哎呀,她能看他看得这么仔细,这不就意味着他也能看她看得很仔细!
那那那--那她早上还没洗脸耶!哇勒!
“怎么了?”文仲奇看她皱着脸,还以为他弄疼她了。“很痛是不是?”
“格式。”她张着嘴回答,把不是说成格式,但文仲奇却听懂了。
他想也是,他手劲这么柔,怎么可能弄疼她呢!他的无痛治疗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手法之一,没道理一遇到她就破功。
文仲奇笑得令她怦然心动,觉得这男人怎么能笑得这么舒服、这么好看……
妈呀,她竟然在研究他的脸!毛芙苓心中响起警报,这才想到一件事。
“等一等。”她举手要他暂停。
“又怎么了?”文仲奇果其停下来,而他一停,毛芙苓马上喝水漱口。
一漱完口,她转头质问他,“为什么你帮人看诊没有戴口罩?”
对,就是因为他没戴口罩,所以害她躺在诊疗椅上触自所及全是他好看、帅气的脸蛋。他这样,教她很难不心动耶。
还有,他不戴口罩,要是她有口臭怎么办?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大了吗?
毛芙苓赶紧呵口气在掌心闻一闻。
幸好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的蛀牙没造成她的口气问题。
文仲奇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觉得她好可爱。“我不是忘了戴口罩,而是为了让你看见我的脸。”
“嗄?”他这是什么回答?!毛芙苓皱眉。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靠得这么近,你可以把我看得一清二楚。”他越说越贴近她。
“你你你--你神经病啊,我我我我干吗看你看得一清二楚?”他这样害得她讲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了。
他很讨厌耶!她都已经说过了,她不喜欢他这款的男人,他于吗还来撩拨她的情绪?
“你走开啦。”她伸手推他。
文仲奇却不动如山,还更接近她一步。
他的身子捱着她,害她好像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鸣。
毛芙苓抬眼看他,只见他咧嘴一笑。
他想干吗?
“我--”
他怎么样?
“把你的牙治好了,我就走开。”他只是想说这个!
眸!毛芙苓不知道为什么,竟难掩失望,她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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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怎么了?
毛芙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伤透脑筋,而她家里那两个小家伙很难得看他们二姑这样,两人还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二姑为什么会这样?”二毛问大毛。
他回答弟弟说:“这就叫做孤芳自赏。”
“什么叫做孤芳自赏呀?”
“就是没人欣赏,只好自己欣赏自己,这就叫做孤芳自赏。”大毛解释给二毛听,但他声音之大的,连毛芙苓都听到了。
这两个死小子!
“你们当我是死人啊!”讲这么大声。“你们来这干吗?”
有事没事来她的房间,他们当她这里是动物园啊?毛芙苓吼得两个小家伙连忙把脖子缩进衣领里。
他们说:“没有啦,是文医生来找你。”
“什么!”她大惊失色。
“他说要约你出去。”
“嗄!”毛芙苓一听,几乎是什么都不想的就冲到衣柜里去翻找衣服,而且还边骂两个小侄子。“为什么不早点讲?”
他们要是早讲,那她刚刚就不会浪费时间训他们话了,可恶,要是文仲奇等久了,还以为她拿乔,或是以为她根本不甩他,那怎么办?
“二姑在干吗?”
“在女为悦己者容啦。”大毛说。
“大毛!”毛芙苓吼着大侄儿。
“干吗?”
“你闭嘴行不行?”她找衣服都忙死了,他还在那说风凉话。
“二姑不是不喜欢那个文医生吗?”前几天她明明说过文医生不是她喜欢的那一型。“那为什么二姑现在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