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芩长吁了一口气,“你家也未免太大了吧!”这么广阔的地方她不一天到晚迷路才怪!
上官漱耸耸肩,“这些全是前几代的族人打下来的江山,我只不过是守成而已。”
岳芩却左顾右盼的道:“山我已经看到了,那江在哪里?”
上官漱也一本正经的回答,“说不上是江,只能算是条小河,凑合着用就是了。”
林径终于在闲谈间到了尽头,放眼挲去的山坡尽是一片林立的旧式房舍,但见识了先前的阵式,这个场面也不值得太惊讶了,况且她的神经也没那么纤细,讶异一次也够了。
车子停住的同时,和外头那扇比起来气派多了的大门也缓缓开启,两名身着黑色劲装、体格精壮的男子侧立在一旁,神情恭谨的向上官漱行礼。
上官漱在下车那一瞬间已罩上一份和此地相同的肃穆气息,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和岳芩独处时那样的轻松,而是上官一族的族长。
上官漱先扶着岳芩下车站好,才向其中一人以极威严的语气说道:“通知各位长老,我带客人来了。”
那名男子立即答道:“长老们已在会议堂等候。”
上官漱点点头,“好,你们先下去吧。”
岳芩只看到那两人几乎一闪身就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却不知在这里连看门的都身手不凡,加上机关重重,她没看见也是很正常的。这时连上官漱的车也有人处理好了。
上官漱拉住她的手,微笑道:“我家对你来说太复杂了,改天再带你好好逛过一遍,在此之前最好别一个人乱闯,若是迷路就麻烦了。”
岳芩一面应好,一面赞叹的走过一条接一条的回廊,每转一个弯,就会看见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庭院,虽无人迹但却是生气蓬勃。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平静、祥和……上官漱曾说过长驻此地的至少有两百人,大概全藏起来了。
她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上官漱的脚步,她的方向感早在转过两个弯后就完全消失了,若是让她独自走在这个迷宫似的地方,非得喊救命不可!
而上官漱则是毫不迟疑的左弯右转,迅速的走向目的地,但仍为顾及岳芩而略放慢了脚步。
“漱,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岳芩随口问道。
上官漱脚步不停,答道:“可以这么说,所有族人除了为融入社会而出外受教育的期间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这里接受一切必要的知识和武术训练。我身为族长的继位者,所受的各种训练只有更加严苛,我必须比其他人更优秀,才有资格站在这个位置。”
但岳芩注意的却非上官漱那段日子的努力。“我就知道,如果不是从小在这里打转,哪弄得清这些复杂的建筑。”
上官漱好笑的道:“原来你是指这个呀!不过包括我在内,所有未成年的族人都集中在后山的训练营,未经允许是不能走进主屋的。我也只有在接受我父亲的特别课程时才能来这里。但我可从没听说过任何初到主屋的族人迷失在这里的。”他的话声带着笑意,“只是若换成是你,就算从小住在这里恐怕还是照样会找不到路吧!”
岳芩对他的嘲笑不甚在意,“我本来就没什么方向感,这也不算是新闻了。”
上官漱轻笑了两声,又恢复原来的严肃,“会议堂就在前面,等见过那些长老之后我再带你去见我母亲。”
岳芩和他对望了一眼,轻松的微笑起来,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没有任何事能教她害怕,就算是天大的难关,她也有自信与他一起面对一切。
两人走进会议堂,立刻见到一票长老肃立恭迎,大多已上了年纪,最年轻的便是上官潮、上官汐这对双胞胎兄妹,在三、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七老八十的白发老者间特别醒目,也可见得这兄妹两人在族中的地位非常,才能和那些长老们平起乎坐。
上官漱面对这二十余人时,充分表现出身为族长的威势,右手轻轻一摆,“毋需多礼,各位请坐。”
他很自然的领着岳芩坐入主位,向所有人做个简单的介绍,但却未对她的身分多作说明。
岳芩在上官漱介绍自己的同时环看四顾,毫不意外的看到每个人都正在打量着自己,熟悉的人只有上官潮和上官汐,后者还对她眨眨眼睛,她也回以微笑。
他们的眼光并未令岳芩感到不自在,虽是以她为注目的焦点,但那些眼神却都是善意的,不带有评价的意味,让她感觉他们已是接受了自己。
上官漱则继续对众人说道:“我已寻到了将以此生保护的对象,今后除了和岳小姐有关的事件外,都不再实际加入其他行动,仅以幕后指挥的身分操纵局面,所有的考量均以岳小姐为第一优先。我想这些各位应该都很清楚,也不再多说了。”
所有的人都只静静聆听上官漱的诉说,神情泰然,没有半点反驳之言。
上官漱环视一周,将此种情况视为理所当然,也不准备徽求其他人的意见。又道:“接下来就和往常一样,说说一些该让我知道的事情吧。”转向上官汐道:“汐,先带岳小姐到涣渥居去,顺便和母亲说一声,我等会儿就到。”
上官汐应了声是,对岳芩微笑道:“岳小姐,我们走吧!”
对于就这样结束了这场会面,岳芩确实有些意想不到,虽不觉草率,但那些人毫无异议的反应令她不解,然而总不能真要他们来反对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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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芩和上官汐并肩走着。
“岳小姐……”
“叫我岳芩就好。”岳芩微笑道,“我能和漱一样唤你汐吗?”
“当然可以,”上官汐愉快的道,“我也觉得叫小姐太别扭了。”
岳芩则问了方才心中的疑惑,“汐,你们对漱决定保护我的事都没有意见吗?”
“你的问题真怪,难道你希望被反对吗?”
岳芩连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难道都没人对我的来历感到怀疑或想确定我的资格吗?”
上官汐轻笑道:“事实上长老们并没有资格质疑族长的决定。在我们族中上下的关系是绝对而且严谨的,族长决定的事就是命令,没有变更的余地,长老们只能适时给予建议。而族长也必然是个不致形成专制独裁的好领袖,除非真的造成重大缺失,否则所有族人都会相信族长的判断,服膺于他的指示。”
岳芩咋舌道:“这么伟大啊!”
“那还用说!”上官汐又道,“我顺便告诉你,其实我们已暗中对你做了许多调查,可不是一无所知,也对你十分认同。什么都没说是代表对漱哥的尊重,信任他的决定,同时也承认了你的价值。”
上官汐突然笑得有些暧昧,“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让他们不敢反对你。”
岳芩不疑有他的问:“什么原因?”
上官汐随即附耳轻语道:“我们族中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如果被选上的被保护者是异性,最后通常会和保护者结为夫妻。漱哥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事,他会选上你就表示已经有那个意思了,长老们再怎么样也不会反对未来的族长夫人啊!那就太不识时务了。”
岳芩立即红上了脸,原来上官漱的决定还有这层深意,害她还奇怪他怎么对这事一字未提,结果是根本用不着明说。
上官汐看着她艳红的双颊,“怎么,漱哥没和你说过这事吗?”
岳芩轻轻摇了摇头,“没提遇,但他已经向我求婚,而且我也答应了。”
上官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漱哥的动作还真快,这么一来,你就是我未来的大嫂喽!”
没有反应,上官汐以为岳芩是在害羞,回头准备再糗她一下,但转身却不见人影。
岳芩不见了!上官汐吓了一跳,连忙回身走向来路,仔细寻过每个转角,岳芩八成是没跟好,要不然不该就这么消失的。但仍是不见一丝人影。上官汐这下可慌了。
“岳芩!你在哪里!”
第八章
上官汐有点畏缩的跟在上官漱身后,她大哥那种完全冷静的神情让她觉得恐怖,她知道大哥真的发火时是面无表情的,就有点像现在这样。
“漱哥,对不起,她本来还跟得好好的,可是一转身就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上官汐嗫嚅的道,弄丢了未来的族长夫人可是一项重罪。
上官漱略微回头看了小妹一眼,柔声道:“你不必自责,我应该提醒你,岳芩心不在焉的时候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不能怪你,把人找回来就好。”
上官汐闻言松了口气,大哥没生气,她生平惟一不敢做的事就是惹火大哥,虽然他极少发怒,但那种场面只要见过一次就绝不想再见一次,她可不想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