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承认自己方法有错。”要不然就不会被人用鞋跟跺脚指头,顺道左三圈右三圈死命扭转,以示薄惩。真狠!“下次我会改进。”
还有下次!勾宿怀沉重的表情闻言后更是难看,还挺吓人的。“你休想再见到依依!”这次就饶不了他了还下次!“以后不准你踏进我公司半步。”
“那我们怎么谈下个月开始的合作计划?”呵,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勾宿怀也可以这么任性,“可别告诉我,我们就因为这样拆伙了,宿怀。”事关数十亿的进账,可不是三言两语开玩笑说不做就不做的。
“如果你保证不再打扰她。”
“是不再打扰她,还是不再打扰你们两个?”齐明霁不怕死地问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不成她名花有主?”这不是很可惜吗?
“齐明霁!”
“我只是要确定能不能追求她。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横刀夺爱,好彰显自己对女人有多大的影响力,所以老实告诉我,你对她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有,那我的事也就与老兄你无关,请勿打扰。”
“如果我说有呢?”
“如果光说不练——结果同上。”言下之意是:老兄,您不动,我动;您动,我闪人也!
勾宿怀眯起黑眸,说出结论:“你是故意的。”故意想看依依对他的重要性到何种程度,“卑鄙。”
“无奸不成商,彼此彼此。”
“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们是哥儿们,早八百年前就结拜的,甩也甩不掉。”认命吧,勾兄弟。
“承认这件事对你又不是坏事,现在家庭事业两得意的你,还会计较在兄弟面前坦承吗?”
这句话结结实实说进勾宿怀的心坎里,他目前家庭事业两方面的确都很得意没错,“自从她出现之后,爷爷和我真的变了很多。”
齐明霁点头,“看得出来。”冲着能让勾老太爷对他露齿一笑这事,就足以说明气切。虽然说事后知道他是来接走爱孙和柳依依时,嘴上骂他是破坏他家庭团圆、强行掳人的恶霸,不知轻重的死小子。“然后呢?”不会这样就没了吧!
“对爷爷来说,她已经是一家人。”就连陈嫂,最近爷爷也会提起;原因无他,只因为陈嫂最近棋艺大进,前一阵子连赢他好几回,不服输的爷爷自然有得唠叨。
“对你而言呢?柳依依又是什么角色?”他要的答案没那么容易被混水摸鱼带过。
“家人。”
“妹妹?还是——情人?”
“朋友。”
“哦——”齐明霁“恍然大悟”,“什么时候朋友也可以编进家人行列?”他怎么不知道,“相信我,说实话对你比较有帮助。”
齐明霁的建议让勾宿怀白了他一眼,“不准再提这事!”
“可以呀,那我决定追求你那位‘朋友’喽。”
“你敢!”勾宿怀一出手,目标物的衣领被结实地揪紧,“有种就试试看!”
“你没发现自己很矛盾?”冲着还有口气,好歹他也要明白宿怀是怎么想的。依依是对他的眼没错,但他纯粹是当妹妹看待,别无其他?“如果只是朋友,你管她有没有人追或被谁追,我刚不是说了吗,说实话对你比较有帮助。”
“有什么帮助?”哼!松开钳制,勾宿怀不悦地背过身。
嘴硬的人休想他突然间转性,齐明霁算是认清这一点,“最起码你可以对外宣告此姝归你管,他人勿近身。”
勾宿怀一愣,严肃的表情不由得转变……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笑?”齐明霁盯着他。这种笑法他见多了,是属于男人一想起心爱女人时的愚蠢傻笑,“而且是傻傻的笨蛋闷笑。”
勾宿怀再次送他一记大白眼,不过该被逼出的话还是不得不出口:
“我只能说,爷爷少不了她。”
“然后呢?”该不会真的死不承认吧?
转身回到会场前,勾宿怀撂下最后一句:“我也一样。”
齐明霁这时才安下心,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喂。”
勾宿怀皱眉,不爽他留人的方式。
“有没有听过‘爱情设计工作坊’?”
爱情设计工作坊?“什么东西?”
“没什么。”
不想理会齐明霁没来由的怪问题,他现在只想赶快拉依依回家,也许还赶得上在家里开一次圣诞派对,因为爷爷想、陈嫂想、依依想;而他——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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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生气了,勾大哥。”柳依依好言道。唉,早知道就先把那家伙踹走,省得到最后变成那种情况。“那个人已经被你打得稀巴烂,活像一滩烂泥。你气也出过、人也打了,事情就这样结束,气也就该消了啊!”
勾宿怀要求计程车停在离家门几步远处并示意她下车,仍然不发一言,维持离开舞会上车时的黑面脸。他忘不了和齐明霁谈完话回会场时,居然惊见一个臭男人想强吻柳依依。真是快把他气炸了!
柳依依无奈地叹口气,照他的指示下车,“勾大哥,都到家了,爷爷不会希望看到他的爱孙怒气冲冲地踏进家门。”
搬出勾家老太爷果然有用,勾宿怀的怒容立时敛了几分,但还是闷不吭声。
“事情过去就算了,我都不生气,你又何必替我生气呢?”真是搞不懂,“别气了好吗?我一介小女子,可没法子承受您勾大公子的怒气啊。”
“不准用‘您’,也不准叫我勾大公子。”她懂不懂他在为她抱不平为她生气!这个女人——笨!
“那你也得答应我不生气啊,勾大哥。”唉,为什么吕大姐要故意找个下流豪门白痴二世祖来调戏她呢?还故意等他快进会场的时候?不明白啊!
“那家伙强吻你!”他积压再挤压、强忍再硬吞,狂暴有如维苏威火山爆发的怒气,终于如排山倒海般地迸出口,“他竟敢强吻你。”
柳依依赶忙捂住他狂吼的嘴,紧张地看了下四周,“小声点。”呼,还好没人,好险好险,“拜托,这里是街上,这种事用不着大声嚷嚷吧!”我的天啊,还好没人,要不然她以后不敢再出现于别墅特区了。
勾宿怀抓下她的手,“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这句话可真是咬牙进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再多打他几拳。”
“你就快把他打死了还打。”血溅五步是不是在形容刚才那个混乱的画面,吓死她了。以前所接的工作也有过打架的场面,但是哪有像他那么恐怖的,她开始怀念起以前接的那些大学生的Case,打架也顶多几滴血就够紧张的了,哪像他——像打死人不用偿命似的猛打。
她被强吻的画面到现在仍然历历在目;甩也甩不掉——截至目前为止,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多么深,除了爷爷可以和他共享与她相处的时间外,其他人他根本容不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扪心自问。才发现自己和她的感觉并非火花般刹那点燃,而是细水长流——从生活上的点点滴滴、从刚开始的排斥到接受,进而动心。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事情震撼他之前对她的观感,那就是嫉妒,是的,就是嫉妒。
嫉妒她抢走他惟一却无法传达感情的亲人、嫉妒她和爷爷有说有笑、嫉妒她在爷爷心目中的比重更胜于他,那时候他才真的开始正视她及她为家里所带来的改变,然后慢慢地接受她的存在,接受她在爷爷和他之间所做的协调,接受她在他心中占据一块领域。
然后,和爷爷一样,将她视为自家人,“外人”一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摒弃在脑海之外不复记忆。
“我受不了有别的男人对你虎视眈眈。”
脑中还尚存血淋淋画面的柳依依压根儿没听清楚他的话,一心只想在进家门前抚平身边狂怒的暴龙,“回家后我会拼命用漱口水消毒杀菌兼除臭,你放心好了。”其实她何尝希望惨遭强吻,油腻腻的嘴……好恶心!虽然回来前已经躲进盥洗室漱过好几次口,但是……恶!还是好恶!
“我有更好的办法。”勾宿怀始终没放开她的手,让他更方便拉她入怀。男与女,两副全然不同的躯体却意外地完全贴合,仿佛原本是由一块完整的图形切割成两方各自分散,如今终于合而为一,重趋完整。
“什么?!唔……”这是他更好的办法?吻她?而且——深深地吻她?
“很不错的圣诞礼物对不,老太爷?”陈嫂的声音忽然闯进甜蜜的空间。
“嗯哼。”勾超几点头附和,“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
“爷……爷爷!”丢人啊!柳依依赶忙躲进勾宿怀的影子后头,不敢见人。
“圣诞快乐,爷爷。”还是勾宿怀沉稳地献上祝福。
“是很快乐没错。”早知道他们在齐家待不久的。老人家心底早盘算好了,所以晚饭没吃,只等他们回来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