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抱起她进了房里,而后用脚踢上房门。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当她再度恢复意识时,她已经仰躺在沁凉的床单上,他结实的用身躯将她压进柔软舒适的床铺,她的手被按压在枕头两旁,嘴唇被他灼热的吻堵住,鼻尖里充满他温热的男性气息。
她轻喘着,感觉他的手正在解开她薄薄的衣衫钮扣,将它扯离她的身躯,而后探进她腰间柔滑的肌肤,娴熟地抚摸过她娇躯的每一寸。他坚硬的胸膛和她相贴,温热的嘴唇在她细致的肌肤印下灼烫的热吻,令她所有的感官为之焚烧。
一等她的手重获自由,她立刻将手指缠入他颈后浓密的发丝,而后往下抚摸他背部坚硬的肌肉,感受那每一寸结实的起伏曲线。
就在激情即将吞噬理智之际,他的声音穿过激情的迷雾“这是你想要的吗,若曦?我不希望你后悔。”
她睁开眼睛,他坚毅的脸庞就在她的上方,脸庞因涨满的欲望而紧绷着,双臂肌肉也因强力压抑而贲起。然而即使要控制自己是如此的难,他仍然顾虑到她的感受,给予她反悔的机会。
理智在瞬间返回。她猛地推开他,踉跄地起身跳下床。他显然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因为他并未阻止她。
“对不起,殷馗。”她颤抖着,手指紧攒住胸前的被单。“这太快了……我想我们刚才喝了太多酒,以至于有些神智不清。这根本……是不该发生的。”她语无伦次,几乎说不完所有的话
殷馗没有回答。他坐在床上,眼神透过幽暗的灯光凝视着她,双臂环抱在胸前,那张俊美的胜庞半隐在阴影之下,赤裸的身躯雄伟得有如希腊神祗。察觉他—点也没有要遮掩自己的意思,她羞怯地别开视线。
半晌之后,他终于动了——他起身抬起丢在床边的长裤套上,然后走到她身前,将她的衣衫披上她的肩膀:
“我明白,若曦。”他一手缠入她颈后的发丝往后拉,强迫她被动地直视着他。“我们都是成年人,已经到了可以为自己负责的年纪,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绝不会强迫你。”
“你不明白。”她猝然说道,咬住下唇。天哪,她几乎和他上了床,如果不是他惊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在做爱了。
那又如河?心里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反驳她。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朝夕相处,她从未如此放松、快乐,感觉生命如此充实和完整,在他身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她仿佛已经和他相识了半辈子,而不是只有短短半个月。
她轻吸了一口气.强逼自己出声。“我现在没办法思考,我还要……再想想。别逼我,好吗?”
他先是默不作声,而后她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好。我们等你冷静之后再谈。”
他倏然起身,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他的长裤仍然松松地挂在腰际,结实劲瘦的身躯映入她的眼帘,令她的脸涨得更红。他的表情十分乎静,令她纳闷他怎能恢复得如此快速,仿佛方才的火热激情从未发生过?
莫非是在别的女人身上训练有素了?这么一想之后,她察觉心里居然冒出一丝酸意。
他拿起搁在一旁的衬衫套上,着装完毕之后,他走回她身前坐了下来,一手轻搭上她的肩膀。
她惊跳了一下,连这么轻微的触摸都令她的身躯窜过—阵颤抖。
“我们明天早餐时见?”他静静地问。
她只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没有再看他的表情。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安静地转身离开。直到门轻轻地合上,她才紧紧地闭上眼睛,感到全身一阵虚脱。
不行,她不能再让事情这样下去了。她睁开眼睛,视而不见地注视着前方,她玩不来这种游戏,无法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之后再潇洒的和他说再见,如果她不想放任这段感情失控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那一切就得到此为止。她必须马上离开!
半个月后 台湾
“你见过若曦了?”宽敞的客厅里,任川铭询问着站在后地窗前的男子
“嗯。”殷馗从窗前走了回来,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里。
任家的管家正为他们沏上一壶香茶.空气间弥漫着茶叶淡淡的清香。
“那么,情况如何?”任川铭紧接着又问。
殷馗的反应只是耸耸肩膀,轻描淡写地道:“聪明、美丽,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目前是台湾‘协奏曲’杂志杜的社长兼总编辑,和您查到的资料大同小异。”
“喔?”任川铭微挑起—眉。“这‘协妻曲’是本什么样的杂志?”
“结合艺术、流行时尚和两性话题的女性杂志,除了中文版之外,它还在北美和英国地区发行英文版,销量稳定而且风评甚佳,是本相当受欢迎的杂志。我怀疑夏若曦会需要你的金钱资助吗,因为她本身就是个相当成功的女企业家。”
“我想也是,”任川铭的眉峰疏展了,脸上浮现欣慰的神情。“想不到她年纪轻轻轻就这么有成就,真不错。”
“我仍然不懂您为什么做此安排。”殷馗将双臂交握在胸前,眉峰傲拢。“如果您对夏若曦有兴趣,查到这些资料也该够了,何必非得要我放下公事……”
“要你到关岛去见见她?”任川铭斜睨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渡假休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真性情。我需要找个人去了解若曦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而你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人选,反正你也忙了大半年,趁这机会顺便去渡个假,有什么不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您要我无论如何都得排开手边的公事,‘务必’到关岛走这一趟。严格来说,那算是个命令。”
“我听到抱怨了吗?”任川铭微笑了起来.饶富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个挺拔的年轻人。”怎么,你的假期过得不愉快。”
殷馗一摊手,不置可否。
据他所知,任川铭虽然是个纵横商场毕生的企业巨子,但他逢插作戏一向极有分寸,并不特别热中于那些应酬性的社交派对,更对那些主动上门的女人兴趣缺缺;他有些纳闷任川铭这回居然会对年纪小得足以当他女儿的夏若曦感兴趣。
当然,夏若曦年轻漂亮,这一点无庸置疑,所以即使年过半百如任川铭,会对她这个标致貌美的小妞儿有意思,也不令人意外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任川铭为何不等夏若曦回台湾之后再亲自和她接触,反而特意做此安排?
“您似乎很重视这个叫夏若曦的女孩。”殷馗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问道:“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任川铭态度依然十分悠闲。“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即使感到十足震惊,殷馗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涟漪。“喔?”
“你不惊讶?”任川铭显然对他平淡的反应感到惊奇。
“您会向我解释的,不是吗?”他淡淡地答道。
任川铭先是一怔,然后笑了,睿智的眼里光芒闪烁。“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殷馗。你够冷静、沉得住气,不像公司里那一堆急躁的毛头小鬼只会冲动行事,这也是我会决定将公司的营运权交给你的原因。”
”我知道,若非如此,您也不会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了,不是吗?”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啊?”
“我可不记得您教过我这项美德,干爹。”
“你这小子。”任川铭笑骂。他一直没问殷馗关于这次的关岛之行,可以确定的是,他见过夏若曦,但然后呢,殷馗和若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但殷馗不说,他也不打算问。
“在事情还没曝光之前,我不希望因为走漏风声,而给若曦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和困扰。除了你之外,我信不过别人。”任川铭说。
“我明白。”殷馗点头。
“你知道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就是宛灵。从小我就把她捧在手掌心里,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她的母亲过世之后,她骄纵的个性更是变本加厉,连我都管不了她。”任川铭停了下来,仿佛陷人了沉思之中。
殷馗保持沉默,等着任川铭告诉他整个故事。
“直到几个月前,我才知道除了宛灵之外,我还有另外个女儿,就是若曦。”片刻后,任川铭缓缓接续,“我和若曦的母亲是在英国认识的。当年我到英国做为期一年的商务考察,而若曦的母亲则在一家服装公司担任品牌经理。
“她有一半的英国血统,是一个很美、很可爱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事业,从来不把我的财富看在眼里,和其他那些因为钱而接近我的女人大不相同。
“或许就是那份率真和坚强的特质吸引了我,让我深深为她着迷。我们认真交往了好一阵子,彼此都喜欢对方的陪伴;她给我的那份温暖和自在的感觉,是我在其他女人身上所感受不到的,连宛灵的母亲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