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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他口中的下一次,单天翔的浓眉几乎拧成了一直线。

  他知道在男人眼中,沈清华的天真无邪是一大挑战,谁都想在她这块纯白的画布上染上自己的色彩,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他不允许有他以外的男人对她心存歹念,他的占有欲只准她为他一人独有。

  “别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他霸道地下达命令。

  闻言,沈清华眉心紧锁。“他不是其他男人,是同事罢了。”她不明白这件事有那么难以理解吗?

  她不过是向林以功求教公事上的疑虑,谈不上什么走得太近。

  “同事有同事的分际,不应该靠得那么近。”单天翔的一古脑儿地倾倒而出。

  光是看到她和林以功的脑袋靠得那么近,就足以引燃他的妒火,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忍受他们更进一步的接近,万一林以功握住她的手,那他便有理由大开杀戒了。

  “你……你无理取闹。”沈清华直觉碰上了番兵,有理也说不清。

  “我不喜欢看到你的身边有其他的男人。”醋坛子光明正大地打翻了,单天翔不讳言心中的真话。

  看到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像抢输玩具的孩子般要赖,沈清华无力地向上天祈祷赐予耐性。

  想到他老是以对待孩子的动作戏弄她,她便想大呼不公平。

  “那你不就要杀尽天下男人?我爸爸是男人,我大哥是男人,当然我二哥也不能幸免于难。”她扳着手指数道。

  遭她一阵抢白,单天翔面有赧色。“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你有独属于我的觉悟,和我以外的男人保持一些距离。”他心虚地道。

  听闻他的理由。沈清华弯弯的柳眉高高的扬起。

  “距离?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和林以功做出伤风败俗的举动,还是我剥光了衣服引诱他了?要谈这件事,你先把自己身边的花花草草清理一下,别让我老让仙人掌扎得一手血。”她尽情的一吐为快。

  单天翔不了解怎么明明自己才是兴师问罪的人,一下子却立场骤换,成了她口诛的对象。

  “我没有和别人纠缠不休,你不要模糊了焦点。”他忌惮于她的气势,无法振振有辞。

  沈清华极想做出睥睨的高姿态,无奈她在身高上就先输了一截,只得尽量将这个姿势做得完美。

  “那骆姿君对我的敌视是我的想像罗?”她一针见血地道出事实。

  单天翔被堵得无话可说,这其中复杂的情形不是他一句话可以交代完的。

  冤枉啊,老天。他只敢在心中暗暗喊冤,她和骆姿君硬碰硬的对战状态,任他说破了嘴也难撇清关系。

  万一让她发现外头还有着许多有意的落花……

  “还得感谢老天保佑,没让骆姿君出去大声嚷嚷,否则随之而来的不晓得还有多少女人呢!”沈清华突然脱口而出。

  但这不谋而合的想法,却令单天翔吓出一身冷汗。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花蝴蝶,只为等你一人。”他终于能够理直气壮,将这句话说得真心诚意,无从挑剔。

  沈清华不信地眯起眼睛端详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过了,你的舌头经过蜂蜜浸渍,能把人耍得团团转。”她并不是真的怀疑他的忠诚,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说点什么,好像又站不住脚。

  两人此时平顺的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痕,整个气氛都凝滞住。

  “既然用说的你听不进去,那我不如用做的。”单天翔威胁地向前跨了一步。

  沈清华则向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盯着他看,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她的行动,单天翔有受辱的伤害。“干嘛?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霸王硬上弓?”

  沈清华并未回答,但是她的眼神替她回答了心声。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要什么样女人没有,需要这么做吗?”当然也要他愿意才成。但是单天翔没有说出口。

  “难道你没有自作主张,将我们的关系界定为男女朋友?难道你没有在我不察时偷去我的初吻?如果不是你的优柔寡断,骆姿君她会至今仍然表错情。”沈清华不仅言词犀利,眼神亦锐利如刀刃。

  同一件事让她一再地拿来当两人拌嘴吵架的题材,她当真是吃定了他,以为他不发威是怕了她不成?不给她一些教训,将来若是她又老调重弹,那时就只有他低头认错的份,那不窝囊到家了。

  “好,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那我的一厢情愿就到此为止,不会再让你为难。”语毕,单天翔即拂袖而去。

  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不下重药是不会醒悟的,老是他在剃头担子一头热,让她嫌他啰唆碍事。那他就让她看看,没有他的日子她是不是能和过去一样好吃好睡。

  他就不信她还是顽石不点头。

  可老实说,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七上八下,依照她的脾性,只怕仍会不动如山。到头来,他还是白忙了一场。

  爱上她,是他今生最大的甜美,也是最大的磨难。

  第七章

  单天翔和沈清华这对小冤家,并不像牛皮糖似的,一天到晚你依我依地黏在一块儿;但是每每见面时总会见到她巧笑情兮地和他打招呼,叮嘱他吃饭睡觉,俨若是为人妻。

  但是,现在她一见到单天翔的脸,不论她正在说笑哈拉还是游戏嬉闹,她都会立刻收敛,对他“冰冰”有礼、公事公办。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正在闹性子,只是低气压罩顶又久久不散,开始让人吃不消了。

  第一个率先发难的是陈玉梅。她在公司的时间几乎都和沈清华像连体婴似的,焦不离孟。盂不离焦,受害最深的舍她其谁。她要再隐忍不发,下场不是疯癫便是崩溃,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没有兴趣。

  “去,你们有话就该说清楚,别把那些乌烟瘴气牵连到我们这些无辜者身上。”她一把抓起沈清华的领子,想将她拎着丢到总裁办公室。

  这小俩口别说见面了,现下他们忙着避开对方,有多远便躲多远;这两层楼三、四百坪的面积,隔出近二十个空间,还真让他们玩躲猫猫玩得不亦乐乎。

  “错不在我,为什么要我去和他说清楚,而不是他来向我道歉?”沈清华挣脱陈玉梅的掌握。

  几日的自省之后.她的傲慢没有被养大,相反地她看到自己无理取闹骄纵的一面,这还是她一向最为不屑的。

  总归一句话,她是后悔了。

  她总喜欢拿骆姿君来压制单天翔,忽略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在她的打压之下,终于也到达极限。

  造成现在这种情境,全都是她自作自受。但是她拉不下脸去向他示弱,这不摆明了她自觉理亏,虽然事实上是如此。

  “那我刚才听到的叹气是因为你牙疼喽?”这丫头那一丁点的道行也想在真人面前耍大刀,再多吃几年米吧!

  难得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却让他们弄得大伙儿气闷头疼,再放住下去,这份工作怕也要没了。

  “不是牙疼,是肚子疼。”沈清华不知大难将至,还在嘴皮子上讨便宜,和陈玉梅你来我往的斗嘴。

  翻着眼皮,陈玉梅真拿她没辙。“你啊,没事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得全部的人都跟着倒霉?”

  被人纳入罪魁祸首之列,沈清华自然得为自己说项:“我哪……有……”被四周的人瞪得心虚,她那个有字比蚊呜还要轻,几不可闻。

  她以为这是她和单天翔的私事,无关他人,但在众人批判的目光下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几个交好的女同事气愤难当,头顶都快喷火冒烟。

  陈玉梅持着她朝女厕而去,后头还跟着一票女同事,大有要开堂审问的架式。

  ×××××××

  “说吧!几位姐姐们在情场上身经百战,随便一个故事都能让你受用无穷。”

  像是回应陈玉梅的话,在她身后站成一排的女子同时点着头,气势不同凡响。

  看到这等排场,沈清华怎么敢说出真相,怕还没说完便被这群姐姐们用卫生纸活埋。

  “要是不说现在就去总裁办公室,让你们将心结说清楚、讲明白。”

  听得出来这是最后的通碟。

  沈清华嘟翘着小巧的樱唇,扮可爱这一招用在许多人身上都十分有效,但用在这一群女人身上却被打了回来,用心机她们也会,比起她丝毫不逊色。

  “快点老实招来,大家还给你一条生路走;否则别怪我们不顾情面,让你人头变猪头。”陈玉梅不买她的帐,双臂环胸,足尖轻点地板,速度之快说明她的耐性即将用尽。

  没见过陈玉梅发脾气的人是幸福的,他们不了解一向强调无为而治的她有多可怕,火山爆发的威力有多大。

  而原先站在她身后的一群女人,有志一同地向后退了一步隔开战线,她们不想令自己陷入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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