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公.待会请你尽速前往此地巡抚之所,请他上道摺子上奏朝廷,奏摺请他以四百公里快马,仅次于重大军务的速度,飞向京师.要他将蒋锟忤逆人伦,贪赃枉法的事,一并写上。”他再谨慎地补上一句,“若有必要,抬出杭州杜家的名号,也是可行之道。”
“我明白,我这就去处理。”
羲公领了命,速速前去办理,其余弟兄们则将蒋锟及其余党,先行带人屋内严加看管,未几,整个小花园,就只剩下杜烈火与丝丝两人。
“你在想什么?”他看着仰天傻望的丝丝,一把从她身后紧紧将她搂住。
“我还是搞不懂,你和羲公……然后蒋锟又这么快被手到擒来,不过才父鍪背降氖奔洌憔汀?/P>
“感到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丝丝用力地猛点头,怎么想就是想不出这个中奥妙。
“嗯,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先陪我吃个饭,然后呢……陪我上长城去看看风景,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你就不能现在说吗?”怎么每个男人都爱搞神秘这花样?
“我忙于一整夜,又忙到中午这时候,你不让我补充些礼力,这太不通情理了吧?”
“不过就讲一下下,你……”
“那就靠你来给我补充喽!”
他一把将她搂住,并转了两圈,一同旋进假山后的花园,他再次用唇封住她,隐隐约约的小石缝间,两人身影忽隐忽现,仿佛是在小花园内,私自偷情的小情侣。
她的挣扎咒骂声,渐渐地,成了欢愉的亲密耳语,树荫下、花丛间,一对紧紧贴靠的影子,正在小阳春的季节里,迤逦成一条长长的翦影。
看来,这一趟丝路之行,杜烈火是没白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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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原来你一回来,就想到这个办法吗?”
“跟你从神农庙回来后,我在房间里想了会,这才决定得跟羲公配合,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坐在骆驼前座的丝丝,不时张望着好学与好问的眼神,回头看着那具高大威武的身躯。
“那外头不都是蒋锟的手下,他们怎会让你去跟羲公说话?”
杜烈火嘿嘿笑着,笑中多少透露出他的高超智慧。“三更天的时候,我早就将我的计划写在一张纸上,然后请驿馆的杂役替我打水,顺道请他将这张纸,带往羲公房间,并且让他绘制一张蒋锟在此藏身的栖所,到了四更天,去找了你之后,我就和范晔偷偷从马厩里溜了出去,结果就是你之后所看到的那样了。”
“那你来找我,故意说那些话,不就是……”
“不让你演技逼真点,你真喝完那碗鸡汤,而没有昏倒的话,恐怕羲公此刻就成了箭猪。”
“那么……”
“小丝丝,你这十来天已经问了无数次,问得还不够详尽吗?先靠在我胸前小憩一会,到了前头城镇,我再叫你,可以吗?”
“不行,就快回到家了,我不能睡。”即将就快要回家了,亢奋的情绪,哪让她机会去见周公。
行路在浩瀚壮丽的西域国度,一望无垠的美景,尽收眼底。
丝丝依偎在杜烈火怀中,一切都是那样幸福甜蜜,一来就快要回到亲爱的故乡;二来她所担忧的事,幸好没有真的发生,否则她真的会不知道,孤零零的她该要何去何从。
“你看,那是天山,我看到天山了……”坐在骆驼上的丝丝,突然指着前头那片绵延无尽的峰峦生嶂,兴奋地大叫起来。
从离开嘉峪关后,所有景致开始逐渐焕然一新。
雄伟的冰峰云岭,辽阔的草原、浩瀚的戈壁沙漠,美丽的绿洲、幽深的湖泊、纵横奔腾的河流……尽在这块浩瀚无比的地域上,显出大自然的绝色风采。
其他的人,在遥见天山那磅礴慑人的气势后,莫不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万分崇敬。
每个人的心胸,此刻都感到舒坦与无争,难怪边疆民族的人会这样乐天知命,也并非没有他的道理。
唯有心胸狭窄的蒋锟,并没有被这样的自然美景所感动,反而还咒骂声不断,满脸狼狈地又吼又叫。
“喂,你们别把我绑在骆驼的前头,它喷出来的气又黏又臭,我警告你们,你们再……再不让我坐回骆驼上,我……我绝不饶过你们!”
也真亏丝丝想得出来,用——条麻线,两端分别绑在蒋锟与骆驼的颈子上,只要骆驼每走几步就喷一次气,将蒋锟的头发喷得是臭气薰天,又黏又湿。
“急什么,这只算是干净的了,要换羲公那一只,你的头就要烂掉了。”丝丝指着后头的另一只母骆驼,那奔腾不已的口水,让人看了简直是反胃作呕。
“你别再抱怨了,这只是给你一点点小警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杜烈火委请以快马送交到京师的摺子,相信现在已经到了皇上手中,如果一切都投问题的话,这家伙死期就不远了。
“我说杜二爷,我已经被你们绑在骆驼前头,吃了它的口水吃了快十天,你……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我脚快酸死了……”从没吃过苦的蒋锟,这十来天宛如生活在炼狱,人骑骆驼,他靠双脚,可真渭苦不堪言。
“哈,现在会叫我杜二爷了,你这迟来的尊重,不嫌太晚了吗?”
“我以后真的会改过自新,你就饶了我一次,给我个机会吧!”已经没有半点盛气凌人气势的他,现在跟个路边乞丐一样,摇尾乞怜。
“小丝丝,你看如何?”这里是她的地盘,一切由她来作主。
“我想等他将威胁我爹爹的那份契约草书撕毁后,再作打算,这样行吗?”还没彻底铲除他的根,说什么都不能轻易宽恕。
“嗯,都听由你的指示。”杜烈火大声叫唤着前头的人,“你听见了吧,人家不愿意原谅你,民意所归,我在不能悖离民心。”
蒋锟整个头都晕成一团,他两腿瘫软地跌坐在地,痛苦不堪地说道:“不要了,我走不动了,我一步也不想走了。”
“喂,可爱的骆驼,再喷他几口气,看他还走不走。”似乎天生就了解骆驼习性的丝丝,摸了摸骆驼的腮边,没想到,骆驼还真的很努力地喷了两口大气,黏稠的鼻涕弄得蒋锟马上跳起,拖了老命也得走下去。
众人看了莫不哈哈大笑,这恶人有恶报,看在大伙眼中,全都对着丝丝竖起大拇指,发出钦佩不已的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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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南麓,风光旖旎。
回族的男男女女,有的围成一圈跳着舞,有些则架起炉架,专心烤着全羊,欢天喜地的热闹景象,像在迎接着丰年的到来。
宗喀巴禄从蒋锟手中拿过关税协定签拟草书,并且在看了一眼后,再交到杜烈火面前。
“没错,就是这份草书,万一真以上头的税制来与俄国人交涉,所有的税收八成都会流人蒋锟的口袋,而回疆的子民,就再也没经费好建设家园了。”宗喀巴禄心有余悸说道,这官商勾结最为可耻,牺牲的总是平民百姓。
“盟主,这下你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不过当地官员的税赋问题,显然已到了该重新整顿的时候,我已上表朝廷,希望他们能派遣钦差大臣前来,好好地将危害回疆的这些恶吏,通通绳之以法。”坐在宗喀巴禄旁边,杜烈火自然也得入乡随俗,穿起回族服饰,享受满桌的回族佳肴。
“是啊、是啊,这都还多亏杜公子的帮忙,而且杜公子还不嫌弃愿意娶我这小女,真是我们回族人的一大光彩啊!”宗喀巴禄突然腰部被肘撞了一下,原来是坐在他身旁的丝丝,正咬着一只羊腿,尴尬地望着他。
这什么叫做不嫌弃愿意娶她啊,她是脸上多个疤,还是缺了胳臂少了腿,要这么拜托人家娶她?
“爹,您……您女儿行情没那么差吧,不需要这样说我,是吧?”她苦笑着,这么多日子不见,这老爹还是喜欢老扯她后腿。
“当然、当然,我是跟你说着玩的。”
“你放心,我要你风风光光嫁给我,在族人面前,不会再让你抬不起头来。”杜烈火站了起来,这让丝丝感到诧异,他在干什么?还把所有族人全叫到前头的大草原上。
满脸羞窘的丝丝,对于社烈火这种老是出其不意的招术,心中总是忐忑不安,她只能被动接受他所使出的各种伎俩。
“我要送你一份订情之礼,并且还要在你们全族人的面前送给你。”杜烈火将丝丝挽到身旁,细细于她耳畔说道:“你的订情礼,就是等会你将会看到的十五只羊。”
“十五只羊?!”
“是啊,蒋锟只用十五只羊,我当然要跟进了。”
“你……”
不等丝丝开口,杜烈火便拿起牛角,朝向天空吹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