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又对她凶了。她啜泣出声,愈想愈觉得自己被欺负得好惨,索性放声大哭,耸肩发抖。
“出来……”
“哼!”她要努力把眼睛哭肿,叫他心里不好过。
屈更非无可奈何,他的两手抱圈裹着成一小团的棉被,叹道:“算我这未婚夫失败了。”
“呜呜呜呜……”冷小良感觉有点儿窒息,她轻嚷,“放开我,我要出来啦!”
松了手劲,他笑着看她从棉被团里“爬窜”出来。
“你这小东西,伤成小花猫似的。来,我为你上药……”
“不要!”她睚眦着目光,“除非你向我道歉!”
“是我的错,对不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她还是有一丁点的哀怨伤心。
“你呀!不懂反求诸己,应该认错反省的是你这个半大不小的大明郡主!”
“人家是担心你被那番婆抢去才跟她大打出手,你不但不心疼,不管我身上的抓伤,居然当着番婆的面骂我……”她很好强的!
“你是为了我才和刑羌娃扭打?”不能说不窝心,但是他忍不住训斥,“三年前我中了十香软筋散,不是依然拒绝她的示爱?而今我已经有了你……”
“可是那番婆会用毒呀!”而且长得俏辣。“不只是她,我们南下的路途上,至少有一千零二个姑娘对你频送秋波,一副要扒光你衣裤的色样!”
“我的腿跛了,姑娘家不会心动……”即使佳人错爱,他亦文风不兴。
“苗族那些戴着马尾斗笠的新嫁娘不也直对着你流口水,你的跛脚又不是非常严重,也不是永远跛着呀!而且你的身架又高挑得过分!”她好担心呀。
“千错万错皆是我的不是,千罪万罪我承担了。”睐着伊人红透透的腮帮子,他心一动,翻涌着强烈狂猛的欲念渴盼。
“你发誓……”
“呃?”他将她抱上他的大腿,让她坐於腿间。
“如果你对其他姑娘心怀不轨,你屈更非就会永远跛着腿,而且疼痛到想死掉!”
“好,我发誓。”啄了下她的唇瓣,他的眸光渐沉,“我屈更非这一辈子只对你冷小良心存不轨。”
她笑了,反咬他的下颚,然后食髓知味地咬上他的嘴。
“小良,你在玩火!”她哪有?冤枉她!哼,轻轻啃啮了晌,她的嘴唇贴紧他的嘴唇,无意中她的小手移向他的胸膛,抚摸个不停。
只穿着轻薄单衣的屈更非轻哼了下,难以忍耐她对他的不轨之举。
“小良,你预备好成为我的娘子了吗?”他的声音微微轻颤。
“舅舅皇上不是早就把我许给你了?他说明年春要亲自替我们主婚呢。这是皇上的命令,如果你抗了旨,就是欺君。而欺君可是要砍头的,甚至可能抄家灭族哦。”她也学会用“欺君大罪”来制人。
“对了!”她开始蠕动身子,笑着,“我怎么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这可是皇命,那么想把你抢走的女人犯的也是欺君大罪!”
一手托捧她的螓首,另一手使力地圈抱住她蠕动不已的身子,他威胁着,恐吓道:“不许动,否则我打你!”
冷小良怔呆了。不动就不动,谁稀罕呀!又要对她凶了……
“你若是打了我,也算欺君大罪!”她低低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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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十三年祭祀一次的大赶集——
屈更非带着冷小良、安宁和七名手下,一行十人浩浩荡荡的往集会处和苗人们一同畅欢。
他们坐於上位,欣赏着苗人的方白木鼓舞。
动作强劲有力、热情奔放的舞蹈将众人的情绪引燃到最高点。
但是一心“卫夫”的冷小良却瞥见邢羌娃偷偷地拔了屈更非一根头发。
“公主,咱俩到一边‘沟通’一下。”她粲笑开来。
“怕你不成!”
於是大明郡主和苗族公主趁着大伙儿亢奋的当儿,往旮旯儿走去。
“拿来!”冷小良的右手掌心朝向前。
“拿啥?”
“屈更非的头发!”
“我哪有!况且我要他的头发有何用。要嘛,就要他的人和他的感情。”
“你想用蛊,让屈更非昏昧心智,让他不由自主的喜爱你,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的确是想要用‘情蛊’邪术的……”啊,说溜嘴了。
“拿来!不然我把你的头发全都拔光。”
“哼!你以为我邢羌娃是被吓大的啊!何况就算没有毛发又如何,随便一样东西我也可以使蛊。反正我已经养了五种剧毒的毒虫,喂以我的血,再加上日月精华,哼哈,不必多少时日,屈更非就是我的入幕之宾了。”
“为什么你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屈更非?”
“因为他太迷人了!他的冷酷强烈吸引着我,他愈是对我不假辞色,我就愈是要他不可。”
“可是你不是放弃了吗?不然这四年的时间难道你每天每夜都哭泣?”
“原本是放弃了!”邢羌娃心头微酸,但仍强打起精神来,瞳目喊嚷着,“但是他到了我的地盘,这就表示我和他之间的缘份冥冥之中注定好了,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我怎么能够轻易放掉。”
“屈更非和我已经有了口头婚约,而且是皇帝舅舅允的婚,如果你用邪魔歪道的方法把屈更非抢走,你便是犯了欺君大罪,这个罪是要魂飞魄散的。”
“我不怕!”好歹她是个小藩属的公主。
“皇帝舅舅会派兵把你们族里的人全都杀光光……”
“我们可以先逃啊!难道愚蠢得等人拿刀砍?冷小良,你真笨!”少唬弄她了。
气死人!为什么非要跟她抢夺未婚夫呢。
“对了,我们明天就打道回京。”那就不用担心了。冷小良盈盈甜笑。
“‘情蛊’可是可以千里追魂唷!”
哇!这番婆怎么一副誓在必得的盛气凌人!
然而冷小良灵光乍现——
“刑羌娃,你呢?人美、位尊,肯定有许多优秀的男子渴望你做他们的美娇娘对不?”
“废话!”她可是天之骄女。
“可是你却要用蛊让一个男人喜爱你,这样不是辱没了你的美好?难道你对自己存疑,因为恐惧没有人是发自内心的爱你,所以才……”
“闭嘴!”
“心虚了?呵。没有自信的姑娘才要用尽心机地掠夺爱情!”
“胡扯!”人人吹捧她,疼爱她!她是苗族的第一绝艳!
“其实,就算屈更非和你婚配,你也不会真正开心的,因为那不是纯粹的感情嘛!你要委屈你自个儿吗?”冷小良摆出替她不值的表情。
霍地,邢羌娃把暗袋里的一根长发丢放到冷小良一直摊平的手掌心,她挺有骨气的宣誓道:“不用毒、不用蛊,我要用我自己去让屈更非心动!”
嘻,鱼儿上钩了。“这怎么着,我帮你一个忙,给你一次良机,如果屈更非对你不轨,我冷小良就不要他了,把他让给你好不好?”
“好!”哼,谁怕谁啊!
“不可以反悔哦!”冷小良怕她的“情蛊”!
“我们苗人从不做后悔的事!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绝不毁约。”
“达成协议!”好笨的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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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薄醉的屈更非被搀扶着进房,他半躺於床侧,闭起星眸。
听闻一阵蹑步声,他的唇角暗勾笑意,直到一双手碰上他的面颊……
感觉不对!
他突睁开眼,惊诧地望着床榻前已然半裸酥胸的女子。
“请自重!”
“你们明日要回北京去了,这一别,即是千山万水,我是想把我自己送给你,留给彼此一个足以回味的记忆。”
“出去。”他的容颜极冷,眼神更是冰冻到骇人。
“我长得丑吗?我的身材比冷小良好上几倍。”邢羌娃媚笑着,感觉到屏风之后有一双亮眸正盯着她。
“出去。”屈更非依然狠绝,连个迂回的含蓄婉拒也不肯。邢羌娃的神情一僵,她都已经像个妓女般使劲地诱惑,他怎么一点儿欲望也没有?
太丢她的颜面了!她撩起裙摆一冲,往他身上趴俯去,预备来个投怀送抱,以身相许。
但是他却将她猛力推开……
呼!邢羌娃跌了个四脚朝天,脊骨仿佛要断裂了似的疼痛。
然她的心更疼、更痛。
“你真的连一丁点的心都不给我!”她痛心不已,挂念他四年竟还是得此下场。
屈更非冷着声,“出去!”
“不用你赶!我邢羌娃对天对地发誓,如果我再对你念念不忘,我就不是苗族大公主!”
最叫她恨火狂烧的是屏风后的那一个女娃儿。“冷小良,你赢了!从这一刻起我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赶快滚回北京,做你的新嫁娘去!”她要回村寨里去好好的痛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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