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在裴家打混几年了,连她要说出什么话也都倒背如流了。
“知道就要做到。”
“是,吾,樊孝昀在此宣示,奉行知行合一。”
裴家的餐桌上,但见冯欣、樊孝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着,裴树竞跟裴君右只能微笑以对。
终末,冯欣又端出那黑浊的中药往桌上”摆,“喝完才可以离开,君右,盯着他。”
裴君右朝母亲点点头,然后对一脸悲苦的樊孝昀露出莫可奈何的微笑。
“阿樊,妈说的你还是要听。”
他没好气的扁扁嘴,“我知道。”
接过裴君右盛好递来的汤,樊孝昀习惯性的皱了皱眉,捏紧鼻子一仰而下。
他由衷的希望,这种不人道的折磨还是尽可能的赶快结束!
当他把那黑浊的汤药喝得涓滴不剩,他的胃显然又不舒服了。
“待会还有工作要忙吧?”裴君右边收拾着桌上的餐具,边问着他。
“嗯。”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嗯。”他不敢多说话,生怕嘴巴张得太开,会让自己想吐。
他起身帮忙她把碗盘收到厨房去。
“去客厅坐会儿。”裴君右拍拍他的脸,而他也乖乖的照做了。
一会儿,裴君右从厨房走出来。
“妈,我去阿樊那儿一下。”
“嗯。”冯欣习惯性的提醒,“阿樊!”
“是,不准逾矩。”他跟裴树竞点了头打招呼,便和裴君右两人走回隔壁的家。
当门一关上,裴树竞不禁问:“你这么严格,不怕把女婿吓走了?”
“要走早走了。况且,他和君右还没结婚,提醒他安分也是正确的。男人都有一种得寸进尺的劣根性,先压压他,以后才知道对君右好。”
“是,你说的都是。”
裴树竞摊开报纸专心阅读,安份的不再多问。
x2x x2x x2x x2x x2x
一进客厅,裴君右便弯下腰收拾着樊孝昀日积月累制造出的混乱,虽不至于乱得像猪窝找不到走道,但总是东扔一本书、西丢一叠报纸。
“君右,你在干吗?”他拉住她的手,连忙阻止。
“收拾东西啊!谁叫你老不听话,提醒你要注意把东西收拾整齐,结果你一忙起来就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她作势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对不起。”樊孝昀歉疚的搔搔脑袋,“以后一定记住。”
“没关系,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把衣服拿出来。”裴君右转过他的身子,使劲一推,“快点……”
“是。”他揉揉那喝了一肚子汤药的腹部,乖乖的走进浴室。
她逐一的收拾着他的房间、书房,幸好没有什么脏袜子、吃到发霉的食物之类的东西,就是他随手拿的杯子搁了一屋子都是。
总之,樊家里惟一不需要收拾的地方就是厨房子,因为用不着。
将他的书籍、杯子收拾归位,她走进厨房准备烧开水。
“阿樊,上回拿的人参片呢?喝完了吗?”
“还没,应该在冰箱。”他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她在厨房里翻找着之前母亲千叮咛万交代,要他带回来每晚泡一杯的人参片,果不期然,他这家伙把东西放进冰箱就当作没这回事了,而且显然是自带回来就原封不动的不曾打开过。
裴君右扔了儿片在杯子里,将滚烫的热水冲人杯中,接着来到厨房后的阳台。
她打开洗衣机的盖子,看着一旁分类好的衣服、袜子、裤子,欣慰的微笑着樊孝昀总算记得听话的把要洗的衣物分开放好。
洗衣机开始蓄着水,她将酌量的洗衣精倒入,再将素色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进洗衣机。
“你又在帮我做这些事情了。”一双有力的臂膀冷不防的圈上她的腰际,附在她耳畔轻声说。
她回头给了他一抹温柔的笑,“洗好了。衣服有没有拿出来?”
他把换下的衣服逐一放在洗衣篮里,“以后不要帮我做这些事,我假日会自己洗。”他把头埋在她曲线柔美的颈窝,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我想帮你也不行吗?”她柔声问。
“我不要你帮我做家事,我只希望你能弹钢琴给我听。”他开始不安分的啃噬着她的颈子。
“这不又冲突。”她笑着闪躲,“才吃饱饭,牙齿又想咬人。”她索性转过身来闪躲着他。
一见到他头发还滴着水,母性使然,她又轻斥,“头发不快吹干,会感冒的。”不由分说,她推着他比自己高大的身形,往屋内走去。
回到房间,“吹风机给我,”取过他手中的吹风机,她将自己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快喝,你又不听妈妈的话了,以后每天我过来帮你泡。”顺手捏捏他的耳朵,以示惩罚。
吹风机的声音阻断樊孝昀欲说出口的话,耳中全充斥着轰隆隆的声响,他乖乖的喝着她泡给他的人参茶。
虽然很畏惧它的味道,他并没有拒绝,因为这是她的爱心,况且他只要看到她温柔有情的眼瞳、甜美的笑容,他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完全无招架的能力。
当吹风机的声音停止,他猛地说:“君右,我们结婚吧!”
正在收拾着吹风机的电线的她诧然转身过来,有点错愕。
“嫁给我吧!”他再一次说着。
樊孝昀起身快步的走向裴君右,一把抱回她,将她放在床沿,自己则单脚跪在她面前。
“阿樊……”他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嫁给我,让我永远的照顾你、保护你。”他深邃的眼中蕴含着他对她的爱意,“今天虽然没来得及准备戒指,明天我们一起去挑一个。”
她的手被紧紧的握在他手中。
“你愿意吗,君右?”他再问。
她直直的凝望着他,欣喜、羞怯的泪却在眼眶凝聚,她重重的点了头,泪珠突然落了出来。
他抬手承接住她的泪,“答应嫁给我这么恐怖吗?还害你哭。”他打趣的消遣她。
“讨厌!”她一恼,抡起粉拳便招呼他一记。
他及时接住她的拳头,并稳稳的钳制着,仰起下颚便是结实的一吻。
她越是想躲,他就越是不放过她,绵绵密密的吻顺着她的颈线蜿蜒而下,他贪玩的手甚至不安分的从她的腰际慢慢的往上攀去。
“阿樊,你又逾矩了……”她羞怯的忙不迭往后躲着。
“没有,裴妈妈已经默许我们牵手、亲嘴了。”
“胡说,”她软语轻斥,“别老咬我,妈妈会发现的。”
樊孝昀得寸进尺的大胆解着裴君右仿古衣襟上的盘扣,裸露出胸口上一大片的雪白。在她还来不及遮掩前,他占有的吻已然挪移至V形蕾丝胸衣的最低点上,烙下一抹红印。
“你是我的了。”他从她胸口仰起头,坏坏的笑说。
她把酡红的脸深埋在双手间,不多看他一眼。
“你很容易害羞。”他拉下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扣好方才解开的盘扣。
她大气不敢喘一声,紧张的看他修长的手在她胸前忙碌着,然后他将她垂落的发丝勾到她耳后固定。
“不可逾矩是婚前占有你的身体,我会遵守的,因为你是一个值得等待的好女孩。”他怜惜的抚着她红艳艳唇瓣,“明天我就跟裴妈妈提结婚的事情。”
裴君右娴静的微笑,点点头,随即倾身向前搂着他的肩膀,“阿樊……”
“嗯?”他轻拍她的背。
“我……我爱你。”她别扭的咬着嘴唇。
“我也爱你。”他笑得开心,收紧手臂,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x2x x2x x2x x2x x2x
快步的从房里走出来,裴君右一边拉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上边对着客厅里的冯欣说:“妈妈,一会车子借我!”
“今天音乐教室不是休假吗?你要去哪儿?”冯欣取下鼻梁上的眼镜问。
“我跟阿樊说要去接他,他的车子进场保养。阿樊今天下午有一场官司,晚上说要亲自下厨请爸妈吃饭。”她走到冯欣身边坐下。
“下厨?那我需不需要准备胃药啊!”冯欣揶揄着。
“妈,他可是你教出来的徒弟,如果不行的话,你不就是搬石头砸向自己的脚。”裴君右反将母亲一军。
“咳——养女儿就是替别人养老婆,还没嫁过去就帮着损我。”
“妈,你又不吃亏,阿樊从前就对你必恭必敬的,不敢造次,你可是多了个儿子。”
“那倒是。君右,阿樊有没有说他儿时有空?总不能要结婚了,连礼服、婚纱照都没消息吧?”
“会挪出时间的。”她拿起母亲的杯子,再加了一点热开水。随即又到厨房拿出水果、刀子、碟子。
“那就好。阿樊最近在忙什么?老是面有莱色的委靡样。”
“不就是在忙今天这个官司,听说很棘手,阿樊费了很大的心力,所以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递了一块苹果向前,“妈,你吃。”
“他的身体你要多费心,以后他是你的老公,自己多照顾着点。”
“我知道。”她把水果整齐的削好排放在碟子上,“我去准备晚上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