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打破尴尬,“我……我会弄脏你的沙发。”
步惊元好整以暇的道:“正好考验清洁公司的本领,连这点污渍都处理不好就干脆关门大吉,这社会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能活著也算是异数。”细心的替她脚上伤口擦完药,仔细的检视,没漏失一吋肌肤,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小疤,他才小心翼翼的替她的伤口缠上绷带。
这笨女人蠢的连伤口都没处理,也不怕感染发炎,若她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他不否认她办到了!
回想起她被那小日本人抱在怀里,他胸口泛著酸直冲喉咙,差点失控的叫那家伙滚离她远一点,但理智压制了他的冲动。
说这什么鬼话!“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她音如蚊蚋的吐出难以隐藏的思慕之情。她可以怀著希望吗?
“以你这蠢样想让人忘掉都很难。”他轻轻的包扎著,专注的神情有如古董商人擦拭著价值不菲的古董瓷器般。
季雅苓微嗔,“你这人还是一样不修口德,嘴里吐不出象牙。”难道就不能说一些安慰的话吗?
“我不习惯说谎。好了。”
“还真看不出你包扎技术不错,将来不当建筑设计师可以改行当小护士。”她活动了下筋骨。
“伤口不痛废话就开始多了。”
“ㄟ,你去哪?”见他起身收拾好急救箱离去,一抹不安袭上心扉,她慌忙的找话题。这短暂的关怀之后,他们又要形同陌路了吗?
“我可不希望我的职员才进了公司不久就弄得满身是伤,最后还必须浪费我的时间到医院去探视。”将急救箱归位后,冷不防的,他变魔术般的取出印有Gucci标志的鞋盒,一双纯白优雅的休闲布鞋映入她眼帘,一看就是匠心手工打造的昂贵名品。
“这是什么?”他该不会是买鞋给她穿吧?
“看不出来吗?我以为你受伤的只有腿。”
“我是问你这鞋子是干么的。”真是的,他就不能说些好听话吗?
“穿呀!”废话。
“你……你想做什么?”见他伸手,她惊慌无措的缩腿。
“别动!”步惊元快如闪电的抓住她乱动的脚,执意的替她套上鞋,口气不冷不热,“虽然你目前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我觉得等会你还是去医院请医生替你检查一下。”
“我只是跌倒,不是出车祸。”莫名的,他的乌鸦嘴竟让她芳心悸悸。这该不会也代表了他对她也是有意的吧?
“还有这种高跟的凉鞋不准穿了。”
季雅苓心底喜孜孜,薄嗔的道:“什么高跟鞋,我看你视力有问题,我那双鞋哪里有跟,那是平底凉鞋。”连一公分都不到的矮跟被他说是高跟?不期然与他四目相接,被他慑人黑眸紧紧的锁住,她心慌意乱的低语,“你……你别这样盯著……人家。”结巴的话逸出口犹如情人间的撒娇。
他没有答腔,深邃眼瞳簇著烈焰烧入她眼中的灵魂深处,她发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被他盯得浑身发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连四周的空气都像著了火。
他忽然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霎时,一道电流通过她身体,她胸口咚咚咚的狂跳,她的背脊窜起无可名状,夹杂著兴奋的期待和害怕的战栗。
“你这有点脏。”
他居然用手帕擦她的脸,害她以为……
“可能是写字的时候,原子笔不小心弄到了。”真糗。
早闻他有洁癖,办公室不容许一丝凌乱,员工也要求服装整齐整洁,那他找她来不会是因为她身上多了脏污,还是说她的伤看来碍眼,有碍观瞻。
她眼底闪过一抹沮丧,表面笑了笑,“我自己擦就好了……啊。”正要伸手去拿过他的手帕,冷不防被他攫住她的晧腕,她整个人倾斜的跌入他怀中,她心脏猛地一撞,“你……你干么?”
步惊元一瞬也不瞬的凝视著她,不疾不徐的打破沉闷,语气平板得像谈论天气。“女人,你为何要来?”
“因为……”她脸颊热得快冒烟,舌头打结的呐涩低语,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他替窘迫的她开口,“女人,我为什么要让你追?”他没那么迟钝到感受不到她的爱意。
“因为我喜欢你呀。”脱口而出的话让她羞愧得想咬掉舌头,她居然当著他的面大胆告白。
天哪!她没脸见人了!
听她理直气壮的诉说心声,他长吁一口气,嘴角漾著浅浅的温柔。或许他就是为了等待她这一句话而一直抱著单身到现在吧,他想这辈子自己大概不会再遇到另一个跟她一样的傻女孩了。
“傻瓜!”也许就是她这份傻劲吸引了他,微笑融化了他嘴角的冷硬线条,他情不自禁的揽她入怀,吻住她唇上的笑花。
柔软的唇像香甜的棉花糖入口即化,清雅似兰花的芬芳随著她吹拂过他脸庞上的气息盈塞他的鼻腔,涨满他胸口,令他的心为之颤动。他无法否认早在山上相遇的那一刻,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偷偷的进驻他心扉。
第六章
他的唇温暖而湿热,坚定的以舌撬开她惊愕的唇瓣,直闯禁区,在她嘴里灵活的翻搅吸吮,访幽寻蜜。
意识到他在吻她,她震撼住,脑袋空白一片,似乎所有的思绪和理智全失去,包括她的力气,因为他销魂蚀骨的挑逗之吻,令她全身骨头都酥软了,两腿颤抖的失去力气,只能倚靠他身上支撑著。全身热烘烘的,连最后怎么停止都恍惚,有如飘在云端……
季雅苓喘息的攀著他的肩,依偎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里,“为……为什么吻我?”这一吻让她明了爱情的路上并非她一个人在唱独脚戏,心底雀跃中仍有一丝丝不确定的忐忑。
“你确定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步惊元叹了口气,双手搂著她的纤腰,与羞窘的她四目相接。
“我员工资料上有写呀,你应该看过,要我再说一次吗?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怀疑呀!
瞧她一脸认真,他摇头不觉莞尔。
“我没有骗你,我可以拿身分证给你看。”
步惊元浅笑,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以为我为什么吻你?我可没有见人就吻的癖好。”他又不是步惊奇那下半身发达的禽兽。
“那……那我可以解读为你喜欢我吗?”两颊发烫,被他气息包围著,她无力的只能用双手攀著他。
“知道就好,记住了这是我的。”指腹轻轻摩挲她柔嫩的唇,引起她全身一阵轻颤,那个色迷迷的日本人滚远一点。他不否认是因为“嫉妒”让他意识到危机而正视自己对她的感觉。
她不禁舔了下唇,羞赧的薄嗔,“有没有人说你很霸道。”
路美玲给的详尽资料上载述著,步惊元酷爱白色衣服,生性洁癖不爱别人碰触,光那冷厉的眼神就令人不寒而栗,加上那张嘴杀人不见血,没几个人能接触他的内心世界。
他朋友不多,只有赖上他的精明合伙人黄玉芳。就连公事上往来的客户,除非重要客人,否则他也不怎么搭理,他像在自己周围筑了一层百里浓雾令人摸不透,也看不清,现在他的转变害她有点怕这是一场梦。
“有。”瞧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因为娇嗔更加嫣红,微嘟的嘴红艳艳,诱惑得他血脉偾张,忍不住托住她的下巴,沙哑的呢喃。
再次覆上她的唇,放肆的舌潜入那两瓣如染了胭脂的玫瑰唇瓣,他舔吮那有股花蜜的香甜滋味……他好像上瘾了。
就是这种甜美的滋味让他挣扎不已!
其实那天自山上离开后他就后悔了,因回到家他心神交战,连设计图上都是她的一颦一笑,直到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终于无法否认自己内心对她的思念像可怕的病毒般深入骨髓。
该死的!
他想逃离震撼他心魂的她,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特别是每天看她露出小鹿斑比的无辜神情,害他的心情又回复到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他身体便不由得起了骚动,两腿间更是瞬间鼓胀。
选择忽略这麻烦的女人,却发现心底满满都是她的影子,看到她难过,他便觉得有许多根刺刺入他的心。
他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心!
他低喘一声,将脸埋进她温香的颈窝,意犹未尽的啃咬她的雪肤,那甜美芬芳的滋味撩拨他身体火热的那一点更加硬挺。
“惊元。”她惊喘,颈部的微微刺痛有如电流般通过她血脉,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两腿虚软,只好抓著他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惊元……”门大刺刺的被推开,黄玉芳这程咬金看傻了眼,“我……我等一下再来。”识时务的在那杀气腾腾的目光扫至前赶紧闪人。
毫无预警的开门声有如一道利箭贯穿陷入雾海中的她,她惊呼的推开他,困窘得浑身著了火,惊慌的低著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她居然跟上司在办公室亲热,还被人逮个正著,这要是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