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骇客出现,难保哈维不会使出更卑鄙的下流手段。”这是骆开远最忧心的事。
从哈维安排手下跟踪杜浩天的动作看来,那只老狐狸分明是打着渔翁得利的鬼算盘。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杜浩天傲然的自信从眉宇间流泄而出。
但是光从哈维养的笨蛋属下比他多的情况看来,那老狐狸想要如愿完成计谋恐怕……很难。
走到窗户旁,他将一直沉默不语的孟琳轻轻拥紧,“怎么不说话?”
“你应该知道,我不爱管事。”似乎早已习惯似的,她将头靠在他怀里。
“可是我怎么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开远说的那么简单。”白芊芊把玩着原先套在外国人脖子上的皮带。
那晚的严刑逼供,充其量她也只知道有骇客入侵杜氏科技一事。
“……浩天,我是被逼的。”面对向自己投射来的质询目光,骆开远低头嗫嚅着。
没用的家伙!心底虽咒骂着眼前的男人,但杜浩天回答白芊芊的声音却少了份杀气,这是他尊重女性的一贯作风。
“还原本是属于杜氏最高机密,既然开远已说出口,我也毋需再保留。”将怀里的小女人带到沙发坐下后,他缓缓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及严重性全盘说出。
听完他的叙述后,一直不出声的孟琳开了口。
“这名骇客目前可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她倒想见识一下,这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难得有人能引起你的兴趣。”杜浩天轻点她小巧的鼻头。
“既然骇客至今未与你们有所交涉,那他要那份军事机密又有何用?”好怪的人?
“这就是我们最头痛的地方,如果他想要钱或任何东西一切都好解决。”骆开远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但可惜的是他不但未曾出面,还特别难找。”
整个台湾几乎让他们全给翻遍,甚至为此耗费无数的经费及心力,但怪的是就是遍寻不着这个人。如今在期限一日日逼近的情况下,此刻又引来觊觎机密资料的情报贩子,看来杜氏这回是真的躲不过这场风暴了。
相对于好友的急躁语气,杜浩天显得极为冷静。
身为杜氏科技的负责人只要能不牵连其他人,他愿意一肩扛下国际法庭所做的任何制裁,这是他目前惟一能作的决定。
“或许,我们现在应该先离开这。”他试着猜测那只老狐狸接下来应该会有的动作。
“离开,为什么?”众人的脸上满疑惑。
“既然哈维已经盯上这里,相信此地已无安全可言。”
“我不答应,他要的只不过是骇客和那份资料罢了,跟我有何关系?”孟琳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里是她的家,是父母生前惟一留下的房子,所以她不能也不想离开这里半步。
“要知道那老狐狸所要的手段,向来是以阴狠着称。”用手指卷起一小撮乌黑长发!他试图说服她。
“你怕他?”
“当然不,但我绝不允许他伤害我的人。”抬起她细白的下颌,他认真的说着。
“什么?伤害?”白芊芊惊得差点喘不过气。
“不只是伤害,很有可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明白好友的语意后,骆开远表情略沉。
“哈维曾经为了想掠夺一份欧洲飞弹防御系统分布图,不惜绑架保管此图的官员一家老小以做交换的工具,然而在顺利取得分布图的同时,他却将所有的俘虏杀害并弃尸在大海里,包括年仅三岁的小女孩。”
“好残忍。”禁不住将脸埋入爱人宽阔的胸膛,白芊芊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真该让他下地狱!”孟琳瘦小的肩膀因愤怒而轻颤着。
“很可惜,他不但没如你所愿下地狱,还快活的仿佛身在天堂。”拥紧她,杜浩天眉头微拧。
这件惨绝人寰的事当初确实撼动国际视听,但各国首脑却因曾跟他有合作关系,而懦弱的不敢发布任何通缉令。
将怀中的人儿打横抱起,他迅速往卧房的方向走。
“做、做什么?”孟琳错愕的问着。
“收拾你的东西。”所谓小人难防,他相信透过属下知道他们关系的哈维,应该不会放弃这个以孟琳来做要胁换取机密资料的好机会。
“我说过,我不想离开。”虽然那个可怕的案例确实让她心惊,但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早已住惯的地方。
“我也说过,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人。”将她放在床上后,他摊开从橱柜柙找来的行李袋,他依序将衣物整齐的放进去。
将国际制裁的事抛诸脑后,现在他只想保护眼前这个板着脸的小女人。
“别再说我是你的人。”她讨厌这个像是宣告所有物不得侵占般的名词。
拿着衣服的手霎时停在半空中,杜浩天锐利的眼神直直勾住她。
半晌后,他危险的勾起嘴角,“没错,你是我的人。”
“我说不是就不是。”孟琳随手扯下他手中的衣服。
“你没得选择。”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赌气的将目光迎上。
“因为,我爱的女人就是我的人。”
“你……”她的话瞬间消逝在霸道的唇间。
他可不允许这小女人随便找理由来反驳这句话,挥挥手,他示意呆愣在门口的两人尽速完成收拾细软的工作。
“两只没用的笨猪!”愤愤的把红酒杯摔在地上,哈维的眼睛透射出可怕的凶光。
瞪视着膝盖前的玻璃碎片,渥克吓得冷汗直流,“老、老大,我们也不知道会被发现哪。”
“对啊老大,我们还被整得很惨耶!”可能是牙膏没清干净的关系,杰夫的眼睛仍旧是疼痛难耐。
“何止是惨,那些人简直是没有人性!”摸摸肿得像两条香肠的嘴唇,渥克气得头顶冒烟。
“闭嘴!”
“还有啊,你看看我们的脖子真是……”没听见老大说话的渥克,伸长脖子展示着上头红得快发紫的勒痕。
“我叫你闭嘴,笨蛋,”哈维恶狠狠的狂吼,“叫你们办点事都能给我办成这副德行,我花钱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原本还高高兴兴的飞来台湾准备听好消息的,没想到杜浩天还没找到人就罢,这两个笨蛋竟然跟踪人还跟踪到反让人逮个正着。想到这他的火气就冒得更旺。
“这不能怪我们哪,实在是因为那画面太痒眼了嘛。”勉强将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杰夫努力找理由辩解着。
好歹他们兄弟俩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将近两个礼拜为了任务而完全处于禁欲的痛苦煎熬下,看到那样火辣的场面没喷鼻血就不错了,他们还只是流了点口水而已,怎么知道也会引人注意。
“痒眼?”这两个字让哈维一愣。
“对啊,老大你都不知道,那生了病的杜浩天,床上功夫居然还超猛耶!”渥克眼神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你们确定没看错人?”
看着两颗不断点着头的金发脑袋,哈维的念头一转。
杜浩天是出了名的洁癖怪人,不仅对周遭环境要求一尘不染,甚至自己的感情世界也是力求完美无瑕,总是对自动送上门的名媛淑女极尽挑剔之所能,让女人们是既爱又恨。
想当然耳,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女人,肯定在他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或许,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好,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把那个小妞给我捉来。”“咦,为什么?”杰夫满脸疑惑。
“嘿、嘿,老大,你该不会开始对中国妞有兴趣了吧?”渥克语气里充满暧昧。
“不,我目前最感兴趣的不是女人。”
“不然是什么?”这下渥克也迷糊了。
“是杀人。”将桌上的酒瓶高高举起,哈维的表情凶残且嗜血,“限你们三秒钟之内消失在我眼前,一二……”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同时,偌大的饭店高级套房内只剩下一名头顶生烟的外国男人。
山上的清晨总是免不了会蒙上一层薄雾,吸了口透心凉的清新空气,孟琳悄悄的步下台阶。
“只不停在树干上爬上爬下的小松鼠引起她的注意,躯身向前她想瞧瞧这可爱的小动物究竟在忙些什么。
“它在找食物。”蹲下身杜浩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深色果实,只见小松鼠犹豫了一会后,便冲过来咬走他手中的食物,然后迅速爬上树顶。
“你似乎很了解?”站在他身后,她把玩着他递过来的果实。
昨天抵达这时已是近午夜,在精神极度疲累的状况下她见着了床便粘了上去,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我的童年有一段时间在这里渡过。”
“看不出来现在这里是废墟。”屋子里整齐洁净的感觉,仿佛主人未曾离去过。
站起身,他伸手指向小石子路的尽头,“成叔一家六口就住在山下的小屋里,以往他的身份是管家,现在退休了还是喜欢没事晃到屋子里来东擦西抹的,说是要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