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本来说得好好的,偏偏一个小傻蛋听不懂那么简单的四个字,才累得本王爷多费唇舌举例解释……”
“李遹,你骂谁是小傻蛋?”李苹气愤地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他。
“咦?本王爷有骂人吗?”李遹装傻地打开手中金扇摇了几下。“只是说出实话罢了?”
李苹嘟起嘴正要开骂,永宁公主及时开口,“苹儿,总之夫妻之间两情相悦是最基本的条件,如果只是一相情愿,只会造成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不幸……”
“听到了没?丫头。”李遹又朝她眨眨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哥哥的好心提醒你,别让你的驸马给休了……”
李苹委屈地嘟嘴跺脚,“五皇姊,你看遹皇兄啦--”
“你就别捉弄苹儿了。”五公主好笑地安慰她。
“本王爷哪有这个闲情逸致捉弄人?”李遹笑睨一眼李苹嗔怒的模样,挺享受自己这次撩拨的成果,看来以后可以常上定远侯府去玩玩。
“其实遹皇兄说得也没错……”
“八皇姊,我好心想帮你,你反而还帮着遹皇兄来欺负我!”李苹的嘴噘得更高了。
永宁公主笑出声,“姊姊我是好心提醒你呀,与其消极的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不如学着喜欢你的驸马,也让你的驸马喜欢你,这样不是顶好的吗?”
自己的姻缘不顺遂,于是更希望出嫁不久的十一妹能够有个幸福的姻缘。
看到八皇姊带着寂寞的笑颜,李苹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好半晌,李苹才将矛头重新指回李遹身上,“总之都是男人不好!”
李遹无辜的回道:“如果没有你这种刁蛮的妻子,男人也不会老往外跑。可怜的定远侯……”未完的话消失在李苹带杀气的目光中。
“好了,说说别的吧!”永宁公主真怕十一妹一个忍不住会掐上遹皇兄的脖子。
“哼!”李苹冷哼一声,不与他计较。
为什么皇上哥哥只赐公主的婚,却不点王爷们的鸳鸯谱?太不公平了。
哼!下次轮到遹皇兄成亲时,看她怎么去闹他。
☆☆☆☆☆☆☆☆☆☆☆☆☆☆☆☆☆☆☆☆
当商孝天回定远侯府时,李苹很难得的不在府中。
“公主呢?”找不着人,商孝天只好问意祥。
意祥难得有一天正常的表情,因为今天是侯爷找公主。
“公主上平西将军府探望永宁公主。”意祥让下人换上刚泡好的热茶。
“永宁公主?”商孝天喝一口热茶,想起永宁公主是她的八皇姊。
“是的。”意祥觉得他今天终于拾回做总管的尊严。
自公主入门第一天起,他就陷落在无边的恐惧地狱中。
侯爷出门,他得千叮万嘱;侯爷没回府,他就得提心吊胆;侯爷一回府,他又得求天告地希望侯爷能哄得公主心花怒放。一天里,他能真正放松的时刻只有侯爷回府到第二天侯爷又要出府之前。唉!定远侯府的总管不好做呀!
商孝天睨了意祥一眼,“什么时候出去的?”
“侯爷出门之后没多久。”意祥是有问必答。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那不就是一整天了?商孝天脸色微变。
意祥观了一眼少主人的脸色,“侯爷,要先用膳吗?”
侯爷您成天在外晃荡,公主可没有问过您啥时候出门、啥时候要回府。意祥在心里想道,不过他没有胆子将调侃说出口。
商孝天蹙起眉来,双眼不自主地看向已经昏黑的门外。
成亲这么久以来,她未曾出过门,今天出个门也没什么……
才想着,李苹已经一脚踏进大厅,一时没见到主位上坐了人,只看到站在一旁的意祥。
“意祥总管,侯爷回来了吗?”让喜儿替她除去披风,李苹好心情地朝意祥一笑,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喜儿一进门就见到神情古怪的商孝天。做人奴婢的重要守则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才不会不长眼地在主子心情差时自己送上门去找骂挨。
“公主,侯爷已经回来了。”意祥眼神往主位上飘去。
李苹抬眼望去,双脚也自然地朝商孝天走去。
商孝天微笑地问:“和永宁公主聊了些什么,怎么聊到这么晚?”
在丈夫身边坐下,李苹脸上是过于灿烂的笑容,如百花初绽。
“驸马,你出门时我一人在府中无事可做,颇感府中人丁单薄,于是想替驸马纳几房妾,这么一来,本宫不会无聊,商家也可开枝散叶,驸马意下如何?”她笑靥如花地问。“驸马在外的红粉知己想必不少,不如收为妾室吧!”
不只商孝天感到愕然,厅中一干仆众更感到错愕不已。
意祥无法自持地睁圆了眼、张大了口,是他耳朵出了问题吗?
“驸马?”李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等着答案。
商孝天好半晌才答,“公主,你怎么突然有此想法?”理不清心中是何感想,他颇感不太舒坦地动动身子。
她玩着鬓边的细发,眼尾一挑,“驸马不高兴吗?我以为驸马会立刻点头呢!”
商孝天这才注意打量今天整个神态都不同的妻子,她……似乎哪里不同了?
李苹微笑地注视丈夫,偷偷注意着他的神情反应。
从八皇姊的例子她学到一件事,如果驸马有意要纳妾,那么与其让驸马自己纳妾,不如让她来挑选,这样一来保证绝不会有小妾踩到自己头上去,而且她想,她是有点喜欢驸马,那么就要更确保没有威胁!
她不想重蹈八皇姊的复辙,也不愿与驸马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如果她能如同一般女子“贤淑”,驸马会不会待她更好?
“驸马,你决定得如何?如果你不反对,那我就开始准备喽?”
“不劳公主费心。”商孝天的心情一路往下滑,她笑得愈是甜蜜灿烂,他的心情指数就愈差。
“哦?”李苹不以他的坏口气为忤,还是笑得挺开心的。“那就过几天再说吧,说不定到时驸马便改变主意。意祥,晚膳好了吗?”
“是,就等公主回来用膳。”意祥还有些头昏脑胀,不过仍然不敢对公主稍有差错。
“嗯。驸马,咱们去用膳吧!”
第三章
一听松苑的婢女说公主找他,意祥便开始觉得头痛肚子痛。
昨天公主的一番话已在定远侯府传得沸沸腾腾,每个人都在猜公主是否已经容忍不了侯爷的风流,说的是反话,还是干脆让侯爷把喜欢的姑娘接进定远侯府,免得侯爷整天往外跑。
翠塘中莲荷已抽出花梗,粉嫩的花苞迎风摇曳,惹人想上前一亲芳泽,而荷叶满池翠绿,衬着南风更添凉爽,深浅浓淡不同的荷叶被风一吹,带起淡淡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李苹坐在翠塘小亭中,纤纤十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琴弦。
“公主,您找小的?”意祥停在小亭之外战战兢兢地问。
李苹眼一转说:“你进来。”
意祥迟疑了下,看一眼四周缀着粉黄粉白纱帐的小亭,“小的不敢。”
她不悦地娇哼,“你以为本宫会看上你吗?进来!”
“是、是。公主有何吩咐?”意祥立即三步并两步踩上台阶躬身站在石桌前,一颗脑袋垂得低低的,只敢稍稍抬起眼角觑着公主的神色,根本没看到一旁四个脸带愧色的男女。
喜儿站在小亭靠水的一边弯身摘着荷叶及荷花苞,闻言不禁闷声偷笑。
“你称呼本宫什么?”
意祥愣了愣,“公主……”
李苹停下拨弄筝琴的十指,双目炯炯,“你是否根本不将本宫当作定远侯府的主母看待?”
“小的没有啊!”意祥大声喊冤,不知这无名冤从何而来。
“那么……你该称呼本宫什么?”李苹美丽的笑容让意祥胆战心惊。
称呼什么……什么……
“夫……夫人。”
“嗯。”她侧头用颊磨了磨喜儿捧来的荷叶,舒服的触感让她扬起唇角,“意祥,你说,侯爷平常都去哪儿,又有多少红粉知己?”
意祥闻言在心里大呼不妙,显然侯爷的福气已经用完了,公主……哦,是夫人想秋后算帐了。
“这……侯爷平常只是跟友人一同出游……”
“胡说!”李苹柳眉一皱,杏眼含怒带威,“你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侯爷待他家恩重如山,他说什么也不可以出卖侯爷。
“你不说也没关系,自刚、小玲、王伯、海瑞,你们过来,大声告诉总管。”她抽出喜儿怀中一枝半开的荷花,作势嗅着。
他们四个分别是商孝天的书僮、客苑的婢女、帐房及战时的副将--如今的府卫总领。
“侯爷一个月中约有五天会往弄仙坊去见尤雁灵姑娘,或是一同出游,有时会在弄仙坊过夜。”
“侯爷以往有时会带尤姑娘及其他姑娘回府住几天。”
“侯爷定时会支出一笔款项,购买饰物、礼品赠送红粉知己。”
“呃……侯爷出游的同伴是工部尚书的李公子、知府的胡公子、八驸马的兄弟卫公子、兵部徐尚书。目前最着迷的是弄仙坊的尤姑娘,而贤菱表小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