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请你先看电脑萤幕,我跟你讲解一下。」她轻轻转过电脑。
「何必这么麻烦?我跟你坐同一边不就得了?」决定挽回劣势,他站起身来到她身旁坐下,手臂环上她背后沙发,以一种占有性的姿态将她圈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邪佞的手指,有意无意滑过她莹腻的颈间,挑逗着她。
「对我这样的保险新鲜人,你会建议我投保什么呢?」俊唇低俯,轻轻在她耳畔吹气,正如她那晚曾经对他做的一样。
「这个嘛——」她微微不安地扭动身子。
他可以感觉到她体肤的温度升高了,耳际细细的寒毛悄悄竖起。
看来她即使对他没有一点「兴趣」,起码有一点「性趣」。
他得意地微笑。
「我想,意外险是一定要的。」好片刻,她终于开口说道。
「意外险?为什么?」
「防止你被众多前任女友们追杀。」她转过头,媚眼蒙胧。「你知道,你很可能随时走出门就被某个女人开车追撞,死了也就罢了,最惨的是死不死、活不活,搞得一辈子必须坐在轮椅或瘫在床上。所以意外险是一定要保的。」她正经八百地。
「是吗?」他下颔一阵抽搐,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这番像诅咒又像嘲讽的建议。
「寿险当然也是要的。我的建议是,保最低额度就行了,受益人可以填你的朋友,到时你好让他拿这些保险金帮你收尸殓葬。」
好啊,居然咒他死!他悄悄握拳。
「医疗险也不能少。」她无视他喷火的眼,继续道:「为了方便做『某些事』,我想你住院的时候一定想住单人房吧?光凭全民健保的给付额绝对不够用,所以医疗险一定要保。否则到时候大众情人沦落到跟大家挤鸟笼病房,搞得蓬头垢面,可就见不得人了。」
「谢谢你周详的考虑啊。」他咬牙切齿。
「对了,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你争取一些特殊保险。」
「什么样的特殊险?」
「你可能听说过,有些人会为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保险。」她解释。「比如说手部模特儿会为自己的双手保险,女明星可能为自己的胸部保险。至于你嘛,也许可以为——」视线精准地落向他胯间。「『那里』保个险。」
为他的「小弟弟」保险?
他惊骇地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会提出这种建议。
「我能……请教为什么吗?难道你的意思是——」灵光一现,俊眸漫开邪雾。「你认为我『那个』部位非常具有保险价值吗?」
「我只是觉得你『那里』被人剪掉的风险比一般人高一些。」何湘滟无辜地回望他。「你总不希望万一发生那种事,你却只能自认倒楣,得不到任何赔偿吧?毕竟那可是会让你『失能』的啊……对了,」她像想到什么,双手一拍。「这应该也能算一种『失能险』吧。」
「……失能险是指什么?」雷枫樵铁青着脸问。他不明白自己此刻怎还能像个正常人一般跟这个女人说话?坦白说,他有当场掐死她的冲动。
「『失能险』是保一个人因为某些意外,失去了工作能力。比如一个靠嘴吃饭的人忽然哑了,再也没办法靠着花言巧语赚钱,在他『失能』的这段期间,保险公司每个月会固定支付给他一笔钱。」
「我懂了。」他死瞪她。「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失能险』跟我『那里』有什么关系?」
「失去『那里』对你来说,不也等于失去工作能力吗?毕竟你可是要靠它来『谋生』的啊。」她偏头望他,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神情看起来好天真,像小女孩一样可爱。
但她可不是什么小女孩,她是个魔女!一个让人意欲除之而后快的魔女!
耐性宣告用罄,他陡地伸手用力捉住她。她惊呼一声,挣扎起来,他却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你……想做什么?」她颤唇问,明眸闪过惊慌,表情却力持镇定。「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我随时能叫人来。」
「你要叫就叫吧。」他依然霸道地压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我相信他们会原谅一个男人教训一个过于牙尖嘴利的女人。」
「你想怎样?」她咬唇。
「怎么,你怕吗?」他嘲弄地眯起眼。
她倔强地回瞪他。
「好,够胆量。」他称赞,凝视她一会儿,眼神蓦地深沉。「我喜欢有胆量的女人。」他以拇指抚过她柔软的唇瓣,拿下她的眼镜。
「你、你干么?」
「这么美丽清澈的眼睛,不应该用镜片遮起来。」他沙哑地说。
她心跳一停,正想开口抗议,他陡地低下头,方唇不由分说攫住她。
这是一个吻,货真价实的吻,虽然她强撑着不肯让他撬开自己的唇瓣,他却仍拿灵巧的舌尖来回梭巡、试探,终于,她因他纯熟的挑弄逸出一声叹息,他立刻把握机会,长驱直入。
他含住她柔软的舌尖,温柔又调皮地卷绕、纠缠着。
她顿时喘不过气。
他也不容她喘气,趁着她深藏体内的情欲迷蒙苏醒之际,唇舌滑过她曲线优美的肩胛,隔着薄薄衬衫烫上她盈盈挺立的娇乳。
她懊恼地呻吟,残存的理智明明警告她应该马上推开他,可熊熊燃起的情火却烧昏了她。
她想要他,想要他的唇吻遍她每一寸肌肤,想要他的手爱抚她全身上下,想要与他裸着身紧紧相贴,让技巧高超的他来滋润她体内如沙漠般的焦渴。
老天!她想要他啊!
可她……不能要他。这样的擦枪走火已是过分,如果她再纵容他继续,她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她绝对、绝对不能要他——
她使劲推开他,直起上半身,将散乱的秀发随意拢了拢后,伸手拙上胸前松落的衣扣。
她故意慢慢拙着,拿这样的动作折磨他的意志。
然后,她将笔记型电脑收好,提起公事包站起身。
「我想我们今晚就谈到这儿好了,雷先生。」她朝他嫣然一笑,暗暗掇拾细碎的呼吸。「我们可以改天再约时间——如果你真心想投保的话。」她补充一句,盈盈转身。
「等等。」他唤住她。
她回眸。「还有事吗?」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年薪千万的保险业务员会选择到单身汉派对上扮兔女郎?」
「你说呢?」她甜蜜地反问。「当然是因为想藉机钓到凯子金龟婿啊。」
「那你找到了吗?」
「很可惜,没有符合我条件的。」她好无奈地摊摊手。
这女人!
「你真的很懂得刺伤一个男人。」他摇头。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她举手触额,俏皮地行了个礼。
「我的心好痛!」他手捧胸口,东施效颦,又是蹙眉,又是叹气。
「你会痊愈的。」对他夸张的表演,她只是嘻嘻而笑,毫不同情。「晚安喽。」玉手随意挥了挥。
他没再阻止,坐倒在沙发上,默默望着她身材姣好的背影。
一个难缠的女人。也许是他这辈子遇上最不好对付的一个。雷枫樵想。
几秒后,他视线落下,这才发现穿在身上的黑色衬衫,钮扣竟全松开了。
什么时候被解的?他竟然毫无所觉?
他寻思数秒,忽地展眉一笑。
可怕的女人啊,他原以为只有她才在那场激吻中失落了魂魄,没想到自己也是。
这让他,更想得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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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到她。
她知道,完全可以确定这一点。
问题是,他有多想得到她?强烈到足以让他不顾一切跳进她设下的陷阱吗?
看来他想得到她的动力还不够强,否则不会都过了两个礼拜,他只送来一束花、一盒巧克力,还有一通问候性的电话——感谢她那晚为他解答关于保险上的疑惑。
之后,音讯杳然。
幸亏她拜读过他的大作,知道他现在是在玩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为了不让自己处于这场恋爱游戏的弱势,所以故意吊她胃口。
但她该怎么接招呢?
下一步棋,她该怎么走呢?
何湘滟持棋沉吟,脑海思潮起伏,想的却完全不是盘面上的棋路。
与她下西洋棋的对手叹了口气,抬手在她面前摇了摇。「你魂不守舍啊,湘滟。」
她猛然回神,望向孙妙芊写着无奈的秀颜。「不好意思,芊芊,我在想事情。」她道歉。
「究竟在想什么?」孙妙芊好奇。「你今天晚上已经第一百次走神了。」她夸张地说。
「工作上的事。」何湘滟尴尬地回应,不好意思告诉朋友自己是想一个男人想到出了神。
「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
「还好。」困难的是,她如何加强自己对他的吸引力。
「找不到新保户吗?需不需要我介绍一些人给你?」
「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你千万别客气哦。」孙妙芊很友善。「因为我也是你的保户啊,我知道你的服务有多好,把你介绍给别人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