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么办?你们找来的那什么吉神根本不可靠!”
“不可靠就算了,还帮倒忙,不就是她让战事突然变得火烧屁股的吗?”
“她连自己要什么武器都不清楚……”
“我还看过她拿著剑在跳舞……”
几名将士再度议论纷纷。
“丁牧,你倒是快说说有什么办法呀!”
丁牧耸耸肩。“啥方法也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全看将军怎么做了。”
“将军,你的意思呢?”早已瞧见站在厅门前多时的东英,呼特问道。
东英蹙紧眉心,冷冷地道:“她说过她有神力──”
松羽……也许该找个机会试试她……
※ ※ ※
明月云雾围绕,夜色越来越浓沈。
谁……是谁在触摸她?
不能……不能这样抚摸她,不能……
她好累,之前恐怖的景象还盘踞在她脑海,别再增加她的恐慌了……
暧昧的气氛教她不敢大声呼吸,她晓得有双莫测高深的眼正出神地看著她,她企图以言语、以行动抗拒他放肆的侵犯,但她不能动,她只能软弱无力地贴著雕花木床。
慢条斯理的,她感觉到对方的贴近……
粗厚的大手探向她的颈子,轻轻按摩她的肌肤,攫住她喉间的曲线。渐渐的,指尖陷入衣领内。
不行……
她皱紧了眉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她的床上?是谁潜入她的房间?
半梦半醒间,她挣扎的想起身,但晕眩乏力感主宰了她,她动不了,醒不过来!
或幻或迷中,他带著酒意朝她倚偎而去,他逼人的气息笼罩著她的身,贴著她的脸,那么的煽情、那么的狂妄。
在她来不及抗议前,大手已落向她的肩,顺著手臂往下滑落,终而伸进了她的底衣内……
她无法相信他的抚触会是如此狂野、肆无忌惮,用手指隔著轻薄底衣恣意挑逗她的肌肤,按抚她的曲线。
若不是她咬住嘴唇,她势必细吟出声。
够了,已经够了,她必须阻止他!
恍惚之中,她奋而撑起眼皮──“东英?!”
她赫然迎上的竟是东英冷黑色的眸子。
松羽震惊不已,急忙整理衣物。
东英的视线与她短短一触便移开,在她还来不及收拾惊惧,他已然像著了魔似的,猛然抓住她的肩,将她压倒在床上。
“东英,你干什么?!不要!”
回应她的是一个蛮横粗暴的吻。她吓得拚命挣扎,心跳不断加快,胃也紧张地翻腾。
“你疯了吗?放开……”
她的话全消散在他疯狂强吻的唇齿间,一双裸足在床板上猛力踢蹬,却阻止不了东英一个挪移,大胆将自己的下半身置入她的双腿内侧,上半身与她紧密贴熨在一起。
他就像一头打定主意吞了猎物的野兽,执意地蹂躏她。
霎时,他的胸膛顶著她的胸口,他健壮的腿侧紧贴著她的大腿内侧,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意识到他的身体正在狂浪地刺激她的感官。
嘶──
胸口衣物的撕裂声,瞬间炸空了她的思考能力。
“不能,你不能这么做,东英!”
他抓住她试图挥动的手,她越要挣脱,他就抓得越紧,东英任性地执意亲吻松羽暴露在月光下的雪胭玉肤。
除了强烈的欲火,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东英,求求你快清醒,这不像你……啊!”她惊叫出声,断然抽息,只因他在那一瞬间抓住了她浑圆的双峰,毫不留情地把玩。
他寒冷的吻令她微颤不已,她怀疑他失去了理智。
她连喘息都在轻颤,但无力阻止东英的唇沿著她的颈项印下吻,并找到她肚兜下的蓓蕾,藉由他的唇齿激切地将情欲注入。
激情、温柔和痛苦,交织成一片。
东英以唇和手煽高她的欲火,他冷漠的脸庞回到她耳畔,在她耳际喷下浓重的气息,以壮硕的肉体与她身躯接触摩挲,企图掩灭她的恐惧。
“不,不要!”
他的舌和手指继续挑逗她,最后终于大胆地把手放在她的臀上,欲再拉近两人亲密的体热交流,他已然因她而疯狂,以致没注意到她突发的举动,一个不留神被她猛地推开。
松羽揪紧凌乱不堪的衣物,含著委屈的泪光夺门而出。
快点!谁快来阻止他?谁快来救她?
藉著月光,她惶乱失措地逃奔在假山园林间,她想呼救,但又不敢叫出声。
这里是他的地盘,谁会相信她?
谁又能接受她所说平时行径光明磊落的东英将军,会突然带著一身酒味闯进她房里对她上下其手?何况,那关系著她一辈子的清誉,一旦张扬出去,她不就完了?
玉灵!
去找玉灵!
急闪而过的念头,为她燃起一丝希望。
只是玉灵的房间在将军府的另一头,府邸这么大,要绕到那里求救,中间这一大段路程她要如何跨越?
再者,就她所知,玉灵除了在她的手伤上雪上加霜外,似乎正为某事在奔波,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府里,今晚,不知道回来了没?
想到此,她的血液降至冰点,此时在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刻意压低但疾走而来的脚步声。
东英!
她蓦地背转身,拔腿就跑。
她已经使尽全力在跑了,但后面的脚步声依旧步步逼近,她心想不如转个方向逃,说不定可以扰乱他的方向感。于是她突然往旁边的小径转去,可是这一转,却万万没想到正好与东英碰个正著!
“不要走。”
那是宛如来自地狱的幽鸣。
松羽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东英冷冽严霜的五官,心脏几乎停止。
她下一个念头就是转身逃,但腰杆却在转瞬间纳入东英的臂中,教他由身后将自己紧紧环搂住。
“东英,不要!”她尖叫,拚命捶打腰上的粗臂。“你不能那么做!”
“不能怎么做?”东英以幽魅的嗓音问,空出的温厚右掌早已放胆抚掠她柔嫩不失丰盈的娇躯,钜细靡遗。
松羽满脸胀得通红。“不要……不要碰我!”
“那就阻止我。你不阻止我,我就认定你默许。”
一瞬间,他将她倏然转身,以背贴靠在树干与他面对面,霎时,她的外衫蓦地被扯开,他索性当著她的面,恣意爱抚,毫不避讳。
松羽吓白了脸。“你疯了吗?”
她咬唇,眼底含著羞愤的泪珠,抬手要刮他一个耳光子,却被他握住。
“如果你只有这么点力气,今晚你就束手就擒吧!”
“不!不要!”松羽疯狂地推打他。“你明知道我没有能力反抗!”
“你不是有神力吗?”
“我没有!是骗你的!全是骗你的……”
两行清泪终而纷坠不休,松羽的双手再也因承受不住恐惧与难堪,沮丧虚软地垂在他的襟口前。
东英面容一敛。“你撒谎?”
松羽先浑身一震,才惨澹的点头坦承。
她已经可以预见他命赴黄泉路时,她跟著下棺陪葬的情形,这就是她信口开河的代价!
※ ※ ※
次日,日上三竿,东英豪然坐在大位上,面无表情听著大家发言。
“我们就觉得事有蹊跷,原来真的有问题。”
一早,大伙儿就被召集,说有要事商议,没想到松羽在众人面前坦承了她压根儿没有神力。
其实他们早就猜她有问题,只是没想到真相会揭露得这么快,昨晚质疑的话还依稀在耳边呢!他们不禁好奇,将军是对她做了什么事,一夜之间竟让她主动俯首认错?但是始终没人敢问出口。
“她若有能力,怎么可能轻易落入哈萨克人大当家的手中,又怎么可能坏事反而让将军一口气杀了两个狗贼?”
“这事不能再拖了,我们得尽快做出因应对策。松羽姑娘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猝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场显得尴尬又敏感的松羽,立刻惊跳了一下。
“既然她帮不了将军,留在这里反而可能节外生枝,不如送她回疏勒城。”
“我们应该著手找出将军真正的救星。”
松羽有话想说。“我……”
东英看也不看松羽一眼,就事论事的下结论。“就依丁牧的意思送松羽回疏勒,她的父亲及未婚夫还在等她的消息。”
松羽目瞪口呆。
呼特自告奋勇,拱手禀报。“这事交给我,我现在就去准……”
“我反对!”
被打断话的呼特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不悦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与他眼对眼相望的是松羽!
可她才不管呼特高兴或不高兴,鼓足了勇气说道:“你们自顾著决定我的去留,却完全不问我的意愿,这算什么?”她不是可以任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让东英再犯杀戒的人,是我,所以无论你们的决定是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扔下这一切走的!”
“松羽姑娘,你难道忘了自己初来乍到将军府时,态度有多顽抗?现在我们要送你回去,你怎么反而不走了呢?”呼特冷冷地道,脸上表情清清楚楚写著──快走吧,赖在这里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