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的嘴唇,然后俯前接近,亲吻他的唇办。
书烈为她怦然心动,将她紧揽在胸前,用双手探索她颈椎、肩头及背脊形状优美的曲线,她的美丽、她的圣洁,无一不令他意乱情迷。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倾首去吻她的颧骨和脸颊,又移到她的喉咙亲吻她颈间的脉搏。她回应着他,弓起颈项张口吐出声气,感觉体内麻热的感觉重新一点一点地累积。
突然,锦晴的眼帘掀开,眼神犀利地瞥向门外。
“有什么不对吗?”书烈问,不懂她为何突然脸色大变。
“穿衣服!”
“啊?!”
书烈错愕,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她已迅速着装翻身下床,亮出长剑。
一看到她这动作,书烈的热情凉了一大截,忽然间,客房的房门猛地被踢破。
赫然看清来者,他霎时大叫:“马贼!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拥入的大批马贼,一看见书烈,立刻像吸血蝙蝠看见血般争先恐后挥刀砍来。
锦晴利剑一扫,挥掉他们手中的兵器,怒然喝道:“你们争什么?要打我跟你们打!”
“别开玩笑了!”
“我跟你开玩笑了吗?”
锦晴可不懂先礼后兵的道理,倏地运剑向来者砍去,一名汉子应声惨叫,手臂被砍中,当下溅开一片鲜红血迹。
“你玩真的?!”
“你说呢?”
话语方休,她三两下功夫,立刻气势如虹地踢飞另一名胖汉子,那人哀叫一声,带伤倒地不起。
“啊?臭婆娘!看刀!”
马贼们心生不甘,登时奋起缠斗,屋内霎时杀气四震。
锦晴的武功底子打得显然比他们这群乌合之众深厚,一来一往之间,即轻易令他们挂彩、挨刀子。
“走!”
她替书烈挡开一波波的袭击,乘机拉他欲往外撤,但书烈立刻遭受攻击,前脚才跨出去,后方大刀已砍下来,令他寸步难行。
书烈在她身后叫道:“不行!他们人太多了!”
他偶见桌上一只花瓶,伸手抱起就往敌人头上砸。
哗——
瓶破,头也破!
“人多,我就杀得他们人少。”
锦晴扬声撂话,想也不想一脚踹开那名头破血流的倒霉鬼!
“可恶!往哪里走?”
去了个胖汉子来了个更壮的汉子,对方完全被激怒,原本还算人模人样的五官,已因焦虑迎战变得丑陋,狂暴不休地狂劈锦晴与书烈,似乎打定主意要毁了这对狗男女。
“小心!”
锦晴失声大喊,一个眼神赫然瞥见凌空一把大刀向书烈袭去,情急之下出手横剑抵挡,可惜一隙之差,锁骨沿至胸口的地方,骇然被划出一道长约十五公分的刀伤,血流不止。
书烈刹那失色。“锦晴?!”
锦晴咬牙切齿,强忍痛楚,乍见对方的腰部系着一把短刀,愤而抬手抽出,对方双眼惊讶大瞪,冷汗滑下脸颊,可惜为时已晚,下一步,短刀便没入他的体内,而那位置正是他砍伤锦晴的地方。
以眼还眼,绝对是锦晴的作风!
书烈的心在一瞬间简直快停了,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后,赫然怒发冲冠发出像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暴怒声,双手按在壮汉的胸口将他一路推到墙壁。
壮汉反应不及,头撞到墙壁,昏了,但他的身体却反方向弹向他。
“咦?呀!”
高大粗壮的身躯一倒向他,立刻像泰山压顶,书烈就这样动弹不得地被压在地上,几乎快窒息;全身上下只剩一只手在外面抽搐颤抖着。
锦晴又撂倒了四名敌人,十多名马贼不过半晌的工夫便全军覆没。
她马上赶过去把书烈救出来。
“快走!”
“啊?!”
书烈脚都还没站稳,已猛地被她拉着向外跑,只可惜他们才刚跨出门槛,便正面迎上拥有一双冷冰冰眸子的额勒德清,在他身后同时伫候了十来名同党。
“是你?额勒德清?!”
在他慑人的气势下,锦晴与书烈开始不自然地往后退。
“你认识他?他是谁?”
“教我读书写字和武艺剑法的师父。”
“你认马贼做师父?”
“我不知道他跟马贼有干系。”
额勒德清从容不迫的盯着锦晴,解释说:“你问我跟马贼有何关系吗?简单一句话,他们早在我进府前,就已经是我的拜把兄弟,我们干过了不少荒唐事,一直是官府追捕的恶人!只是谁也没发现,昔日的土豪流氓,居然也能够混进官宦人家,当起富家千金的老师。”
锦晴的手死命地握紧剑柄,剑锋指着额勒德清,双眉紧敛,不发一言。
“对了,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为什么把他们打成这样?”他问。
她还是不语。
“你不说,我也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他轻声地说,无视于她武器的威胁进了房间。“是这小子吧!”
书烈讶异地瞪大眼睛,眼前光影一闪,一条铁臂猝不及防闪过锦晴抓住他的胳臂,一把冰冷的匕首应时抵在他的喉咙处。
锦晴大惊。“你想做什么?放了他!”
“放?”额勒德清眼底火光一闪。“哦,你是叫我杀了他吧!”
他掉转匕首刀身的角度,一拿稳,就要往书烈的脖子划下去。
锦晴喊出声:“住手——”
额勒德清抬眼端详她。“原来我没听错,你真的叫我放了他?锦晴,你已经破坏了游戏规则!”
他冷不防地以肘部击向书烈的颈椎,顿时只闻一声痛苦不堪的呜呜从书烈喉际逸出,转眼间,他已不省人事倒地不起……
# # #
书烈再次醒来全拜那一桶突然泼上来的冷水。
他的双手被分绑在头部两侧,整个人呈中字型地钉在以石头相砌的牢房墙壁上。
漆黑的牢笼里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气氛,一盏黯淡的灯火照自牢的栅栏,忽地,他的头发被人用力往后扯,使他的脸被迫抬起,震耳欲聋的暴喝声立时传来。
“臭小子,这一路上睡得可沉呀,嗯?”
“锦晴?你们把锦晴带到哪去了?”他发现这牢房里,除了他,只是这群面目可憎的恶徒。“放了她!我不许你们伤害她!”
马贼们互望一眼,登时讥讽地笑成一团。
为首的大块头跨前一步,高举着拳头,接着使劲挥向他的脸庞,恶言骂道:“掂掂你的斤两吧!你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是个问题哩!想英雄救美?我看你狗熊救美还差不多!”
话一完,他马上对书烈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地挥击他身上的弱点。
书烈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身血淋淋且筋疲力尽,纵使如此他仍对锦晴念念不忘。“我……命令你们……即刻放了她,否则我发誓……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哈哈……哈哈……你们听到没有,他说要让咱们吃不完兜着走耶?他行吗?他行吗?”
整个牢房里回荡起狂浪的笑声,笑声一止住,便又是拳脚交加伺候。
“威胁我们?不要命了你!”
“打!打死他——”
“打——”
书烈的脸登时就像练拳的麻布袋,不断被一记一记挥舞下来的重拳打过来揍过去,猝然,冷不防的一拳击中他的左眼,当场便肿得完全张不开。
书烈拼命压抑着昏眩的感觉,依然不服输地说:“你们怎么……打我都没关系……但是!只要你们敢伤害她一根寒毛………我一定将这里铲为平地!让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放了锦晴,听到没有?!”
“他奶奶的!气煞人也!”
大块头气不过,走过去打他嘴巴数拳,对准他的胃猛槌猛打,淌下满口的鲜血,而这一切似乎还不够,他看准书烈胸腔,弯起手肘一记立刻狠狠撞入他的心口。
书烈两眼大瞪,登时咳出一大片鲜血。
“放了锦晴……放了她……”
“兄弟们,打!打死他!”
“打——哈哈……哈哈……”一群人就这样争先恐后地围着阶下囚施以暴行,并不时发出残酷无情的可憎笑声。“哈哈……”
停留在牢房外狭窄通道的是锦晴及额勒德清。
透过门扉上的小铁窗,锦晴瞪大了眼睛。
她飞快掉转过头,对额勒德清道:“放了他!”
额勒德清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扫而空,一双黑眸蒙上寒冰。“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吗?你现在要我放人,这算什么?”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放了他!”
额勒德清的眉心一拧再拧,试着平心静气地说:“放了他?这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锦暗不语,注视他的眼睛绽射出了敌意。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锦晴。”他道,抱着双臂。“在赵州郊外时,你不该为了救他把精力浪费在与马贼的打斗上,你应该让他惨死乱刀下,届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我不能见死不救!”
“那不是我教你的法则。”
“法则是死的!”
额勒德清遗憾地笑了,然后摇了摇头。“你从来都不会反驳我的话,就连我要你顺从父母的话出嫁你吭都不吭一声,而现在你居然为了他跟我狡辩?!锦晴,你为什么不干脆承认你舍不得那小子?”
他刹那间失声指控,怒气冲天。
锦晴的神色凝沉,全无否认之意。
“你对他动了情是不是?你爱上他了是不是?”额勒德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锦晴,难道你忘了自己嫁给他的目的?忘了你额娘是如何糟蹋你的人生?忘了你曾发誓要做一件令你额娘悔不当初的事,来好好回报她多年来的‘照顾’!别手软,眼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你杀了那两个老家伙替你挑的好丈夫,就是最佳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