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一辆进口休旅车驶入位于台北郊区的四季饭店地下停车场。
耿然沁随着车道回转,熟悉的来到自己的停车位,倒车停妥。熄了火,她没什么形象的张大嘴连打了几个大呵欠。
唐柏亚难得答应让心亚放假,再找来恬恬,三人到绿岛浮潜游玩,三天的休假她们玩得不亦乐乎,直熬到最末一班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本来想在台东休息一晚,明天再开车回台北,可惜心亚那个工作狂哥哥不准,她只好马不停蹄的一路赶回来,累死她了。
耿然沁拿起随身行李下车,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向电梯,按钮后幸好电梯门很快就开了,要不她可能站着就睡着了。
电梯在十七楼停下,她呻吟一声,自己住的是顶楼十八楼,那儿是她的家,为保有私密性,所以没让电梯通达上去,因此她必须要爬楼梯。
这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但是对连续开了五、六个小时车的她来说,每一步楼梯都难得像登天,尤其这楼层还特别挑高,换算起来等于要爬两层楼的楼梯。
不,不要,她宁可睡冷地板也不要爬楼梯。
不过这里可是饭店呢,最不缺的就是床了,而且是在这十七楼,这层楼有问全饭店最顶级的房间--总统套房。
想到自己亲手挑选的席梦思名床和蓬软的羽绒枕、羽绒被,耿然沁毫无招架能力的马上往总统套房走去,反正这也不是她的第一次,太高价位的房间使用率自然没有普通客房来得高,当她心血来潮想换换床铺时,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打开房门,月光从落地纱帘透入室内,为宽敞的客厅带来一丝光线,耿然沁没开灯,就算闭着眼她也能找到卧房。
推开雕花琉璃门,她走入房间,把行李往旁一丢,摸黑来到床边,习惯性的褪去身上所有衣物,只穿着内裤便飞快的上床。
当身体接触到软硬适中的床,纯棉柔软的被套拂过肌肤,让她不由得发出像猫咪般轻呜的赞叹声,接着在三秒内就进入了梦乡。
倘若她没这么疲累,又这么相信总统套房里没有贵宾入住,她就能发现,在床的另一边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起伏的身影。
相对的,长途飞行和时差,也磨平了一个感觉敏锐的人。
夜很宁静,他们也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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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研究报告,人要醒来时,感觉比神智更快苏醒。
温热的气息轻拂在他胸膛上,怀里饱满感觉和肌肤相亲的热度,让他体认到自己似乎抱着一个人在睡觉。
抱着一个人?这念头一浮现脑里,马上就令于篁清醒了过来。
掀开被子一看,果然一个属于女子的白皙躯体正大刺刺的偎着他熟睡,脸还下客气的埋入他胸怀中,而且依他的触感,她竟然是没穿衣服。
该死的,这家饭店不会有什么特别服务吧?他对自动送上门的艳福可没兴趣,拧眉有些粗鲁的连忙推开怀里女子。
受到打扰的女子不悦的咕哝声,「别吵。」然后抓着被子半翻身,仰躺枕上,完全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圆润的脸蛋泛着健康的晕红,该是漂亮分明的大眼睛仍紧闭着,雪白的鼻头不是张丰美的红唇,她留了头短鬈发,几许不听话的发丝落在粉颊上,让她看起来可爱又俏皮。
陌生的悸动猛力冲上,于篁的心有剎那间乱了,自制力极佳的他连忙做几个深呼吸,使自己定下心,手不自觉的抚上讨人喜欢的脸颊,唇也在下一秒咧开了笑。
竟然是她,大胆封他为财神爷的女人,专栏作家,四季饭店的总经理,以及现在偷上他床的床伴,这不会是她招待总统套房贵客的手段吧?
于篁不急着要穿衣服了,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近十一点,没想到他睡到这么晚,时差真的打乱了他的生理时钟。
按下一旁的电动钮,落地窗帘缓缓自动开启,卧房里马上充满了明亮的光线。
身旁的女伴再受到打扰,这回是转过身趴睡,将脸埋在枕头里。
「哥,我还要睡,不要吵我。」
于篁低低笑着,修长手指轻绘着她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背脊。
「主人比客人晚起,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及格的。」
「我不是主人。」渴睡的耿然沁下意识的回答丢来的问题。
「妳不是总经理吗?」
「挂名的。」
于篁强忍住笑意,既然可以用这种胡里胡涂的方法问话,他怎能错过。
「妳对于篁的感觉是什么?」
「谁啊?」
笑容褪去,于篁微咬牙,「于篁,妳专栏里所写的财神爷。」
「哦……就是财神爷。」
「还有呢?」
「有钱的财神爷。」
财神爷还有没钱的吗?于篁不满的加大音量,「然后呢?」
「没有了,你好吵。」耿然沁不耐烦的晃了晃小脑袋。
「对于他,妳真没有半点印象吗?」
「没有,没有,你今天怎这么烦啊,哥……」
耿然沁倏然睁开眼转身,没好气的正想骂人,没想到会见到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孔,让她愣了愣。
「你……不是哥哥……」
「我没说我是。」
「你……小偷,救命啊,有小偷……哥,救命……」耿然沁惊慌大叫,想到自己没穿衣服,急急抓起被子掩住身体往后退。
但是她没料到小偷竟然也光着身子,被子一被她抽走,立刻春光外泄,雄伟的男性器官大模大样的展现在她眼前。
耿然沁瞠目结舌,五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使出吃奶力气拚命叫吼。
「哇……色狼,变态,大色狼--」边叫边别开脸,手忙脚乱的赶紧推回一半的被子给他遮重点,只是才瞄过那么一眼,那刺激的画面却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令她心跳加速,又羞又冒火,抓起枕头挡在自己身前。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怎么混进来的?快……快说,否则我要打……打电话报警了。」快速拿起一旁的电话,表示她是说真的。
「妳总算空出机会让我能说话了。」
从刚才起就看她又叫又把被子扯来扯去,连枕头、电话都用上了,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让他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身为歹徒竟然这么镇定,这还有天理吗?
「有话快说,而且要说实话,别想使出欺骗伎俩,我不会上当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耿然沁斥喝。
「我会在这里的理由非常简单,我想连幼儿园学生都能想得到,因为我是这房间的房客。」于篁微笑的回答。
「房……房客?」答案真的很简单,却让耿然沁一时间回不了神。「你是总统套房的房客?」
「妳若还怀疑,可以打电话到柜台询问,总经理。」
「你认识我?」
「妳也应该对我很熟悉。」
耿然沁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很不给面子的摇头。
「你是谁?」
已经受过一次打击,所以这回面对她的有眼无珠,于篁只有叹气失笑。
「妳认人的能力还是一样没长进。」
「你到底是谁?」他怎么一副两人相识久远的模样?她虽然迷糊,记性不好,但以他这种称得上极品帅哥的男人,一旦见过一定很难忘记,所以她很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于篁拿起柜上的杂志放到她面前,「想起来了吗?」
耿然沁抱着枕头,歪头看了下杂志,翻开内页,看看照片再抬头看看眼前的男人,小嘴慢慢张开,讶然大叫:「你……你是于篁!」
于篁撇撇嘴,一脸的似笑非笑。
「恭喜妳总算认出我来了。」
「呃……你和照片有些不一样嘛,认不出来也是应该的。」陌生人的照片她是一看就忘,哪可能记得起来呢。「你不是住在美丽大饭店,怎会跑来四季饭店呢?」
「拜妳之赐。」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来台湾原意是度假,但是妳泄漏了我的行踪,又给我一顶财神爷的高帽子,如今我已经成为台湾的头号新闻人物,人人都希望认识我这个财神爷,在这样的情形下,妳想我还可以轻松的度假吗?」他对她咧出了没有笑意的笑容。
「我在杂志里可没提到你来台湾的时间,因为连我也不晓得,别怪错人了。」耿然沁辩驳。
「记者就像猎犬,只要妳放出一点香味,他们就会寻线索找到目标。」
「这……好吧,我那篇专栏似乎为你带来了一点麻烦,那住宿费就给你打八折优惠。」看在他是房客的份上,她大方给折扣。
「妳以为这么一点补偿够吗?」于篁又笑了,不同的是这次的笑里带着浓浓的邪气,大手还慢慢的将被子拉向自己。
耿然沁吓得连忙抓丰被子,「喂,不要胡来,我们饭店虽然对客人是服务至上,但不包括这种事,这是误会,你别会错意了。」
「妳自动爬上我的床,与我肌肤相亲一整夜,这叫会错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