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铃呜咽的奔上前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看你被推下悬崖,以为……以为呜……呜……我后来还带员警和好多人到下面去找,却……呜……只看到一摊摊的血,哇!我吓死了,以为你已经死了,呜……”她哭得好不伤心。
郁铃的真情感动了舒珊的心,让她多日来的委屈一古脑儿的倾泄而出,抱著好友也痛哭失声起来。
“郁铃……郁铃……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边哭边诉说著别离后的经过。
“阿骏真的这样对待你?太可恶了,我一定不原谅他。他真的忘记你了吗?永远不记得你了吗?”
舒珊难过的摇头,“不知道,也许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郁钤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么轻易就忘掉你的男人,不要也罢。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开我们的豆浆店,过我们的生活,别再理那群臭男人好了。”
“永远不要嫁人。”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相识大笑。
不管将来怎样,最起码她们现在还有彼此可以安慰。
“好,我们要重新振作起来。”舒珊说。
“不错,不过……”郁铃歉然的偷睨她一眼。
“什么事?”
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你可下可以先打电话到警察局报备一声,因为……我正准备帮你办丧事。”
“什么!郁--铃--”豆浆店内响起了舒珊的狮吼声。
“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同时,另一个女人的哀号声也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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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走了之后,四周变得安静而无趣,家骏感觉自己的心并不在这里。他们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伙伴,也给他看了很多以前跟他们相处时的影片,可他还是一点归属感也没有。
他的心跟感觉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你是不是在想舒珊?”伊莲娜走进来问。
“我想她干什么?”他一脸不以为然。
伊莲娜轻叹了声,无奈的望著他。“别再装了阿骏,这里没有别人,你不需要继续委屈自己来演戏,你是瞒不过我的。”
惊讶的瞳孔一亮,但他迅速的恢复平静。“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就在你赶走舒珊的那一天,你故意用刀子吓走她的时候。如果你真的失去记忆,依你以往杀人不眨眼的行径,一定不会只把刀子射入墙壁,而是直接射入她的心口。
“由此看出,你不但已经恢复记忆,而且还决定要离开我们了。赶她走只是想先确保她安全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如何脱离我们了吧!”
家骏一笑,佩服的看向她。“你真的很厉害,五人之中,你是最难对付的。”
“因为我懂人心。”她歉然一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其实当你决定离开美国到台湾时,我就有预感你会因为这个女人而离开我们。后来我也曾努力的试图阻止过,但终究抵不过命运的轮盘,你还是选择她了。”她幽怨地道。
“对不起。”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命运的轮盘转动的不只是你而已,还有我们其他人也都会开始走向不同的路,你只是比我们提早一步离开。”希望到时大家都能乎静的接受这一切。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他试探性地问。
伊莲娜慧黠地一笑,向他眨眨眼。“继续演下去。依杀手手则,对于失去记忆,或失去利用价值的伙伴,应该要放弃的不是吗?你最早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
果然任何事都瞒不过她。
“你放心吧!这件秘密我不会说出去,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舒珊的,所以在等一下的会议中,我会提出将你逐出组织的提议。”
“谢谢你。”他真心感激她。
“再见了阿骏,跟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很快乐。”
“我也是,再见。”
第十章
会议结果,虽然如伊莲娜所说的,他们允许他脱离组织,但顽强的宫本鹰司和重情义的乔瑟夫依然不舍得他离去,想尽办法要帮他恢复记忆。
对于这份情,家骏虽然感激在内,却不得不狠下心来继续瞒骗他们,直到他们渐渐放弃希望为止。
如此演戏的日子又过了几个月,两人对他终于不再存有信心了。
该是时候了,家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家骏,你要去哪?”正在门口商讨该如何帮他的宫本鹰司和乔瑟夫立刻走过去。
“我要走了。”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似的,他走向通往一楼的电梯。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你还没有完全康复,你不能出去。”乔瑟夫担心的想阻止,却被他用力挥开了。
“不要管我。”他冷淡的丢下一句,踏上电梯离开。
“阿骏!”宫本鹰司气得直跳脚。
六人之中,就属两人的友情最好,可是他现在却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快去追他。”两人准备搭另外一部电梯去追。
“等一下,让他走吧!”伊莲娜和班洛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叫住他们。“他不再是杀手,不再是我们组织的人了,没必要继续留他在这里。”
虽然无情,但却也是事实。宫本鹰司和乔瑟夫相觑的对望一眼。
“可是他还没完全好,我怕他有危险,还是不放心的跟去看看好了。”鹰司说完后快速的进入电梯。
“我也跟去看看。”乔瑟夫赶在电梯门关上前闪了进去。
至少要看到他安全了,他们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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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著熟悉的记忆,家骏漫步在前往豆浆店的路上,他回味著曾经跟舒珊共有的一切,两人共同摸过的一花一木,走过的一砖一瓦。
那种感觉就像许久未归的游子般近乡情怯,却又充满了会见亲人的期待,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雀跃和悸动。
横直的走过几条马路,他不在乎耳边传来的喇叭声,更无视红绿灯的警告,只有眼前斗大的招牌吸引住他。
忆铃豆浆店。如记忆中的,一间在路旁的两层楼店面,而在骑楼外的大路旁还有一棵大桑树。一切的景象都是那么的熟悉。
“阿骏,干什么发呆,在摸鱼吗?还不快过来工作。”
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片段,她老爱呼喝他的样子,真是令人怀念。
望著店内那忙碌的身影,他背靠著树,漾著笑凝望著。
“等一下,再一下就好了!”舒珊叫著,回应客人们的催促,全然没有看到站在门外树下的他。“郁铃,发什么呆呀,是寂寞难耐,又想去相亲找帅哥了是不是?还不赶快来帮忙!”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一样的吆喝声,她一点都没变。
不由自主的,他朝那迷人的声音走近。
舒珊正忙著朝外泼水,她面向著店内,边叫著那个发呆的懒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店门前站了一个颀长的男子,结果那桶脏水泼到人家的脚上,连同下截裤子都湿了。
待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覆水难收。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地抬起头来想道歉,不意却望进一双魂牵梦系的黑瞳里。“阿骏!”她惊诧莫名,无法言语。
他微笑以对,想向她打招呼,但顾忌著自己现在假装失忆的身分,还有后面那两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阿骏,是你!”在店内的郁钤也看到他了,匆匆拿了根置在角落的扫把就冲了出来,横挡在舒珊身前。“你又来干嘛?伤害舒珊还不够吗?又想来欺侮她是不是?”
“我没有欺侮她。”他低声道,看著舒珊的眼瞳丝毫没有离开过。
那深情的眼眸几乎要让舒珊以为,他已经记起自己了。
“你是来吃早点的吧?请进来。”她只能这么解释。
“早点?”
“是啊,中国早餐,你该不会装蒜,连豆浆、馒头都不知道吧?骗鬼。”郁铃没好气的说。她看他的眼光就像看见一个大坏蛋一样,恨不得拿扫把敲他的头。
舒珊让家骏在店内的一张桌子坐下,眼光不敢多望的走去拿早餐,趁这独处的空档,他将这家店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发现店内不止变干净了,也稍微装潢过。
不知他以前住的那间储藏室是否还在?他好奇的站起来,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里?”正拿著一份早餐回来的舒珊,见他走向储藏室问道。
“那是哪?”他故意问,手指著那间小房间。
他记得那间储藏室?!
“一个你曾经住过、睡过的地方。”她自动引著他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小,几乎他们两人一进去,就把地方站满;那里除了一张上下铺的床、一张桌子和椅子之外,没有别的。
“这上面不是应该放了很多东西?”
“本来应该是,可是……现在没有了。”以前是这样,但是自从这次回来以后,她将这里重新整理过了:之前苛待他,不许他把东西拿出去,现在她只想弥补自己以前的过失,亲手为他整理干净。
只是,这些话并不需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