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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劲的夜风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狠狠地吹刮著。
在天色最深沉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穿越庭园,推开了房门。
他踏著无声的步伐走进房中,望著床上的人儿,只见她睡得很沉,丝毫没发现身旁站了个人——就像先前的几个晚上一样。
熟睡中的她,美丽的颊上有著两道未干的泪痕,不难猜测她是在伤心哭泣中逐渐睡去的。
回想起她那伤痛欲绝的眼神,夜吟霄的胸口一紧,眉心也狠狠地拧了起来。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能装出那副纯真无辜的模样?
当年,她在持刀剌入他胸口时,可是一点儿也没有留情!既然如此,现在为什么又要装出一副深情痛苦的模样?
难道,她还想在他的面前作戏,希望能藉此来逃避他的报复,或是打算再一次地刺杀他?
「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他冷冷地低语。
当初他相信她的结果,不但换来了差点致命的一刀,他们夜家的家业与财富也被乘机夺占了去。
倘若不是他亲身经历了那一切,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如此纯真甜美的小女人,竟会有著蛇蝎般的狠毒心肠!
夜吟霄眯起眼眸,凝望著睡梦中的人儿,黑眸的深处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两年前,从鬼门关前被救回来的他,早已下定决心不再相信任何女人,也不再对任何女人动心,不料两年之後,却又再度听见她的消息。
得知当年逃逸无踪的她竟又要嫁人,爱恨交织的情绪纠缠著他,那时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她是他的,谁也别想觊觎!
在她出嫁的那日,他动手将她掳来,为的就要报复她当年的背叛,而他的确也用冷峻的态度和嘲讽的语气伤害了她。
然而,看著她心痛难过的模样,他的心里竟没有半丝报复的快感,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是一心想要报复她吗?怎么看见她流泪,他的胸口竟狠狠地纠结:心底甚至还翻涌著一股不忍的情绪?
难道……他对这个小女人还有眷恋?
夜吟霄的眉心紧皱,一瞬也不瞬地凝望床上的人儿,像是想从她那张美丽的容颜寻找出答案。
两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动人。清灵绝美的容颜、窈窕曼妙的身躯,简直是全天下男人的梦想。
刚掳回她的那一晚,他在将她撩拨得意乱情迷之後,说她像颗青涩的果子难以人口,那其实是他的违心之论。
事实上,她的反应虽然生嫩,却奇异地激起他更强烈的欲望。她柔软甜蜜的红唇、浑圆饱满的酥胸、赤裸曼妙的胴体,轻而易举地将他的理智击溃。
即使是娇娆妩媚的夏艳红,也无法像她一样,在瞬间撩拨起他如此强烈的情欲火焰。她让他像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只想要狠狠地占有她美丽的身躯!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对她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难道是因为心里还爱著她?
不!不可能!夜吟霄的浓眉一皱,神情蓦然转冷。
当年她在他的胸口剌了一刀,那伤痕至今还留在他的胸膛上,他不会笨得再重蹈覆辙了!
就在夜吟霄打算转身离去时,睡梦中的人儿忽然不安稳地发出咕哝声,细若蚊蚋地低语著。
「夜哥哥……你相信我……」
听见她的梦呓,夜吟霄猛然一僵,回头盯著她。
为什么她连在梦中也嚷著要他相信?倘若她的无辜是装出来的,又怎么有办法在梦中也能继续伪装?
夜吟霄犹豫地停下了脚步,想听她再多说些什么,然而她却再度睡去。只不过,睡梦中的她很不安稳,不仅眉心紧皱,甚至还流下了眼泪。
那晶莹的泪水,让夜吟霄的心一紧。见她连在睡梦中也这么伤心,一股揪疼蓦地在他的心口蔓延开来。
他在床边伫立许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颊边的泪水。
也不知是睡梦中的她感受到了他的举动还是怎地,在他的抚触下,她的眉心逐渐舒展开来,眼泪也不再流了,总算是安稳地睡去。
夜吟霄深深凝望她许久之後,终于转身离去。
窗外刮起的一阵阵夜风,听起来像极了他心绪复杂的叹息……
第五章
棠涟漪独自一个人在大门附近徘徊,看著门口那两名守卫,她的眉心不禁蹙了起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把信送到娘的手中?」
娘和孟玉书已经有好几天完全没有她的音讯,再找不到她,他们肯定要担心得急疯了!
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漫无头绪、忧心如焚地四处找人,她特地写了封信要给娘,可她的信虽是写好了,却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
夜吟霄不让她离开大门半步,她根本没办法到外头去找人送信,而这里的人肯定也不会帮她这个忙的。
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棠涟漪将信揣在怀里,左思右想却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她束手无策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骚动。
「等等!你是什么人?没有咱们主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擅自闯进来!」守卫叱喝著。
「那劳烦两位帮我通报你们主子一声,告诉他——在下孟玉书,前来找我的妻子棠涟漪!」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棠涟漪一阵惊喜,连忙奔了过去,果然就见孟玉书被两名守卫挡在大门外。
「玉书!我在这里!」她喊著,并朝他挥了挥手。
棠涟漪虽然一脸的欣喜,却不是因为看见孟玉书而感到高兴,她只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孟玉书知道了她仍安然无恙,那他便可以回去帮她带消息给娘,别让娘太过于担心她的安危。
「涟漪!你果然在这里!别怕,我来救你了,你快跟我回去吧!」孟玉书说著就想闯进去,却被守卫给挡了下来。
「站住!主子有令,不许你进来!」
「我要带我的妻子走,谁也没有权力拦我!」
老实木讷的孟玉书难得发火,他硬是要闯进,结果被守卫给推开来,完全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他,狼狈地摔倒在地。
「玉书!」
棠涟漪惊喊一声,想上前去扶他起来,却也被守卫给拦住了。
「夫人请留步,主子吩咐过,不能让夫人离开半步。」比起对待孟玉书的粗暴,守卫们在面对棠涟漪时,态度显得恭敬多了。
「夫人?!」孟玉书听见守卫的称呼,不禁一阵错愕。「涟漪,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喊你夫人?」
「呃……那……那是因为……」棠涟漪一阵语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不是那个姓夜的家伙强迫你嫁给他?」孟玉书忿忿地问。
在他与棠涟漪要拜堂成亲的那天,他在家中引颈盼著大红花轿将他的新娘带来,不料花轿没盼到,却盼来了新娘被劫的消息!
急坏了的他,四处找寻她的下落,却一直没有半点音讯。
一连找了几天部落了空,孟玉书却仍不肯放弃希望。在他不死心地明察暗访之下,总算是让他辗转从一名外出采买的夜家丫鬟口中,问出了她的下落。
一想到自己末过门的妻子遭人劫走,饶是老实木讷的孟玉书也不免感到极度的气愤与疑惑。
他始终无法理解,和自己毫无交集,更没有任何过节的夜吟霄,为什么要夺他的新娘?直到现在听见这些守卫喊她夫人,他才蓦地恍然大悟。
那夜吟霄肯定是在某个时候意外见著了涟漪,从此觊觎她的美丽,所以才会在她出阁的途中动手强抢。
可恶!真是太过分了!虽然那夜吟霄身为北方马场的帝王,可也不能这样态意妄为呀!
「涟漪,别怕,这世上是有王法的,我等等就去告官,告夜吟霄夺人妻子!」盂玉书忿忿地说。
「告官?你最好三思而後行,免得到时候被关入牢中的人是你自己!」一个冷冷的嗤笑声蓦然响起。
孟玉书转头一看,就见夜吟霄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正眯起黑眸,一脸阴骛地瞪著自己。
「我怎么可能会被关人牢中?夺人妻子的是你!」
「夺人妻子?」夜吟霄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很显然,你对她的过去一点儿也不清楚。」
「她的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玉书不解地问。
「我的意思是,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何不亲自问问她?」
孟玉书本来一点儿也不相信夜吟霄的话,可是见他说得如此笃定,一抹疑惑不禁浮上心头。
他转头望著棠涟漪,希望她能够当场戳破夜吟霄的谎言。
「涟漪?他是胡说的吧?」
棠涟漪的胸口蓦然掀起一阵刺痛,在夜吟霄的盯视和孟玉书的询问下,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这个模样,孟玉书惊愕地愣了愣。「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在两年前就认识他、和他拜堂成亲过?」